第52页_房东是前任+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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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页

  心脏跳得飞快,手心渗出薄汗。

  “唔……”

  一声呓语,时槿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猛地直起身往后一仰,没站稳,摔了个狠的。所幸床附近铺着地毯,够厚够软,不至于摔疼屁股。

  睡梦中的傅柏秋翻了个身,脸转向里面,眼皮都没掀一下,依旧睡得沉。

  时槿之平狼狈站起来,不死心,凑上去吻了吻她额头,因着翻身卷起了被角,她重新捂好,然后去拿了电脑和纸笔来,坐到书桌前。

  昨天乔鹿填了词的那首歌,她反复看过觉得不好,并非词的问题,而是说不出来哪里怪怪的感觉。

  【你啊,打心眼里瞧不起流行歌,当时要我填词我就觉得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曲很好,我拿给我们公司作曲老师看了,他一瞧就知道不是我写的,真扎了心了】

  【白瞎我这么多天辛苦成果,你得赔啊】

  乔鹿的吐槽带着玩笑,却给了她启示,她大可以直接写钢琴独奏曲,不是非得编曲填词不可。

  上次毛毛嘲笑她不会作曲。

  哼。

  晌午才过,傅柏秋被热醒,一睁眼天昏地暗。

  头不疼了,也不那么重了,但是身上汗涔涔的,十分粘腻不舒服。她撑着身子爬起来,抹了把额头,发际线湿濡一片,目光四下探寻,愣住。

  时槿之坐在书桌前写着什么,笔尖在纸上发出沙沙的摩挲声,旁边电脑开着,插了耳机,她眼角余光瞥见床边影子晃动,视线一转,见傅柏秋正看着自己出神,连忙摘了耳机起身。

  “毛毛。”她手心探了探她额头,“好像不烫了,感觉好点吗?”

  摸到一手汗,委实松了口气,出汗就好。

  傅柏秋轻轻点头,垂下眼皮,问:“几点了?”

  “快两点了。”时槿之怕她出汗受凉,边说边拉起被子给她裹住,“你饿不饿?我去煮点粥。”

  傅柏秋目光落在书桌上,停留片刻,“嗯”了声,鼻音有点重,一听便知是感冒了。

  床头杯子里还剩一点凉水,时槿之提起热水瓶倒了点开的进去,“这里有热水,等我一会儿,很快。”

  空调很暖。

  人一走,傅柏秋迫不及待爬下床,走到书桌前看了看。

  纸上是五线谱手稿,电脑上是电子稿,上面谱子,下面模拟钢琴键盘。

  可惜她看不懂。

  按说她生在富有开明的家庭中,理当自信从容,可她在槿之面前从来都是不自信的,那些所谓的高冷只是伪装,没人知道曾经她有多害怕失去槿之。个中缘由,其一便是自己不懂音乐,不会弹钢琴,两人在一起的大多数时间里,槿之从不谈专业方面的东西。

  她想听什么,她就弹给她听,仅此而已。

  傅柏秋兀自出神,自嘲地笑了笑,转身进浴室放热水洗脸刷牙。

  洗澡是不可能了,至多用毛巾沾水擦擦身,烧退得快,感冒可不会好那么快,她少说还得难受两个星期。

  冰箱里有菠菜,时槿之照着菜谱炒了一小盘,少油少盐。

  她不知道自己以前厨艺怎样,只从现在来看,她做菜处于“熟了”、“能吃”的阶段,好不好吃那是另一回事,饿的时候可以凑合,若追求色香味俱全,不大可能。

  电压锅煮粥很快,清淡的白米粥,水放得有点少,略稠了,她从柜子里翻出托盘,把粥和菜一起放进去,端上楼。

  傅柏秋靠在床头闭目养神,听见动静,眼皮缓缓掀开。

  时槿之把托盘放到床头,拿来桌上的小电风扇稍微把粥吹凉一点,她用不锈钢空心碗装,端起来不会烫,方便喂食。

  “谢谢。”傅柏秋低声道,伸出了手。

  时槿之愣了一下,涌到嘴边的“我喂你”又咽了回去,默默将勺子递给她,贴心地在被褥上垫了一块干净的毛巾。

  白粥无味,平常吃着需得配点稍重口的菜料,否则嘴里发酸,但傅柏秋病中味觉不敏,胃口也不是特别好,闻着白粥的清新米香倒格外舒适。

  她端着碗,一勺一勺小口吃着,偶尔换筷子夹两根菠菜。

  时槿之目不转睛盯着她,期望得到一点评价,她很给面子地说:“有进步。”

  这是实话,是天大的进步了。

  以前槿之小公主别说做饭,出门在外连大一点重一点的包都不提,反正有助理,在家也不做家务,可谓十指不沾阳春水。闲的时候,傅柏秋主动包揽所有家务活,忙的时候就请家政服务人员,虽然国外人工贵,但好在她俩不差钱,负担得起。

  独居七年,发烧感冒也有过,每次她都自己一人扛过去,无非是吃药、打针、休息。

  今早醒来第一反应也是如此。

  看到时槿之进来,满目担忧,忙前忙后,再一睁眼,还是这人在身边,她便突然感觉到彻骨的心酸。

  算什么。

  算人道主义救助,算善心突发,算为了让自己快乐,总之就是不算那份已经破裂的感情。

  如她所愿。

  时槿之垂眸笑了笑,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动听的夸奖,“以后还会继续进步的。”

  “嗯。”

  喝完粥,时槿之把餐具收出去,过会儿又进来了。

  傅柏秋正吃感冒药,胶囊丢嘴里送水吞服,一下子灌得猛了,水渍从嘴角流出来,直淌淌滑进衣领。

  “毛毛,要不要再睡一会儿?”那人眼疾手快抽了张纸巾,替她擦掉脖颈上的水线。

  傅柏秋一阵别扭,忽而想到早上塞体温计那一出,皱了下眉,摇头道:“吃了晚餐再睡。”

  明天就该上班了,但愿一晚上过去能恢复些精神头。

  时槿之把擦过水的纸巾丢进纸篓,小心观察她脸色,又忍不住伸手探探她额头,确定不烫了才放下心。

  “你在那边做什么?”傅柏秋漫不经心问。

  时槿之看了眼书桌,连忙过去收起来,眼神闪烁,“呃……瞎写点东西。”

  瞧瞧这副做了坏事般的样子。

  傅柏秋兀自觉得好笑,不再多问,时槿之见她精神尚可,有些欲言又止,而后实在忍不住了,委婉道:“毛毛,我昨晚去找乔鹿了。”

  床上那人怔了怔,脸色微变。

  “你想起来了?”

  “没有,是她先联系的我,我就去了一趟,正好我也有点事想问她。”

  傅柏秋露出失望的神色,“哦”了声,但随即又紧张起来,“她说了什么?”

  “她说——”

  呼吸瞬间屏起,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时槿之犹豫片刻,缓缓吐出几个字:“你是我前女友。”

  第38章

  “她说你是我前女友。”

  傅柏秋以为自己会很慌乱,恰恰相反,心里平静如一潭死水,好似意料之中有这一天。她抬眸看了眼紧张得十指交叠的人,突然觉得自己之前极力否认逃避的样子很可笑,这人是甩不掉的牛皮糖,撕不脱的狗皮膏药,任她躲到哪里都无用。

  那不如大方承认,面对。

  “是。”她平静道。

  时槿之闭了闭眼,用力扣住自己的手指,“那……能不能告诉我,我们为什么会分手?”

  傅柏秋皱了下眉,低眸不语,藏在被子里的手死死揪着床单。

  这一瞬间,室内的气氛绷紧了。

  “是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吗?”时槿之鼓起勇气问,圆钝的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如果说刚才那个问题是划破了伤疤上的皮,那么现在这个问题就是一刀直接捅进了心脏。

  傅柏秋眉心深深拧紧,意欲继续保持沉默,却忍不住冷笑了一声。这是最真实最肯定也最完美的回答了。

  时槿之心凉了半截。

  八成,是了。

  连日来的谜团终于解开,她非但不觉得高兴,反而被沉重如山的绝望压得喘不过气。

  ——啪!

  她扇了自己一巴掌。

  傅柏秋心惊,一把抓住她手腕,“你干什么!”

  “毛毛……”时槿之声音哽咽,眼泪簌簌落下。

  这人是真下了狠手,右脸上迅速肿起来的五指印触目惊心,傅柏秋瞧着像打在自己心上,一时怒极,低吼道:“你有病啊?自己都打?我根本什么都没说!”

  吼完嗓子痛,咳嗽了一声,不得不松开她手腕,拿水喝。

  时槿之低着头,嗫嚅道:“我到底干了什么混蛋事,我有赎罪的机会吗?”

  “自己拿冷毛巾敷脸去,我要睡觉了。”傅柏秋放下水杯,拉了拉被子,极力控制着视线不去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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