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页_房东是前任+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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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页

  “他们不是陌生人,是你的家人。”

  “可是我不认识他们……”时槿之紧紧掐着她的手腕,眼底翻腾起踧踖不安的情绪。

  傅柏秋心里针扎似的,按下一阵阵痛意,耐心解释:“因为你失忆了,不记得家里人了,但不代表他们就不是你的家人,那是你亲哥哥和亲姐姐,他们很担心你,也很爱你,不会伤害你的。如果我在你心里还有一点分量的话,就相信我,我没骗你。”

  说最后一句话时,她停顿了一下,紧紧抿住嘴唇,好像这样就能把心中的苦涩压下去。

  而后她继续说道:“况且我有工作要忙,家里还有猫要照顾,不可能时时刻刻陪着你。”

  虽然时槿之失忆了,但她毕竟是个快三十岁的成年人,她的智力没有退化,这些她都懂。

  可是她有种强烈的直觉,这个女人想丢下她,再也不回来。

  “那你…明天还来吗?”

  第26章

  “那你明天还来吗?”

  时槿之眼睛里蒙着薄薄的雾气,眨一下,又好像什么也没有。

  傅柏秋紧抿住唇,眼皮向下垂。

  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她可以就此彻底把时槿之赶出自己的生活,不必再给自己增加烦恼,可偏偏时槿之忘记了所有人,唯独只记得她,只相信她。

  她那颗软得让自己讨厌的心,足够被这一点碾成烂泥。

  见她不说话,时槿之渐渐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心却急速坠下去。

  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掉进了汪洋大海里,拼命地游,奋力地游,什么也抓不住,只能绝望地沉入冰冷的海底。

  “或者,你什么时候能来?”

  傅柏秋想说不会来了,不愿理这摊子事了,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她看着时槿之盛满希望的眼睛,说:“明天下了班就来。”

  “几点钟?”

  “六七点吧。”她回家路上要二十分钟,要喂猫,要吃饭,再开车过来,差不多是这个时间。

  时槿之眯着眼笑,“我等你一起吃饭。”说完安心放开了她的手。

  腕上浮着一圈淡淡的红痕。

  她看见了,又捉住她的手,用指腹小心翼翼地揉着,边揉边低声道歉:“对不起,抓痛你了。”

  “没事。”傅柏秋不着痕迹地抽开手。

  “你记得按时吃药,好好跟家里人相处,别对医生护士发脾气。”

  时槿之盯着她的手,目光黯然,“知道了。”

  傅柏秋还想说点什么,又觉得说了多余,便打消念头,“我回去了,晚安。”

  “晚安。”

  时槿之抬起头,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视线也被关上的门隔绝了。

  脑袋里一片空白。

  她努力搜寻着有关毛毛的记忆,却连一点零星碎片都想不起来,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有直觉。

  似乎,毛毛不是很愿意靠近她,更像是被迫的,无奈的。

  时槿之紧盯着病房门,惴惴不安,她刚才想对毛毛说,可以把自己也带回去,而正是因为感受到了对方的无奈,才没有说出口。

  她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如果不是恋人,自己这番行为就更惹对方嫌弃了。

  如果是,为什么无奈,为什么不情愿。

  失去记忆也失去了安全感,时槿之烦躁地抓了下头发,当务之急是要弄清楚自己是谁,也许外面那帮自称是家属的人应该会知晓?

  她下床穿好拖鞋,双腿隐隐有些发软,挪着步子进了厕所。

  镜子里是一张苍白病态的脸,双目无光,精神恹恹,但轮廓和五官都相当出挑,前额光洁饱满,眉骨微凸,眼窝略深,乍看眉眼有几分妖娆野性的味道。

  尤其这双眼睛,狭长不细,眼尾轻弯上扬,长睫卷翘,黑瞳仁比例大于白眼球,像天生自带美瞳。

  此刻看起来倒像没睡醒,似醉非醉。

  往下鼻梁直挺,翼尖小巧秀气,而后是唇,丰|润饱|满,形如花瓣,边角微微扬起一点弧度。

  即使没化妆,也难掩这张脸的惊艳。

  时槿之怔怔地看着镜子,抬手抚上自己的脸,长叹一口气。

  傅柏秋一走出病房,那两兄妹便起身围了过来。

  “槿之怎么样?”

  “还行。”她淡淡道,而后感受到姐姐投来的目光,堪堪避开,“我让她好好吃药,也跟她交代了你们是她的家人,她可能需要一个接受的过程,所以你们和她沟通的时候耐心一点,其他的看医生怎么说吧。明天晚上我再过来一趟,如果她状态稳定,以后就不来了。”

  时恒之愣了一下,点头道:“谢谢你,麻烦了。”

  时榕之也对她笑了笑,探究的目光意味深长。

  “没事。”

  “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开了车。”傅柏秋弯了下嘴角,客气拒绝,径直走向电梯。

  时榕之视线追随着她进电梯,再到门缓缓合上,而后收回来,心里隐隐有了一个猜想。

  “哥,你也回去吧。”

  话音刚落,病房门开了,时槿之站在门口,撞上两人同时转过来的目光,“你们真的是我家属?”

  兄妹俩对视一眼,连连点头。

  “哥哥?”她指着时恒之。

  后者继续点头。

  “姐姐?”她又指着时榕之。

  依然点头。

  鸡啄米似的,时槿之突然被逗笑,掀了一下唇。

  哥哥姐姐脸上同时出现惊愕又欣慰的表情,异口同声道:“槿之?”

  她知道jinzhi是自己的名字了,只是不知道是哪两个字,现在要弄明白自己是谁,只能从家人这里下手。

  夜已深,傅柏秋拖着疲惫的身躯踏进家门,打开灯,空荡荡的房子里传来一声奶猫叫。

  “喵呜——”

  布丁从沙发底下钻出来,沾着满身灰尘往她裤脚上蹭,然后原地打了个滚,翻着毛茸茸的肚皮。

  傅柏秋蹲下去抱它,结果蹭一手灰,顿时不想吸猫了,遂把它放回猫窝,起身去泡今天第三顿也是最后一顿粮。

  这样下去不行,她寻思着要么把布丁送人,要么放到流浪猫收容所。

  若要将那个人彻底赶出自己的生活,就把与对方有关的一切东西都抹去。

  就像当年分手后那样,什么都扔了。

  猫也是。

  喂完主子吃饭,傅柏秋上楼洗了个澡,把卧室空调打开,然后下楼给自己泡牛奶。

  路过客厅,她视线不由自主瞟向窗边那架钢琴,脚步转了方向,走过去,坐到琴凳上。

  手指轻轻落在琴键上,白玉石般的触感,竟摸到一层薄薄的灰,她连忙起身,进了时槿之的房间。

  时槿之很爱惜自己的琴,有一套专用的清洁保养工具,定期清理,她甚至亲自去过施坦威工厂参观制琴过程,以便更好的了解钢琴构造。

  如今人不在,钢琴蒙了灰,对方知道了肯定会抓狂。

  傅柏秋打开房间的灯,扫视一圈,屋里十分干净整洁,除了床、衣柜、书桌,没有其他大件家具,飘窗上放着几张稿纸,墙角立着一个行李箱,仅此而已。

  床头柜上有没吃完的止痛药,半杯凉水。

  她鼻头发酸,缓步上前,正要拉开第一层抽屉,目光被枕头边的长方形卡纸吸引。

  她犹豫了一下,觉得自己这么做不太好,但手却已经伸了过去。

  卡纸老旧,边角折痕掉着白屑,是一张登机牌,名字是时槿之的拼音。

  而时间竟然是2010年7月24日……

  巴黎直飞北京。

  傅柏秋捏着卡纸的手抖了一下,心像一颗被驻空的牙齿,短暂麻木着,突然间情绪上涌,如狂风吹来,便隐隐作痛。

  她对那一年,那个七月,格外敏感。

  7月18号空难发生,20号她与其他罹难者家属一起赶到坠机地点,23号她带着半只被烧得变了形的妈妈的鞋子,孤零零回到榕城。

  然后料理家人的后事,接受保险赔偿金,继承全部遗产。

  整整忙了一个月,期间时槿之一个电话也没打,一条短信也没发,而她主动联络,等来的却是对方简单敷衍的回应。

  心灰意冷之下,她提了分手,对方也干脆地答应了。

  可是这张登机牌……

  傅柏秋紧紧捏着卡纸,眼泪含在眼眶里打转,身体不受控制地发抖。

  原来当年时槿之回来过。

  那为什么不来找她?不联系她?对她不闻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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