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页_房东是前任+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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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页

  脑子里像缠了一团乱麻,毫无头绪。

  “其实…我们也很久没联系了。”傅柏秋用勺子轻轻搅动着汤,快速梳理着思路,“我住的房子空了一层,挂在网上出租,很巧上个月被她看到,就住一起了,至于她在这之前是什么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

  以前她就能看出来,时槿之跟家里人关系不太好,张口闭口不是哥哥就是姐姐,很少提父母。在她印象里,那座大庄园虽然风景别致,但是气氛冷冰冰的,而时清远又是个常年板着脸的严肃父亲,思想作风老一套,在他身边生活非常压抑。

  那会儿时槿之羽翼未丰,还需要倚靠家里,所以不敢表明自己的性取向。

  等到她有能力了,敢与父亲对抗了,她们却已经分手了。

  后面的事情,傅柏秋不得而知,今日面对时槿之的亲哥哥,她绝不能说出两人曾经的关系,更不能暴露时槿之的性取向。

  本来就没有任何关系了,没必要再拉一个麻烦。

  “槿之这几年很少回家,每次回来也只是匆忙吃个饭,前年我跟她姐姐去伦敦看她,没发现她有什么异常……”时恒之说完吃了两口饭,好像没有力气嚼似的。

  傅柏秋敏感地捕捉到关键信息,重复问道:“很少回家么?”

  “嗯。”

  关于家事,时恒之并不想多说,只应了一声。

  傅柏秋捏着勺子的手倏然松开,勺柄与碗沿碰撞发出清脆的“叮”声,重重地敲在她心上,有股难以言说的酸楚莫名其妙地冒了出来。

  很少回家,就意味着很少回国,有多少?一次,两次,一只手能数过来吧。

  当初是自己不声不响提了分手,虽然时槿之答应得干脆,回了她一个简简单单的“好”字,但其实她每天都在抱有幻想,每天都在给对方找理由。

  因为不这么做,她会崩溃。

  她不愿相信两人六年的感情经不起一场天灾的考验,她幻想那人会回国来找她,而她故意换了所有联系方式及住址,若真心想找,一定能找到。

  她竟然到今天还在幻想。

  只是失望积攒够了,心就冷了,剩下那么一点点不甘在蠢蠢欲动。

  “所以,你也不知道她这些年的情况?”傅柏秋重新捏起勺子,喂了自己一口汤,许是久了,微烫变成温热。

  时恒之摇头,面色惭愧。

  短暂的沉默,两人各自吃饭。

  “医生是怎么说的?药物中毒,有确认是什么药吗?”傅柏秋突然抬起头。

  “说是一种很罕见的慢性精神类药物,在全世界范围内都被列为禁|药,具体服用多久要问槿之,可是她都不记得了。”所以他才迫切想知道妹妹在国外这几年究竟怎么了。

  “我记得你当时跟槿之一起去了英国……”

  傅柏秋快速打断道:“那时候她还很正常。”近十年前的事情,遥远到模糊,是她最不愿回忆的过往。

  “后来毕业我就回国了,没再跟她联系过。”

  说完,傅柏秋眨了眨眼睛,低头吃饭。

  “唉……那只能等槿之自己想起来了。”时恒之叹气,心知这话是安慰自己,能控制住毒素扩散便是万幸,哪里还能奢望妹妹恢复记忆,一切都是赌。

  吃完饭,傅柏秋想着给病房里的人带点吃的,时恒之说妹妹这三天挂着葡萄糖,医生叮嘱不能一下子吃太多,她斟酌考虑,打包了一份时槿之从前最喜欢的紫薯粥。

  回到病房前,门里面传来时槿之的尖叫。

  “别碰我!”

  ——哐当!是金属物品掉落的声音。

  傅柏秋心一紧,推门而入,就看到地上躺着托盘和注射器,时槿之满眼警惕地看着站在床边的护士和姐姐。

  “怎么了?”她快步走过去,自然而然地挤开姐姐。

  时槿之脸色发白,见她如见救星,抱着她委屈控诉道:“毛毛,她们想给我打针。”

  “别怕,这也是药。”视线触及她眸中深刻的恐惧,傅柏秋心揪了起来,轻拍着她的背安抚,“你乖乖打针,就有很大几率恢复记忆了,难道不想记起我是谁吗?”

  她嗓音温柔如春水,淌过冰雪覆盖的溪流,暖进心窝子里,眼神充满了疼惜和诱宠,引人遐想。

  时榕之敏锐察觉到一丝怪异,说不出来的感觉。

  方才还极其不配合、打翻了东西的人,此刻安静下来,怔怔地看着傅柏秋,眼中犹有情丝万缕,自然而然流露出痴意。

  她炽热的眸光,几乎让人以为她想起来了什么。

  曾经她们这样看着彼此。

  傅柏秋指尖颤了颤,胸口泛起酸意,移开视线,对那兄妹俩说:“你们在外面等一下吧。”

  两人应声出去,小护士蹲下身收拾满地狼藉,去换了新的注射器和药来。

  “每天都要打针?”时槿之问。

  傅柏秋将目光投向护士,后者拆了新注射器的塑封,摇头:“一个月一针。”

  原以为时槿之是害怕每天打针,毕竟高中那会儿她发烧吊针,也是实在扛不住了才去的,傅柏秋全程陪在她身边,才能缓解一点她的恐惧。

  谁料她小声嘟囔:“一个月才能亲一次毛毛。”

  离得近,傅柏秋听得一清二楚,眼角微微抽搐了下,忍住想敲她脑门的冲动,而后哭笑不得。

  这人,真是……

  该让她说什么好。深情吗?当初答应分手那么利索,不带一点犹豫。薄情吗?一下子忘记了所有人,唯独只记得她。

  她有点害怕,如果每天都这样,自己早晚会再度陷入过往的泥淖里。

  她也愤懑,觉得不公,凭什么这人可以一忘了之,自己却要在煎熬中苦苦挣扎。

  “毛毛。”时槿之突然凑近,嘴唇轻轻擦|过她耳|廓,“打完针再让我亲一下。”

  “……”

  “好吗?”

  傅柏秋轻咳一声,压低嗓音:“只许亲脸。”

  “哦。”

  针打在手臂上,像小时候注射疫苗一样,很快,但时槿之非常讨厌皮肤上沾着不明液体,总想用手去擦那黄不拉几的碘伏消毒液,又不能擦,难受得忘了亲亲这回事。

  傅柏秋这次不主动,替她按了会儿棉签,把带回来的粥提到她跟前,“喝点粥。”

  时槿之突然凑过来,飞快在她脸上亲了大大一口。

  ——啵唧!

  很响,很响。

  傅柏秋:“……”

  “你喂我吃。”得逞的时槿之狡黠一笑,妖异的桃花眸里水光潋滟。

  被吻过的那块皮肤迅速烫起来,傅柏秋心猛然一颤,皱眉道:“你是脑子坏了,又不是胳膊断了,自己吃。”

  “你喂不喂?”

  “……”

  “不喂也行,再让我亲一下。”时槿之往她耳里吹了口气,舌|尖扫过嘴角。

  傅柏秋浑身颤|栗,捏紧了拳头。

  她忍。

  然而,她低估了时槿之得寸进尺的本事。

  “或者,你亲我也可以。”

  “……”

  她喂,她喂还不行么!

  傅柏秋憋着一肚子“气”,打开食盒,取了勺子洗干净,一勺一勺给姑奶奶喂粥。

  帮完今晚的忙,她说什么也要走。

  喝完粥,时槿之四处看了看,自言自语道:“我手机呢?”

  “在你哥那里,我去拿。”傅柏秋把食盒盖好,扔进垃圾桶,起身出去,没一会儿,手里拿着个薄薄的黑色长方形物什进来。

  她把手机递给时槿之,看着对方熟练地用指纹解锁,不禁产生一丝疑惑。

  “你会用手机?”

  时槿之理所当然道:“大家都会用啊。”

  说着她拿了床头的遥控器,对着电视机一按,黑漆漆的液晶屏幕亮了起来,“你看,我还会开电视。”

  傅柏秋:“……”

  而后时槿之把电视关了,低头摆弄手机,她先点开了通讯录,边滑屏幕边问:“毛毛,我有你的号码吧?”

  “有。”

  列表里找到一个备注为“我家毛毛”的号码,傅柏秋一眼就看到了,倏然头皮发凉,想到刚才是她哥哥打的电话,看见这个备注必定会想歪。

  时槿之点了下备注,号码拨出去,傅柏秋兜里的手机响了。

  她又挂掉,邀功似的抬起头笑。

  傅柏秋顿时有种进退维谷的感觉,敷衍地回以她微笑,斟酌道:“我该回去了。”

  “不行。”时槿之抓住了她的手,“你不能把我丢给那些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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