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第 220 章_在异世界白手起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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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第 220 章

  发出这番“不在乎”言论的白兰·杰索一口气拉响了除坐在最前面生气的主持人外几乎所有人的警报。

  白兰依旧笑眯眯地环视场间人,这一回转移开话题的倒是伏黑甚尔,原·最强诅咒师觉得“死亡”的寓意不太好,提议为“沉睡”,只出现在剧情设定中,不真正放出人设和卡牌。

  时梦觉得可以。

  ——又因为艾伯特的长相和年纪,在多人的插嘴讨论下,和{里月}成为义理姐弟,在儿时母亲过世后两个孩子一起生活,父亲死后姐弟二人被{冬清杰}收养关照。

  直到初中的三年级{里月}在寻找失踪同学的过程中,被{特级邪物}诅咒,导致了昏睡不醒……

  设定完稿后,时梦发现{里月}的剧情和{津岛}并不冲突。

  加上这个时间距离《灵战》太近了,如果要删去{津岛},修改的内容太多……

  这回她认真征求意见,白兰·杰索表示纯爱就纯爱吧,就是女方有点恶心,但一想到对方更丢人,他也不介意。

  时梦:……

  他们两个说的话可真是心有灵犀。

  在这种情况下,纯爱故事照搬不误。

  ……

  《灵战》组在主策划的催促下加班加点,下周一即将上线,这一周的周日,时梦特意给自己空去一天,准备去找太宰——

  “——怎么了?”

  芥川龙之介看到刚开门的她一脸惊悚地关门靠在门背上。

  时梦震惊:“我看到松浦编辑往我们家走来了。”

  “怎么办?怎么办!”

  惶恐之下,她「空想」了一棵不该出现在家里的巨型大树,整个人蹦进去,把自己塞好。

  芥川龙之介:……

  又是绿野仙踪吗?他默默地帮她把没藏好的裙角掩进去。

  没几分钟门铃声响起,门内的芥川龙之介默默地数了十个数字,开门,惊讶,打招呼——

  “松浦编辑。”

  “柳川老师。”

  松浦下一句果然是:“四月老师在家里吗?我刚刚好像看到她开门了。”

  “她,去植物园了……”

  没有准备的芥川龙之介吞回后面的话,这还不如说去晨星乐园,植物园来的毫无根据又会让松浦把注意力放在——

  松浦文一看见了门口的巨型大树,还有两根支棱的树枝,造型活像麦田里守望的稻草人……

  他神色惊疑不定。

  芥川龙之介大脑疯狂运转,可不如时梦张口就来的火车,他一时半会、一时半会……

  “——这是久作明天学校里的作业。”

  习惯性背锅的梦野久作不在这里,于是芥川可以从容地把话顺下去:“生物老师说要交一个亲手栽培的植物,时梦把院子里她种的树挖来了。”

  这么离谱的理由,松浦文一相信了!

  他显然习惯手下王牌离奇又豪迈的作风,若是柳川老师说上班或者工地视察,他能肯定四月老师就躲在家里,可植物园这个地点就很符合她一贯的想法。

  而在他准备走人的时候,一转身,惊呼:“这两根树枝是不是换了个位置?”

  芥川龙之介:……

  看来躲在树里的时梦跟他毫无默契,一听“植物园”和“挖树”这么离谱的说法,试图尽快逃跑,可松浦编辑竟然转身了。

  “你看错了。”芥川拉回松浦的注意力,“松浦编辑,我的初稿刚刚完成,能帮我看看吗?”

  “四月老师?”

  “她去植物园了!”

  松浦文一满脸惊疑,他以前很相信柳川老师的,但被忽悠了几年,也算是看出柳川

  老师和四月老师永远站在同一阵线。

  一时间不知道是欣喜手下两员猛将感情这么好,还是头疼柳川老师的单方面包庇。

  而等坐到沙发上,不等芥川开口,松浦抢回话语权:“柳川老师,四月老师已经有接近一年的空窗期,根据合同她每年至少需要完成一部作品,我知道违约金对四月老师来说是小数目,也知道对一个创作者来说,灵感是一件很巧合的东西。”

  但灵感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她全身上下都是灵感!

  从《不思议》到《红月》还有人物丰富的不得了的《灵战》,能看出她肚子里有很多东西可以写。

  她满脑子都是灵感却在每一次和他碰面的时候捂着头喊疼。

  松浦文一第一次见到这一幕吓坏了,以为王牌得了什么重病,刚想打急救电话,躺着沙发上的女孩把捂着头的手放到肚子上。

  “原来是我饿到头晕了,甚尔,我们晚饭吃什么?”

  伏黑甚尔少有的磕绊,因为中饭才刚刚结束,桌子上的两个小男孩还在吃东西,没跟上她的思路……

  松浦文一回想起之前的种种,从深空的绫辻老师到兰波先生,两个人轮流在深空大楼底下接见他,搞得前台小姐以为这是哪国政府要员来横滨访问了。

  还有之前武侦的名侦探,现在也不肯接他的委托,前段时间在帮他的太宰君,这几天也不见了人影……

  整个横滨难道只有他一个人孤军奋战吗?

  松浦文一心中涌起了极大的苍凉,和更加难以形容的使命感,此时此刻他代表的不是一个人,而是无数等待着新小说的读者们!

  “柳川老师,我真的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四月老师了,不知道她这段时间身体可好?还是心情上烦闷了?不管她写不写文章,都请她优先照顾好自己,四月老师之于整个横滨、世界文坛,顶顶的重要……

  但还是有些话想请您帮我转述,很多话也不是我说的,一些她的读者,还有一些作者……哈哈哈是的,柳川老师知道永安老师和优特君……就是写惊悚小说的那一位……”

  这个奔四的中年编辑滔滔不绝地说起文坛的现状,尤其近三年里涌现的优秀作家,很多人大老远把稿件投给遥远的《横滨文学社》。

  “大家都是奔着她来到,四月老师可以说开启了我们这个时代文坛的辉煌!

  《贫百》的群像和奋斗使,推理的新颖和恐怖小说的世界观,在《矛盾》之前,文坛的科幻作品凤毛麟角,当然还有《流亡者》……她每创造一个类型的小说,同种流派都跟着崛起。

  横滨文学社从她横空出世开始,奖项堆得整个主编办公室都装不下……收到了很多稿件,我们旗下的作者都是她的书迷,大家期待她带来下一个全新的故事……”

  树桩里的时梦默默地听编辑的话,正因为横滨文学社的知遇之恩,她对松浦编辑怀有尊崇之心,所以在明明可以拒绝或者解约的情况下,只选择用逃避。

  她也知道文坛正迈入一个黄金时代,时梦有看见不断涌现的优秀作品,不但有和《流亡者》这般的深刻纪实,类似《矛盾》讨论社会和人性,还有仅仅刻画一个有趣的故事……

  一个由她带来的改变,由她的小说和游戏,带来的——许许多多的改变。

  时梦喜欢看论坛,偶尔也会去看推特下的评论,大家的认可和赞美她真切地体会到,难免会觉得自己不如大家想象中的那样好,所以略感惭愧。

  而随着松浦文一的讲述,回想起几年前见到的文坛贫瘠,再对比如今的盛况,不由得升起的骄傲和喜悦。

  但大长篇这种……

  在说话的松浦文一感受到有什么东西戳了戳他,吓得一激灵,他猛地转身,看见一个——

  树桩?

  不,树桩站起来了,是树人。

  “四月老师!”

  四月老师挥舞着树杈,大喊:“松浦君,放心吧,哪怕榨尽脑子里最后一点灵感,流尽最后一滴血,每天只睡一个小时!工作日旷工公司业绩下降!我也会把稿件按时送到你手上的!”

  松浦文一:……

  他擦了擦被吓到的冷汗,虽然知道她藏在树里,但真看到这一幕也开始怀疑她的精神状况。

  不过那个名为“矛盾”的人士提供的方法果然是有效的,松浦文一知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透露他有外援,万一又被她攻略就麻烦了。

  他掏出准备好的保证书,让四月老师签字。

  松浦文一提着公文包微笑离去。

  ……

  时梦气势昂扬地送走编辑,褪下她的“树人装”送给院子里的花御。

  她决定趁着现在有冲劲尽量多写一点,不然明天忙着《灵战》没时间写稿子,先打电话给作之助说声抱歉——

  今天的太宰治互助200计划,只能由你和坂口君一起加油了。

  而她坐在显示屏前,大概一个小时后叉掉了{灵术回战论坛}……

  居然有这么多人都抽到了{里月}!时梦恨不得瞬移到意大立狠狠揍白兰·杰索一顿。

  纯爱故事绝对不改了!就让他和太宰治组cp!

  又是两个小时后,她心满意足地退出{红月直播},心道“底层小哥”吉田成不愧是她决定扶持的主播,看看这个直播效果,既有笑点又有观赏度。

  晚饭前她津津有味地刷着《不思议》剪辑视频,现在的玩家简直玩出花了,利用《不思议》里面开放的物理和化学引擎,模仿现实在{荒原废土}大陆搞科技,很有想法啊!

  “开饭”的声音是这个时候传来的,时梦哼着歌起身,叉掉网页的下一秒看到了空白的文档,大脑和脸一同空白……

  等等,她一整天都干了什么?

  ……

  四月老师寻找起了消失的时间,另外两个人于夜晚抵达lupin酒吧,发出灵魂提问——

  “太宰君真的需要我们帮忙吗?”这是被拖入自由和人性解放议题的坂口安吾。

  织田淡然:“没想到安吾会认为人性最终是堕落,褪去一切虚伪的外衣,才能回归到真实的人性。”

  “咳咳咳,织田先生!”坂口感受到了难言的尴尬,今天和太宰的一场谈话没挖掘出他的真实想法不说,倒把自己的透了个底朝天。

  但是……

  “我觉得,太宰君是在追逐着……人生的意义?”他说的略微犹豫,“这是他的生活方式,也是他的选择,我们或许不该插手。”

  织田作之助一愣:“选择吗?”

  “就像织田选择成为一个小说家,我选择做情报工作,卯月小姐选择做游戏,这是我们认定的生活方式或者说人生的意义。”

  “而太宰君,在寻求人生意义的工具上,选择了自杀。”

  坂口安吾的这番解释让织田一愣,从另一个角度了解他的三个朋友。

  理性的安吾把人生量化;感性的时梦永远能在生活中找到意义。

  这二人都足够了解太宰,略有不同。

  时梦认为太宰在追求一个虚假的命题,需要介入;安吾却觉得这是太宰选择的生活方式,不该插手。

  两个人说的都有道理。

  他们两个哪个更对一点?

  ……

  他们陷入纠结前的三个小时,时梦索然无味又胃口极好地干完饭,期间因为她的好胃口,大家都没察觉她装有心事。

  不过早上不少人都看到松浦编辑的来访和时梦穿着树人装

  的出场,大家问及接档小说相关的事情。

  四月老师支支吾吾地带过去了,没好意思说自己一整天一个字都没写。

  所以写些什么呢?

  是《红月庄园2》?和小银说的“西幻大陆”?记录一下世界上的妖怪?还是……自己?

  她在屋顶的天台上看星星,今天的移动庄园留在原地,因为保尔说要晚点回来,时梦怕他找不到家。

  阿蒂尔·兰波是这个时候上来的,极其不走寻常路,从一楼的小阳台竖起一条旋转的金色阶梯,踩着楼梯一步步上了天台。

  时梦就趴在栏杆上看他,没有呼喊,然后他们平齐,兰波脸上带着笑意,旋转的阶梯在他背后化为金色的光点散去,他看着她眼睛里的星星,差点忘记自己要说些什么。

  但他很快想起来,告诉自己等会千万别被小姐带跑了,也千万别被赞美和笑容晃晕,他用亚空间拼了两个字在手上。

  那就是——记忆!

  兰波是在晚饭期间突然想到这个话题的,《矛盾方程式》十几次聊天无果,之后她不归家又遇上保尔,后面“白雾事件”到“ai小星”……

  还有小姐离家出走和她在床上躺了一个月的事情!

  “记忆”的问题必须得解决了!

  兰波跟她靠在同一根栏杆上,距离很近,防止她等会跳楼逃跑,默数了三秒他开口——

  “小姐,你还记得小时候发生的事情吗?”

  时梦没反应过来:“记得呀,说起来我很早就认识作之助和中也了!”

  “什么?你和中也什么时候遇见的?”兰波追问。

  “算算都有五年多了。”时梦笑道,“我刚离开贫民窟没多久就遇上他了。

  兰波松了口气,把脑海里两小无猜的剧情删去,微笑道:“那跟小星那么大的时候呢?”

  小星?

  八岁!

  时梦悚然一惊,没想到阿蒂尔在这个点想起这件事情!她立刻马上进入备战状态。

  “八岁都得十多年前了吧,让我想想,那个时候贫民窟有这么——大!我每天……”她根据卯月的记忆把自己的过去美化了一番讲出。

  兰波听得越来越揪心,觉得她在贫民窟那十四年里简直像一根吃不饱穿不暖地里黄的小白菜,恨不得从小跟她一起长大保护她……

  但听着她一一对照着现在和过去,好像这一路走来,一切的苦痛都有了最好的归属,如今她的家变成梦幻的“晨星乐园”。

  晨星乐园是她的家。

  这个事实让兰波有难言的触动,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时梦微睁大眼睛,也笑了一下。

  “所以小姐是想起自己的记忆了吗?”

  “嗯!”时梦笑。

  她试图佐证自己的话:“我想起很多事情,是躺在床上的那一个月里想清楚的。我叫卯月时梦,是个战争遗孤,父母死在、死在第一次世界大战里,父亲死的比较早,母亲死于战争的榴弹,那个时候我应该有个八九岁了……放心啦放心啦,我已经完全放下过去的事情了,后面几年里我慢慢有了「空想集」,就是精神感知,能够辨别善恶帮我避开危险……”

  时梦拍拍阿蒂尔的肩膀,「空想」了一条暖黄色的围巾,觉得他的神情比她还像贫民窟出来的小白菜。

  围巾空想起来很熟练,她示意他弯脖子,然后给他系上。

  兰波低头,新围巾上面有金色方块的图案,这个亮堂堂的颜色让人心情舒缓下来,他把打结的围巾理了理,很想做点什么。

  “小姐想找回其他的家人吗?我和保尔调查过,应该有先辈的亲人在世。”

  时梦摇头,又趴回了栏杆上,她想拒绝了就没事了

  ,又怕他们真的去寻找,于是补充道:“父亲应该就是贫民窟的人,他没有亲人在外,母亲……”

  那个男人和女人的脸是突兀出现在脑海的,她以为自己真的放下一切了……可那个家看起来那么真实那么亲切,让她心甘情愿地在虚幻里生活下去。

  时梦,这是虚假的。

  她告诉自己。

  已经和小星尝试过了,再没有清晰的影像,只是没有脸的男人和女人,空荡荡的家,空荡荡的脸,她呆坐了一会,觉得比红月庄园还可怕,不顾挽留地离开了。

  好像会觉得,穿越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后来觉得,异世之人像无根的浮萍,如今又觉得,只要……走下去,就能找到人生的意义。

  时梦笑了一下,抬头看星星,横滨的天气真不错,不愧是她花了大力气治理过的。

  兰波没有听到“母亲”后的接话,趴在栏杆上的女孩背对着他,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星繁的夜晚看不见月亮,人好像离夜幕很近很近,失忆的人感同身受,所以他不再去认证她是否想起了一切,瞧见她仰头,也跟着过来看星星。

  “我那个时候,在擂钵街醒过来,一直想要找回过去的我、知晓我的人,找到我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的痕迹,没有过去的人生,根本无法思考未来怎么走……”

  “发现帽子里是我交换来的名字,「彩画集」还在,每天晚上都要开着亚空间,生怕自己哪天把异能力也忘丢了,努力抓住手边的一切,因为这证实我在世界上存在过。”

  “跟很多人比起来,我不存在人生的意义,活下来就是想要找到过去,遇见小姐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惊喜,喜悦之后是无尽的迷茫,我找到记忆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们肩并肩站在天台的边缘,又一次聊起“记忆”,时梦的心绪快要被他带回很久以前,在漆黑狭小的窝棚里偷偷往外看的三天,后来又是和他面对面坐在咖啡店里,她一边抱怨着老板的品味,一边吐槽他穿的围巾和棉袄,一边又觉得他们两个人都好可怜,她得帮他,就像帮自己。

  兰波或许也想起那个时候了,他坐在她面前,咖啡店里是凄凉的乐声,手上的杯子冻手,稚气的小少女望过来的眼睛伤心又温柔,于是他倾诉了很多,在说完的一瞬间没有力气,才知道自己是个能够轻易被命运打倒的人。

  “但是你说——在旅途中,我们亦能得知生的意义。”

  “也就是这几年感悟到的,其实失忆或者不失忆,我们都在寻觅生的意义,在这条追逐人生的路上。”

  兰波这个时候微皱了下眉,他还想再补充点什么,却没有想到最适合解释“生的意义”的答案,发觉自己的劝说之旅死在了最后的一步。

  可他看见了女孩湿润的眼睛,夜晚下她的眼睛像从湖水里升起的星星,星星抖了抖,对着他眨眼睛。

  “唉,我果然还是说不来正确的道理。”

  “但我好像听懂了。”

  “那我的安慰是成功的吗?”

  时梦点头:“是成功的。”她拍拍他的肩膀,“我决定放下过去了。”

  “真的吗?”

  “真的。”她说,“向前看。”

  ——前方是乘着「重力」而来的保尔·魏尔伦。

  他瞧见两个人,加快速度飞来,明明看起来冷淡,声音却有温度:“你们在等我吗?”

  兰波:“我们在聊天。”

  时梦:“我们在看星星。”

  他们没有对视,都对着他微笑——

  “——我们也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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