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
谢迁野看着他,嘴角微微勾着，又把甜点往前面推了些。
甜点上冰激凌表面全都化了，看起来就很甜腻糖浆迟缓地流下来,姜俞霜努力移开自己视线。
他垂下眸来，想了一会儿,还是觉得把那句话删掉,重新发了一句。
[我只是想问你。]
[你是原来谢迁野吗？]
看在甜品份上。姜俞霜想。
谢迁野一边喝了口粥,一边低头看了看消息,嘴角笑意未散。
[谢迁野：我是啊。]
[谢迁野：一直都是我。]
姜俞霜不知为何心底松了口气，很快却又拧眉，神情复杂了半晌,打字道。
[那你以前……]
谢迁野忽然被呛了一下,姜俞霜悠悠抬头,谢迁野完全不敢和他对视。
傻、傻子是吧……
霜霜果然还是介意这个！！
谢迁野觉得自己完全能理解姜俞霜想法。
毕竟不能接受自己另一半以前是个傻子……也是人之常情。
[谢迁野：……是这样。]他努力解释。
[谢迁野：以前这具身体只有一片残缺灵魂……只够维持一下基本生存需求。]
姜俞霜微微挑眉，心底轻笑。
[超级省电？]
[谢迁野：……可以这么理解。]
姜俞霜原本想问，那你以后还会没电吗？可想起刚刚谢迁野“我懂了”，还是把自己话咽了回去。
得到谢迁野暂时不会变傻、给自己原本就忙乱生活增添麻烦之后,姜俞霜放了心。
他吃掉自己那份甜点,犹豫了一下，把谢迁野那份还给他，起身要走。
谢迁野愣住,抬头看他。
他明明没有说话,眼神却像是已经把一句话说出了声音。
[你不吃吗？]他眨了下眼睛，瞳孔黑而润，[我特意给你留。]
像是……让人无法拒绝狗勾。
姜俞霜抿唇解释：“我饱了。”
谢迁野明显松了口气,又恢复了自己往常那副不苟言笑样子。
[谢迁野：自己开车路上小心。]
姜俞霜看到,没再回复。
大门被关上声音响起,谢迁野几乎瞬间崩人设。
“傲天。”他像是被毒哑一百年话唠，急匆匆道，“驾校报了没！那两个笔试最早什么时候能考？给我安排到最早！”
“魔王大人，已为您安排最合适考试时间。”傲天道，“需要为您再次播报题库习题复习吗？”
“播播播。”谢迁野道。
“魔王大人，其实傲天可以给您作弊。”傲天么感情地说，“傲天拥有最齐全笔试题库，遇到新题型，傲天还可以无视考场信号屏蔽器，为您提供最快速最优质搜索引擎服务，包您一口气100题全对，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
谢迁野皱眉：“我看你是又该返厂了。”
傲天：“魔王大人，为什么这么说？”
谢迁野冷哼：“我看你挺有违法乱纪天赋……”
傲天：“魔王大人，我这只是入乡随俗，在魔界这都是很正常事。”
“魔界已经正规考试五十年了。”谢迁野道。
傲天顿了一下：“魔王大人，整天清醒克制又有什么用呢？”
这句话突然变得抑扬顿挫——傲天直接截取了电视剧里原台词当场学习。
谢迁野干脆：“因为霜霜不喜欢这些，懂？”
傲天：“傲天再牛逼，又给谁看呢？”
谢迁野：……
他深吸一口气，一个电话打给了正在任劳任怨管公司喻雪。
“你新升级人工智能，敢对霜霜不敬？”谢迁野兴师问罪，“都学了些什么乱七八糟东西。”
喻雪顿时放下笔，眉头皱得比看到下属乱七八糟汇报还深。
“是，魔王大人。”他道，“属下这就把它解决掉。”
“还有……傲天强|制控制手段，最好再加强一下。”谢迁野忽然说。
喻雪一愣。
谢迁野声音发冷：“有魔接近他。”
这个“他”指是谁，无需言明。
“处理掉那个渣滓后……我不能保证我不会做出什么事情。”他说。
“喻雪，你该懂。傲天是霜现在这个状态最后防线。”
“是……魔王大人。属下知道了。”喻雪声音发沉。
谢迁野挂了电话站到窗前，姜俞霜深灰色车渐渐驶离他视野范围。
他人工智能，是姜俞霜盾。
且矛头指向于他。
两日后，青鸟。
临近午休，向晨敲响了姜俞霜办公室门。
“姜总，昨天您吩咐我查东西，我已经查好了。”向晨开口，声音却不复往常轻快。
姜俞霜心底一沉，无声地吸了一口气，示意向晨继续说。
向晨攥着平板手松了又紧，开口声音干涩：“牟先生……染上了赌|瘾。”
“继续说。”姜俞霜垂眸，声音辨不清情绪。
“牟先生以前偶尔也有买彩|票习惯，运气不好，一直没中过。但是在今年年初不久，他买了一种并不合规，所谓彩|票。”
姜俞霜指尖在桌面轻点：“中了？”
向晨叹气：“中了……一千块小奖，附赠新一期彩|票五折优惠。”
杀猪盘。
姜俞霜不用再往下听，都能想得到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无非就是举办者用源源不断、且在不停增长小利益，获得人信任，引诱他们一步步走进深渊。
“……前不久，牟先生赔进去一笔，七位数钱。”向晨道，“牟先生应该就是在这个时候，将原本准备给他父亲继续付治疗费钱，打进了彩|票发起者账户。也因此造成了牟先生父亲治疗进度无法前进。”
姜俞霜忽然打断他：“不对。他没有那么多钱。”
向晨看了一眼自己查到具体数字，点头：“是姜总，据我推测，有人替他填补了几十万亏空。”
“是谁？”姜俞霜问。
向晨语气弱了几分：“姜总……这个暂时还没有查出来。”
姜俞霜垂眸捻了捻指尖，似乎有无形气场扩散开来，向晨脊背一凛，下意识站得更板正。
“给你一个方向。”姜俞霜轻声开口，“……世登董事，姓裴那位。”
“去查。”
向晨应下。
“牟志在公司？”姜俞霜道，“叫他来一趟。”
他抬眼，神情却没有向晨料想中愤怒或心寒。
牟志这个中年男人平时为人憨厚，在青鸟这个新公司里，都能有不错人缘，更别提据说是从小就由他接送姜家少爷姜俞霜了，看姜总平时和牟先生相处，向晨觉得，牟志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一个普通司机了，他和姜家羁绊之深，不是他们外人看得到。
即使和牟志只是关系不错同事，向晨在调查时候，尚且喝了不少安神补脑液才没有怒火攻心到失眠。
可姜总竟然……毫无波澜。
姜俞霜眸中只有冰原般平静，却又像是能看透所有人伪装。
向晨心里咯噔一下。
有没有一种可能……姜总对此早有察觉了？
所以才让他挑那一天晚上去探望牟志父亲？
向晨不敢再深入推测什么，把自己大调查报告交给上司后，尝试了几次，才换上一副勉强和往常一样笑容，叫了牟志。
二十分钟后，牟志笑呵呵地出来，生命安全状况目前看来良好。
别说生命健康了，心理健康看起来都好得不行。
向晨想问，却又怕自己道行不够，打草惊蛇，最后坏了姜总计划，只能默默把抓心挠肝好奇压在心底，回头敬畏地看了一眼开着一条缝总经理办公室。
电梯“叮”一声，向晨回过神来就要往里走，差点装上一个拎着食盒、比他高一个头帅哥。
“保姆小哥，又来给我们姜总送饭啊。”向晨笑了一下。
这个帅哥他见过几次，一开始还不相信这是姜总家保姆，后来帅哥风雨无阻地来了一周，他们倒是不信也得信了。
帅哥点头，高冷得很。
“姜总今天……可能心情不太好。”电梯门关上之前，向晨还是提醒了一句。
帅哥保姆脚步一顿，回头，第一次开口说话。
“谢谢。”
向晨整个人震了一下，被合上电梯门夹了一下脚，再猛地清醒过来。
他逃也似按下一楼，心里念叨。
好他妈恐怖……姜总家保姆怎么……怎么他妈这么像保镖？！
手上至少占了几十条人命那种。
声音倒是真好听……但是……操，算了太他妈恐怖了。
向晨晃了晃脑袋，帅哥保姆那句简短“谢谢”像是塞壬之歌一般，让他不敢再回忆。
与此同时，姜俞霜办公室里休息室。
谢迁野摘下全副武装帽子口罩墨镜，打字。
[我刚刚好像把你秘书吓到了。]
这两天他们对话都用是这种方式，谢迁野说自己嗓子一直没好，姜俞霜也没有拆穿意思。
“……没事。”姜俞霜只能道。
他还能怎么办？
饭盒被谢迁野打开，一道道菜布在休息室茶几上，色香味俱全。
姜俞霜迟迟没有动筷。
他刚刚把牟志叫来，借了个话题闲聊两句，读了他心声。
这是他第1次直观认识到，谢迁野说[思维混乱]。
牟志整个人看起来再正常不过，只是偶尔有些反应迟钝罢了。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他大脑里几乎读不出一段完整、有逻辑话，想法偏执、极端……但偏偏表面上还像回光返照般，挂着憨厚笑意。
姜俞霜脊背发凉。
他忽然想起上辈子死后，牟志保险被送到他妻儿手里，妻儿生活却没有半点好转，一大笔钱像是填了无底洞。
姜俞霜瞬间有了猜测，心底却更加沉闷。
手机震动两下，弹出谢迁野消息。
[谢迁野：怎么了？不开心？]
姜俞霜清楚，自己在看到这条消息之前，是绝对没有分毫类似伤心情绪。
可这句话就像是轻轻在他心上戳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带起一阵酸涩波澜。
他抿了抿唇，把手机锁屏，没有回复消息。
“谢迁野。”他抬头看着对面还捧着手机锯嘴葫芦，“我希望我们能正常交流。”
“可以吗。”
谢迁野愣住。
姜俞霜好看眉头微微蹙起，他声音冷硬着，再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发问。
“可……”
后半句话被笼罩在一个温暖怀抱里，柔和了棱角，最后无声融化。
“你不需要向我征求意见。”谢迁野声音在他耳边荡着，轻轻地、试探地，最后坚定地落在他心上。
“我只会向你俯首点头。”
“——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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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下眸来，想了一会儿,还是觉得把那句话删掉,重新发了一句。
[我只是想问你。]
[你是原来谢迁野吗？]
看在甜品份上。姜俞霜想。
谢迁野一边喝了口粥,一边低头看了看消息,嘴角笑意未散。
[谢迁野：我是啊。]
[谢迁野：一直都是我。]
姜俞霜不知为何心底松了口气，很快却又拧眉，神情复杂了半晌,打字道。
[那你以前……]
谢迁野忽然被呛了一下,姜俞霜悠悠抬头,谢迁野完全不敢和他对视。
傻、傻子是吧……
霜霜果然还是介意这个！！
谢迁野觉得自己完全能理解姜俞霜想法。
毕竟不能接受自己另一半以前是个傻子……也是人之常情。
[谢迁野：……是这样。]他努力解释。
[谢迁野：以前这具身体只有一片残缺灵魂……只够维持一下基本生存需求。]
姜俞霜微微挑眉，心底轻笑。
[超级省电？]
[谢迁野：……可以这么理解。]
姜俞霜原本想问，那你以后还会没电吗？可想起刚刚谢迁野“我懂了”，还是把自己话咽了回去。
得到谢迁野暂时不会变傻、给自己原本就忙乱生活增添麻烦之后,姜俞霜放了心。
他吃掉自己那份甜点,犹豫了一下，把谢迁野那份还给他，起身要走。
谢迁野愣住,抬头看他。
他明明没有说话,眼神却像是已经把一句话说出了声音。
[你不吃吗？]他眨了下眼睛，瞳孔黑而润，[我特意给你留。]
像是……让人无法拒绝狗勾。
姜俞霜抿唇解释：“我饱了。”
谢迁野明显松了口气,又恢复了自己往常那副不苟言笑样子。
[谢迁野：自己开车路上小心。]
姜俞霜看到,没再回复。
大门被关上声音响起,谢迁野几乎瞬间崩人设。
“傲天。”他像是被毒哑一百年话唠，急匆匆道，“驾校报了没！那两个笔试最早什么时候能考？给我安排到最早！”
“魔王大人，已为您安排最合适考试时间。”傲天道，“需要为您再次播报题库习题复习吗？”
“播播播。”谢迁野道。
“魔王大人，其实傲天可以给您作弊。”傲天么感情地说，“傲天拥有最齐全笔试题库，遇到新题型，傲天还可以无视考场信号屏蔽器，为您提供最快速最优质搜索引擎服务，包您一口气100题全对，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
谢迁野皱眉：“我看你是又该返厂了。”
傲天：“魔王大人，为什么这么说？”
谢迁野冷哼：“我看你挺有违法乱纪天赋……”
傲天：“魔王大人，我这只是入乡随俗，在魔界这都是很正常事。”
“魔界已经正规考试五十年了。”谢迁野道。
傲天顿了一下：“魔王大人，整天清醒克制又有什么用呢？”
这句话突然变得抑扬顿挫——傲天直接截取了电视剧里原台词当场学习。
谢迁野干脆：“因为霜霜不喜欢这些，懂？”
傲天：“傲天再牛逼，又给谁看呢？”
谢迁野：……
他深吸一口气，一个电话打给了正在任劳任怨管公司喻雪。
“你新升级人工智能，敢对霜霜不敬？”谢迁野兴师问罪，“都学了些什么乱七八糟东西。”
喻雪顿时放下笔，眉头皱得比看到下属乱七八糟汇报还深。
“是，魔王大人。”他道，“属下这就把它解决掉。”
“还有……傲天强|制控制手段，最好再加强一下。”谢迁野忽然说。
喻雪一愣。
谢迁野声音发冷：“有魔接近他。”
这个“他”指是谁，无需言明。
“处理掉那个渣滓后……我不能保证我不会做出什么事情。”他说。
“喻雪，你该懂。傲天是霜现在这个状态最后防线。”
“是……魔王大人。属下知道了。”喻雪声音发沉。
谢迁野挂了电话站到窗前，姜俞霜深灰色车渐渐驶离他视野范围。
他人工智能，是姜俞霜盾。
且矛头指向于他。
两日后，青鸟。
临近午休，向晨敲响了姜俞霜办公室门。
“姜总，昨天您吩咐我查东西，我已经查好了。”向晨开口，声音却不复往常轻快。
姜俞霜心底一沉，无声地吸了一口气，示意向晨继续说。
向晨攥着平板手松了又紧，开口声音干涩：“牟先生……染上了赌|瘾。”
“继续说。”姜俞霜垂眸，声音辨不清情绪。
“牟先生以前偶尔也有买彩|票习惯，运气不好，一直没中过。但是在今年年初不久，他买了一种并不合规，所谓彩|票。”
姜俞霜指尖在桌面轻点：“中了？”
向晨叹气：“中了……一千块小奖，附赠新一期彩|票五折优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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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俞霜不用再往下听，都能想得到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无非就是举办者用源源不断、且在不停增长小利益，获得人信任，引诱他们一步步走进深渊。
“……前不久，牟先生赔进去一笔，七位数钱。”向晨道，“牟先生应该就是在这个时候，将原本准备给他父亲继续付治疗费钱，打进了彩|票发起者账户。也因此造成了牟先生父亲治疗进度无法前进。”
姜俞霜忽然打断他：“不对。他没有那么多钱。”
向晨看了一眼自己查到具体数字，点头：“是姜总，据我推测，有人替他填补了几十万亏空。”
“是谁？”姜俞霜问。
向晨语气弱了几分：“姜总……这个暂时还没有查出来。”
姜俞霜垂眸捻了捻指尖，似乎有无形气场扩散开来，向晨脊背一凛，下意识站得更板正。
“给你一个方向。”姜俞霜轻声开口，“……世登董事，姓裴那位。”
“去查。”
向晨应下。
“牟志在公司？”姜俞霜道，“叫他来一趟。”
他抬眼，神情却没有向晨料想中愤怒或心寒。
牟志这个中年男人平时为人憨厚，在青鸟这个新公司里，都能有不错人缘，更别提据说是从小就由他接送姜家少爷姜俞霜了，看姜总平时和牟先生相处，向晨觉得，牟志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一个普通司机了，他和姜家羁绊之深，不是他们外人看得到。
即使和牟志只是关系不错同事，向晨在调查时候，尚且喝了不少安神补脑液才没有怒火攻心到失眠。
可姜总竟然……毫无波澜。
姜俞霜眸中只有冰原般平静，却又像是能看透所有人伪装。
向晨心里咯噔一下。
有没有一种可能……姜总对此早有察觉了？
所以才让他挑那一天晚上去探望牟志父亲？
向晨不敢再深入推测什么，把自己大调查报告交给上司后，尝试了几次，才换上一副勉强和往常一样笑容，叫了牟志。
二十分钟后，牟志笑呵呵地出来，生命安全状况目前看来良好。
别说生命健康了，心理健康看起来都好得不行。
向晨想问，却又怕自己道行不够，打草惊蛇，最后坏了姜总计划，只能默默把抓心挠肝好奇压在心底，回头敬畏地看了一眼开着一条缝总经理办公室。
电梯“叮”一声，向晨回过神来就要往里走，差点装上一个拎着食盒、比他高一个头帅哥。
“保姆小哥，又来给我们姜总送饭啊。”向晨笑了一下。
这个帅哥他见过几次，一开始还不相信这是姜总家保姆，后来帅哥风雨无阻地来了一周，他们倒是不信也得信了。
帅哥点头，高冷得很。
“姜总今天……可能心情不太好。”电梯门关上之前，向晨还是提醒了一句。
帅哥保姆脚步一顿，回头，第一次开口说话。
“谢谢。”
向晨整个人震了一下，被合上电梯门夹了一下脚，再猛地清醒过来。
他逃也似按下一楼，心里念叨。
好他妈恐怖……姜总家保姆怎么……怎么他妈这么像保镖？！
手上至少占了几十条人命那种。
声音倒是真好听……但是……操，算了太他妈恐怖了。
向晨晃了晃脑袋，帅哥保姆那句简短“谢谢”像是塞壬之歌一般，让他不敢再回忆。
与此同时，姜俞霜办公室里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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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刚好像把你秘书吓到了。]
这两天他们对话都用是这种方式，谢迁野说自己嗓子一直没好，姜俞霜也没有拆穿意思。
“……没事。”姜俞霜只能道。
他还能怎么办？
饭盒被谢迁野打开，一道道菜布在休息室茶几上，色香味俱全。
姜俞霜迟迟没有动筷。
他刚刚把牟志叫来，借了个话题闲聊两句，读了他心声。
这是他第1次直观认识到，谢迁野说[思维混乱]。
牟志整个人看起来再正常不过，只是偶尔有些反应迟钝罢了。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他大脑里几乎读不出一段完整、有逻辑话，想法偏执、极端……但偏偏表面上还像回光返照般，挂着憨厚笑意。
姜俞霜脊背发凉。
他忽然想起上辈子死后，牟志保险被送到他妻儿手里，妻儿生活却没有半点好转，一大笔钱像是填了无底洞。
姜俞霜瞬间有了猜测，心底却更加沉闷。
手机震动两下，弹出谢迁野消息。
[谢迁野：怎么了？不开心？]
姜俞霜清楚，自己在看到这条消息之前，是绝对没有分毫类似伤心情绪。
可这句话就像是轻轻在他心上戳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带起一阵酸涩波澜。
他抿了抿唇，把手机锁屏，没有回复消息。
“谢迁野。”他抬头看着对面还捧着手机锯嘴葫芦，“我希望我们能正常交流。”
“可以吗。”
谢迁野愣住。
姜俞霜好看眉头微微蹙起，他声音冷硬着，再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发问。
“可……”
后半句话被笼罩在一个温暖怀抱里，柔和了棱角，最后无声融化。
“你不需要向我征求意见。”谢迁野声音在他耳边荡着，轻轻地、试探地，最后坚定地落在他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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