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页_房东是前任+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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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页

  这人手脚开始乱动。

  替她撩撩头发,理理衣服。傅柏秋暗笑,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抿了口果汁,“想约?”

  这话像是给予暗示,女人一下子搂住她,附在她耳边低语:“你说呢?”

  “我的手摸过很多尸体,确定吗?”

  “什么意思?”

  傅柏秋勾唇一笑:“字面意思。”

  “???”

  “我是做遗体美容的,每天帮死人穿衣化妆。”

  女人瞬间变了脸色,端着酒杯狼狈而逃。

  没劲。

  傅柏秋喝完果汁,看了会儿漂亮女人跳舞,不多时便觉意兴阑珊,起身离开。

  2019,又是一年春节。

  上半年槿之会在欧洲巡演,傅柏秋提前两个月订好了柏林站的票,刚好是中国农历新年第一天。

  去年的这个时候,她们在寺庙里抽签,槿之说会苦尽甘来。而今年此时,她坐在柏林爱乐音乐厅的观众席上,听槿之的音乐会。

  时隔九年,再次听现场,熟悉音乐厅,熟悉的乐团,熟悉的人。

  演奏曲目是《普罗科菲耶夫第二钢琴协奏曲》。

  乐团正前方,舞台最中心,时槿之坐在钢琴前,每根手指都宛如锤炼过成千上万次的宝剑,灵动松弛又富有力量,精准而清晰地触键使得乐曲干净又饱满,她沉醉其中,投入得忘我,以至于表情有些耐人寻味。

  像那事儿达到最高.潮......

  傅柏秋暗暗想着,不禁偷笑。

  整首曲子充斥着些微阴郁和悲愤,难度和技巧几乎达到人类极限,尤其一秒内弹奏十几个音,且要保持绝对的清晰与独立,也就是颗粒感,使得它成为一首辉煌而疯狂的炫技神曲。

  槿乖乖就喜欢这种,口味还是没变。

  如果说她弹奏肖邦时是温柔多情的小女人,那么弹奏俄派钢琴家的曲子时就是疯狂暴躁的老大妈。

  曲至华彩部分,傅柏秋目不转睛盯着那人的手,可速度之快让她完全跟不上,仅仅眼前一糊的功夫,第一乐章就收尾了。

  【毛毛吖~在你身|体里弹个什么好呢~】

  【别...嗯...别弹炫技的......】

  【那就抒情叭~】

  【啊......】

  在如此严肃庄重的交响音乐会上,傅柏秋满脑子涂起了黄色废料,止都止不住。

  《普二》结束,全场掌声雷动,时槿之起身面向观众席微笑鞠躬,而后转头与指挥拥抱,再与小提琴首席握了下手。

  返场曲是《钟》。

  Paganini,Liszt,LaCampanel.

  傅柏秋想起前年冬天,槿之刚住进自己的房子,有天弹《钟》的时候一激动,差点从琴凳上摔下来,而自己眼疾手快抱住了她。

  然后被袭|胸。

  第二首返场曲是改编版的《土耳其进行曲》,时槿之往返台前幕后的间隙,有听众上台献花。

  她热情与对方拥抱,整个人好像会发光。

  但是又有什么不一样了。

  傅柏秋在下面痴痴地看着,此刻她离槿之那么近,却觉得两人之间隔了很远很远。

  ……

  音乐会结束后,她没多停留,马不停蹄回到酒店,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小玩具。

  翌日飞回国。

  账户里就快攒满两千美元了,傅柏秋一天一天数着日子过,不知从何而来一股沸腾的热血,让她焦虑不已。

  四月十六日,槿之的三十一岁生日。

  傅柏秋坐在家中钢琴前,掀起琴盖,手指放在琴键上,笨拙地按下一个音。

  【对不起,我吵到你了】

  【没有,我给你弹《两只老虎》】

  傅柏秋回忆着简谱,费劲地找到对应琴键,磕磕绊绊弹了一首《两只老虎》。

  干瘪的音符,磕巴的旋律。

  眼泪突然就掉下来。

  她打开手机银.行查看账户,离两千万美元还有三十六天,可是她等不及了,一刻也等不及。

  打开通讯录,拨通那个人的号码......

  此刻远在大洋彼岸的时槿之刚起床,一年来第一次接到傅柏秋的电话。

  “毛毛?”

  “时教授,我想学钢琴。”

  “……”

  “回来吧。”

  第56章

  “回来吧。”

  电话里的声音隐约有些哽咽,像是在极力压制着什么。

  时槿之坐在宽大洁白的双人床.上,一手紧紧握住手机,一手死死揪着床单,乌黑透亮的瞳仁泛起水光,紧抿的薄唇微微颤动,半晌没说话。

  一年了,原以为自己浪够了,忙坏了,终于能够放下,却不想在听见这人声音的瞬间崩得一塌糊涂。

  她手松开床单,用力捂住自己的嘴。

  “槿之?”那人轻声唤她名字。

  “......嗯。”时槿之张开嘴深呼吸着,眨眨眼,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无波。

  “怎么突然想学钢琴了?”

  那边笑了一下:“这几天把你所有的演奏视频都看了一遍,觉得你好厉害,你怎么那么棒,我身边有这样的资源可不能浪费。”

  时槿之也笑出了声,眼角的泪毫无防备地被挤出来,她快速抹去,好像电话那头能看见似的,“那你要有心理准备了,我学费很贵的,对学生也特别严格。”

  开玩笑的语气,氛围一下子轻松了。

  “对我也要收费吗?”

  时槿之差点脱口而出“你是我什么人”,险些咬了舌头,“当然——”

  她拉长尾音,卖了个关子。

  “不收费啦。”

  “哈哈哈哈......”

  两人隔着电话哈哈大笑。

  毛毛是她什么人?同学,朋友,或者......

  她不敢往下想了。

  “嗯,再等等吧。”时槿之收敛了笑容,嘴角却始终弯着,“这段时间我在欧洲巡演,还有八个国家没去,至少六月中旬才能回国。”

  电话里沉默着,明明没有任何声音,她却仿佛能听到那人失望的叹息。

  心底某个角落不轻不重地疼了一下。

  她不知道,傅柏秋抱着手机都快把嘴唇咬破了,眼泪吧嗒吧嗒滴在裤子上,洇湿了一大片,涌到嘴边的那句“我想你”硬是没说出来。

  冥冥中似心有灵犀,时槿之好像也在等着她说什么,心里既紧张又期待。

  时间缓缓流逝,看似漫长,实则一分钟都不到。

  “好,我等你。”嗓音微哑。

  期待扑空的滋味就像从高楼跌落,整颗心都坠了下去,时槿之有些失落,指尖摩挲着被褥上的折痕,正要应声,那人再次开口。

  “最晚六月二十号,你要是没回来,我先把你的钢琴砸了,再花光你的钱。”

  ——去包.养N个鲜嫩漂亮的小妹妹。

  傅柏秋略带赌气的口吻,难得孩子心性,说着说着自己都笑了,最后一句话没出口。

  她真的会去包.养小妹妹的!

  骗人是狗。

  时槿之愣了一下,指尖停顿,灰暗的眸子顷刻亮起来,有股甜滋滋的暖流淌进心房,她眼珠一转,应道:“放心吧。”

  “生日快乐。”傅柏秋温柔道,“我给你买了礼物。记得吃蛋糕,草莓味的。”

  “......好。”

  “那你忙,我挂了。”

  “嗯。”

  放下手机,时槿之撩了撩乱糟糟的头发,身子往后仰靠着床背,闭上眼睛。

  静默几秒,她无声地笑起来。

  时间过得真快。

  这一年她过得忙碌又辛苦,除开度假那两个月,其他时间不是在演出就是在去演出的路上,偶尔还要应付媒体的采访,以及找上门的广告代言。除吃饭睡觉之外的闲暇时间练琴或者看书,总之就是不允许自己停下来。

  公司给了她充分的自由,演出想接就接,不想接就不接,甚至曾因她过于紧密的日程安排而劝她注意休息。

  新经纪人Henning是个纯种德国大叔,与传统印象中死板严谨的德国男人不同,他非常幽默有趣,对待她像朋友一样,和谐平等地交流,且十分尊重她的个人意愿。

  当然,这也许是因为她的名气和商业价值。

  大多数时候,经纪人是不用管她的,只需与她对接好演出信息,偶尔陪着去一两场,引她结识更多的业内同行和精英人士。这一切都建立在她有足够的实力基础之上。

  眨眼间三十一岁。

  不说这一年是否有所成长,至少很多事情她想通了,生命漫长,何必自添烦恼。

  她没告诉傅柏秋,这一年回去过很多次,或因为工作,或因为身体,她每个月要回一次榕城音乐学院,给学生上课,也就顺便去医院打针,拿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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