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2_见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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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2

  许轻言煞有其事地提出三条要求,实际上,只是为了降低梁见空的防范。她当然知道不可能这么容易,但至少,从第一步开始,她要多为自己布局。她现在是梁见空的私人医生,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的生死掌握在梁见空手里。

  可是,梁见空的态度,完全让人捉摸不透。

  他很放心她在他身边,应该是丝毫不在意她会做什么吧。就比如梁见空虽然加了她微信,但并没有怎么联系她。但令人不能忍的是,他有时会给她发一些养生信息的文章,然后问:这是真的吗准吗许医生,你的专业评价是

  许轻言:

  阿豹主动联系了她一次,他们见面详细沟通了下木子社里的情况。许轻言不会经常出入木子社,但至少要认全核心的人物,还有一些规矩。

  “基本上除了我,还有六位高层。”

  “是李槐他们”

  “不是,小少爷不参与家族的事。而且,李家人属于最高级别,高于高级干部。”阿豹伸出食指,点了点桌面,“其中一位你已经见过,就是尼泊尔那天晚上来接我们的酒哥,萧酒。”

  许轻言想起那个酒哥,态度很强势,看她跟看蚂蚁没什么区别。

  “另外,在高级干部里也分三六九等。厚叔和薄叔是元老级的人物,是和上一辈一起拼过来的,现在年纪大了,各顾各享受人生,不太管事了,但地位摆在那,说句不好听的,他们要是有意见,老大也要让他们三分。夏葵和齐了梵,他们两个都是新提拔的,资历最浅,但都不好惹。”

  两个叔不管事,一个拿鼻孔看人的酒哥,还有两个年轻势力,再加上阿豹,才六个人。

  “还有一个人”

  阿豹沉默了会,说:“梁见空。”

  许轻言愣了下,有些没反应过来,都说梁二爷是木子社说一不二的人物,怎么只是高级干部

  阿豹补充道:“原本是二爷,里面的细节我也不好多透露,但后来,老大出面为他证明了李家人的身份,他的地位一下子就超然起来。他之后,第七个位置,一直空着。不过这件事我提醒一下,你心里有数就好,因为外头一直有人觉得二爷身份存疑,可能是”阿豹没说下去,又不屑道,“我们老大,三小姐,小少爷都没说什么,他们啰嗦个屁。”

  阿豹说到这,许轻言一点就透,哪里还想不明白,怕是有人不服气,觉得梁见空可能是私生子。原来如此,梁见空不姓李,却深得李家人信任,甚至上位到一人之下的二把交椅,可见此人手腕之强悍。

  “我平时见不到他们吧。”

  “说不好,因为你跟着二爷,难免会遇上,一般来说,我们社里不可能让一个外人接近核心圈,你算是个特例,二爷已经跟老大汇报过了,老大没意见。所以,其他人应该也不会特别反对,但对你的态度不好说。我事先跟你通个气,如果碰上了,也没什么,你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

  其实,合同对她的约束并不是很多,甚至有些随意,工资开得很高,想得开点,辞掉医院的工作,过得会更舒服。许轻言反复看了三遍,这种合同也没法拿给第三人看,在确认没有文字陷阱后,她签下大名。

  “那么,从今天起,欢迎加入木子社。”

  临别的时候,双方礼节性握手,这件事就此盖章定论。

  头一个礼拜,许轻言还有些提着心的感觉,但后来她发现,确实是她想多了,人家梁见空忙着呢,她就是个急救箱,不到用着的时候,不会被召唤。

  可到了第二个礼拜,许轻言收到一份快递,没有寄件人信息。

  许轻言现在凡事都很小心,掂量了半天,确认这份快递没异常后,她拆了外面的包装袋,里头是个非常精致的绒面盒子。许轻言打开盒子,愣了下,里头竟躺着一串钻石手链,另附一张卡片,她忙打开卡片,上头写着:见面礼,宝石赠美人,下面还有一个地址,一个时间,就在明天晚上,卡片右下方有个小小的no5,似是某种代号。

  许轻言又仔细翻看了一遍,确认再无其他信息后,反倒深思起来。

  此人究竟出于何种目的,真的只是示好的邀约,还是另有隐情,请君入瓮近来围绕在她身边的人和事越来越复杂,她不得不多一层思虑。

  就在她捉摸不透的时候,手机屏幕亮了。

  卧室里的灯光被调节到最小,暖橘色,平日里有些温暖的色调却在此时变成诡异的背景色。

  陌生号码的发来一条短信,许轻言定睛看了许久,直到屏幕暗下。

  还有份见面礼,沈月初遗书找到了。

  许轻言只感到有一股寒意顺着脊髓直冲头顶,头皮一阵发麻。

  许轻言思量了一晚上,第二天她站在了一处金碧辉煌的会所前,她知道这可能就是个骗局,但对方还是压对了赌注,是她输不起。但她的内心并不惊慌,很奇怪的,自从下定决心后,她的心境就再也不会为危险、惶恐所困扰,她只会考虑有意或是无意,做或者不做。

  正欲上前,边上立马跑来一个人将她拦下。

  “今天这里被人包了,走走走。”

  许轻言打量着这个人,大概是保镖,油头油脑,年纪很轻,大概也就二十左右,但一脸戾气,说话很冲,就差动手揪住她的衣领丢出去。

  许轻言不跟他硬碰硬,将卡片递上前:“有人给了我一封邀请卡。”

  说实话,她也不太确定这封没有署名的邀请卡有没有用。倒是这个小油子看到卡片后,总算拿正眼瞧了瞧许轻言,冲许轻言抬了抬下巴,粗声道:“跟我进来。”

  会所很大,一路过来,碰到两三个跟小油子差不多打扮的男生,小油子跟他们打了个照面,对方猥琐地看了眼许轻言。坦白说,许轻言不太能理解这些男生自以为时髦的杀马特风,贴身衬衣,紧身裤,亮扣皮带,大毛领外套,每个人都把头发上了几层蜡,油光发亮,一张小白脸还在那眉飞色舞。

  “你是从哪里被挖出来的,这么清汤寡水,有老板喜欢你这口的”小油子实在忍不住好奇。

  昨晚,沈月初三个字出现的时候,许轻言就意识到,把她引诱到这里的人八成是木子社或者是程家,但她不太明白对方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

  许轻言并不想搭理小油子,可她不说话,不代表别人就此罢休:“你哑巴啊,哑巴一会怎么比赛还给我清高上了,切,我告你,我们这什么货色没见过,国外留学回来的女博士都有呢。”

  “什么比赛”

  小油子古怪地看她一眼:“不就是比谁被老板看上,越多老板看上,越受追捧,价码越高,价高者得,包养个一两个礼拜的,玩尽兴了,没意思了,再开一趴。这种游戏多了去了,今天这个算简单的,也就是比个泳装,看谁脸蛋身材好。”

  许轻言以为自己听错了:“今天外面只有2、3度。”

  小油子不以为然道:“是啊,多刺激。搞不好落个水,还能看个出水芙蓉呢。”

  许轻言透过楼梯转角处的窗户往下看,层层树影后面确实可见另一边是一处泳池。

  没等她看清楚,小油子突然冷声道:“喂,看什么看,一会有你看的,快进去。”

  许轻言被带到二楼的一处房门前,小油子敲了敲门,冲里头喊道:“又来一个,里头还有没有位置”

  不一会,里面响起一个懒懒的女声:“嚷嚷什么,要滚进来就给老娘快一点,冷死了。”

  “闹,你就在这里换衣服吧。”小油子回过头对许轻言说。

  许轻言早就看出了不对,站着没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小油子瞥了她一眼,嗤笑:“误会你来这不就是为了那个什么,我们都明白,赶紧的,今天来

  了不少大客户,要是被看上了,你就发达了。”

  许轻言拿出手机,直接给那个陌生号码打了个电话过去,铃声持续着,却没有被人接起。

  小油子已经相当不耐烦了,嚷嚷道:“磨叽什么呢,来了就赶紧办事。”

  就在这时,他们面前的房门开了,里头走出个妖艳女人,非常不耐地冲他们骂道:“非要老娘来给你们开门吗”

  她犀利的眼神从许轻言脸上一扫而过,却又堪堪停住,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你也是来参加比赛的怎么丑成这样”

  “呵呵,花姐好,这鬼知道谁找来的,还要劳烦花姐给打扮打扮,回头别哪个老板看了不高兴了,我们也得遭遇。”

  “得了吧,再怎么打扮她也变不成玫瑰花。”花姐翻了个白眼,朝空气喷了口烟。

  许轻言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两步:“我是来找人的,不是来参加比赛的。”

  “亲爱的,我们这都是来找人的,来抱大腿的,来赚钱的,你是第一次吧”花姐凑上来,抬起许轻言的下巴,轻佻万分地说:“怎么,还是个处女”

  许轻言冷着脸,扭头避开她猩红的指尖,把邀请卡片递到她面前。

  花姐毫不尴尬地收回被晾在半空的手,眯起眼看了看,突然在某个地方顿住,意味深长地笑道:“原来是梵哥找来的美人,果然与众不同。”

  小油子一惊:“梵哥”

  “二货,没看到这里写着了吗”花姐一巴掌拍在小油子后脑勺。

  许轻言也朝她指的看去,就是那个no5。

  小油子还一脸懵逼,花姐冷冷笑道:“你还能在我们这里混真是奇迹,连梵哥的代号都认不出。”

  小油子再看了看那平凡无奇的no5:“可这个,万一是别人写的呢”

  “谁吃了豹子胆,敢假冒哦,好像还真有,不过那个就算啦,大家都知道,无所谓的。”

  花姐说了一通没头没脑的,许轻言反正是外人,听不懂,小油子还是一脸我去,什么情况。

  花姐点了点烟灰,重新打量起许轻言:“梵哥换口味了,荤菜吃出了三高,想来点萝卜青菜降血脂了。”话虽这么说,但她态度比刚才好了不少,“进来吧,让我检查下再说。”

  许轻言意识到问题不对,只好再次解释:“我只是来找梵哥还东西,还完就走。”

  “还东西还什么处女之身,那还真是,还完后就连渣都不剩了。”说完,花姐自己忍不住笑起来了,“好了,我知道你是梵哥找来的,会帮你好好收拾的,不丢梵哥的脸。”

  小油子也开始推搡许轻言:“抓紧了,再过二十分钟就要开始了,别耽误老板们的时间。”

  许轻言突然意识到什么,梵哥,齐了梵

  作者有话要说:梁二爷:谁干的,许医生是来这种地方的女人吗

  许医生:你管得着吗

  梁二爷:

  这么说来倒是通了,齐了梵作为高级干部之一,势必对沈月初的事有所了解,从而查到她的情况。但显然,齐了梵给她下了个无法拒绝的诱饵,等着她进套。

  她来之前就知道此行不可能风平浪静,只是没想到这个套下得有点大,木子社的高级干部要给她一个下马威。

  “梵哥是在外面的花园吗,我去找他。”

  小油子跟看傻子似的看着她:“你脑子没毛病吧,你能去那别再啰嗦了,赶紧进去。”

  他的耐心已耗尽,忍不住动上手,许轻言被他拽住胳膊就往里拉,她不停地往后退,但还是被一点点拉近屋,屋里头不少姑娘都听见了动静跑了过来看热闹。

  小油子火气也上来了:“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就算你是梵哥找来的,也得守规矩。”

  许轻言手脚并用抵住门栏,冷着脸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我不是来比赛的。”

  “得了吧,敢进我们这个地,就得付出代价。”

  小油子彻底火了,不分青红皂白,一把揪过许轻言的头发就往墙上撞:“麻痹,你找死啊,别耽误我们时间。”

  许轻言只觉得天灵盖都在晕眩,咬着牙没叫出声。

  花姐皮笑肉不笑地提点道:“轻点,好歹是梵哥的人,破了相一会很难遮住的”

  花姐的话还没说完,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这场难看的推搡:“干嘛呢,没个带路的,都跑这来打架来了”

  花姐一听这声,立马掐了烟头,撩了撩长发,也不知她从哪里来的一股力气,竟能用婀娜多姿的姿态推开小油子,挪步到那个男人面前。

  “梵哥,您才来,好戏就要开始了呢。”

  说话间,花姐的手已经攀附上梵哥的胳膊。

  被叫梵哥的男人也没介意,大咧咧地说:“那不是正好。”

  这个男人很高,差不多有一米九,小麦色皮肤,短到不能再短的寸头,三十不到的样子,帅得很男人,最要命的是他的身材,这么冷的天他就穿了见衬衣,看得出藏在薄料子下面喷张的肌肉轮廓。

  “对了,梵哥,这朵白莲花,是你找来的,今天你是不打算赢钱了啊”

  “什么”

  齐了梵没反应过来,经花姐指点,才看到许轻言这个不怎么起眼的人物,许轻言刚扶正眼镜,白着脸回视过来,齐了梵随即几乎是本能地爆了粗口,“我艹,谁说是我带来的”

  “喏,她手里有邀请卡,上面写着你的代号呢。”花姐一开始就觉得许轻言不可能是齐了梵的菜,早就怀疑她手里的邀请卡有诈。

  花姐忙把手里的卡片交给齐了梵,暗暗观察着齐了梵的态度。

  齐了梵没马上看卡片,而是有些奇怪地看着许轻言,许轻言仿佛被巨型猎犬盯上了,不由自主地呼吸都变轻了。

  齐了梵接过卡片粗粗看了眼,挑了挑眉,突然笑了起来:“妈的,又给老子找麻烦。放开她。”

  小油子还在亢奋中,冷不丁被下了指令,有些反应不过来:“可这娘们不肯”

  齐了梵挑起眉头,没有多言,小油子却吓得立刻立马松开许轻言。

  花姐一脸好奇:“梵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跟你没关系,你去管好那些女人。”齐了梵冲许轻言招招手,“你,跟我走。”

  许轻言整了整大衣,顺带调整了下呼吸,她没有马上跟上去,反问道:“去哪里”

  齐了梵手指夹着卡片还给许轻言:“谁给你这卡片的”

  “我也不清楚。”

  齐了梵哼笑道:“你就这样跑来了女人,心够大的。”

  他头一回正视起眼前这个女人,素净到发白的瓜子脸,不施粉黛,寡味得他懒得多看一眼,但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让人看了一眼后,有点想看第二眼。

  “你知道是谁”

  “知道。问题是,你是谁,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许轻言在这里就是个异类,自带清风正气:“我是谁并不重要,我也不想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只想找到这个人,把东西交还给他,问几句话,我就走。”

  “什么东西”

  许轻言不答,齐了梵也看出她的拒绝,无所谓地笑笑:“走吧。”

  那边花姐见怪不怪,觉得许轻言真是一朵奇葩的白莲花,目送走齐了梵,非常干脆地扭头摔上门。

  “前面就是了。”

  小油子把他们带到一扇深红色浮雕大门前,正欲敲门,齐了梵嫌麻烦似的拽起他的后衣领往后一丢,抬腿就是一脚,门直接被踹开。

  “我去,你们这帮混蛋,开荤别开那么快,游戏都还没开始呢”

  齐了梵冲口就朝里头一声吼。

  许轻言都不由被他震住。

  “我艹,梵哥,老子阳痿找你算账。”里头马上有人怼上齐了梵。

  “你不是早废了么,装什么性功能健全,滚一边去,别脏了沙发,给爷爷我让个座。”

  许轻言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房间,然而这里面很大,起码有二百平米,但光线很暗,匆匆一扫,男男女女,三三俩俩窝在一起,女的基本上都跟只没穿衣服的八爪章鱼似的吸在男的身上,男的一个个靠在沙发上,握着酒杯,享受怀中香软的,旖旎暧昧的荷尔蒙气息充斥整个房间。

  当许轻言走进来的时候,虽然已有心理建设,可还是整个人都开始僵硬,她避开那些不堪入目的场景,可依然感觉到从四面八方射来的似有似无的目光,不存善意。

  “呦,你也带了个伴”

  有人走上前搭上齐了梵的肩膀,奈何齐了梵太高,这人手臂又短,看上去着实有点自取其辱。

  齐了梵勾勾嘴角,相当不爽地说:“你眼瞎,这可能是我的菜”随即他突然冲房间另一边喊,“你够了啊,又打着我的名义去勾引女人。”

  许轻言一直站在门口,半垂着眼,直到听到这句话,有点意外地朝里面看去。难道说邀她来的不是齐了梵,那会是谁

  房间最尽头,有人从位子上站起来,不紧不慢地走来。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他的声音不低不高,很清润,自带笑意。

  许轻言肃着脸,不卑不亢道:“这里的人把我误认为是来参加比赛的了,解释工作耽误了点时间。”

  许轻言说这话其实有点傻,她也知道,所谓误认,说不定是人家设的一个套,但她这样直说,也是给大家都下了个台阶。

  齐了梵兀自倒了一杯酒,开始跟这个人邀功:“要不是我,你这位佳人估计要被人扒光了送上台了。”

  “那怎么行,我怎么舍得让你参加这种游戏。”

  他说话的语气像是情人耳语,令人浑身发酥,却明显的不怀好意。

  这么近的距离,许轻言才仔细看清他的容貌,真漂亮,因为很瘦,所以显得他的脸型轮廓非常清晰,五官线条也勾勒得十分精细,但就是这样一个漂亮得有点不像男人的人,眉宇之间带着不羁。他上身着一件张扬的深红色衬衣,黑色西裤,浑身散发着桀骜。

  “今天你来了,我就不寂寞了。”

  他朝许轻言伸出手,许轻言低头看向这纤细的五指,默默地从包里摸出首饰盒,交到他手上。

  许轻言冷淡地说:“无功不受禄,现在物归原主。”

  对方愣了下,倏而笑了起来:“你不喜欢这份见面礼”

  “太贵重。”

  对方觉得更可笑了:“这算什么,今晚这里随便一个女人拿到的礼物都不止这个数。”

  许轻言很想说我不是这里的女人,但她忍住了,谁又比谁高贵呢,她也为了目的不惜跟这些人做交易。

  许轻言还未反应过来,突然腰上多出一只手,她被人搂着腰拉入怀中,随即身后的门被关上。

  “那你喜欢什么我送你。”

  许轻言不是没预料到这种情况,所以她还是很冷静地回复眼前的人:“第二份见面礼在哪里”

  “有吗”那人皱起眉头,“我跟你说有第二份见面礼”

  “我想应该是有的。”

  许轻言拿出手机,给他看短信聊天记录。

  “你是不是弄错了。”他凑近看了眼,“这个不是我的号码。”

  许轻言没答话,直接回拨号码,不一会,从眼前这人身上传来了一串雷鬼铃声。

  许轻言冷眼看他,这人泰然自若地从兜里拿出手机,笑道:“啊哦,原来我的号码是这个,抱歉,我这人对数字不太敏感。”

  “我只想知道”

  对方拦着她的肩往里走:“好啦好啦,好戏马上要开始了,我们先坐下来,这事不急。”

  “葵哥哥,你最近的口味还真是健康啊,赶得上我奶奶在家吃的素了。”

  瘫坐在沙发上的某位公子哥冲许轻言轻佻地抬了抬下巴。

  许轻言握着手机的手不由收紧。

  葵,这人是夏葵

  这时,她越发确认,她是被故意盯上了。只是现在还不清楚这个夏葵对她的态度,是敌,是友。

  “亲爱的,我来介绍下。”夏葵搂着许轻言站在房间中央,伸手指向散落在各个角落的人,“从头到尾,都是变态,我嘛,是这里最正常的人,鄙姓夏,名葵,夏天的向日葵。”

  “这里最不正常的是你好吗,死变态”齐了梵扯开领口,“怎么还不开始”

  夏葵看似不经意地搂着她,实际上手上的力道很足,硬是把她带到了位子上。

  “今天的货色你们都看过没”

  发问的正是冲许轻言抬下巴的家伙,齐了梵叫他赖冰。许轻言对他没什么印象,他应该不是高级干部,但看他对夏葵和齐了梵随意的态度,应该地位也不低。

  “没看,我只管玩。”夏葵懒洋洋地抓过一把花生米,老神在在地吃起来。

  说话间,门外匆匆进来个小弟,凑到小矮个赖冰身边,后者没听几句,脸色一凝,突然扭头冲齐了梵问道:“梵哥,今天的私拍,叫了二爷”

  作者有话要说:二爷有点傲娇了,如果评论多,他勉强答应今天二更时出来,看你们的了。

  本文不是快热文,梁二爷和许医生各怀心思,都不是追着对方死缠烂打的类型,大家喜欢二爷,想多看他的心意,我很明白,可也得给各路人物登场露脸的机会吧ㄒoㄒ梁二爷会出来的,会的会的会的。

  齐了梵一听愣了愣,随即也炸了:“怎么可能,就算叫了,他也不会来啊。”

  岳小丘原地打转:“我艹,不带这么玩的,有没后门,我先走了。”

  “想死啊,你是组局人,你跑了我们玩什么。”只有夏葵最淡定,花生米一颗接着一颗,“再说,怕什么,又不会吃了你们。”

  许轻言发现现场的人脸色都严肃了几分,又颇有点无可奈何,梁见空人还没到,但他的威压已经布满了这个房间。

  赖冰叼起一支烟,狠狠吸了口:“这局还玩吗”

  “玩,怎么不玩,二爷来也未必是扫我们的兴吧。”夏葵最淡定,“我们这今天又没助兴的东西,二爷不至于拿我们怎么样吧。”

  夏葵自在地倒上一杯红酒,慢悠悠地说:“你们这点出息,二爷是自家老板,又不是警察。”

  “屁,老子宁可警察来。”另一个人烦躁地推开靠在他身上的女人。

  许轻言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里的人,据她判断,他们大多是木子社的,也有不是的,但能跟齐了梵和夏葵勾肩搭背,至少说明关系不差。但他们对梁见空的态度明显敬畏得很。

  岳小丘来不及走人,干脆恭迎在门口,不忘急吼吼地屋里脱得几乎一丝不挂的女人都把衣服穿上。齐了梵终于把他敞开的领口系好,披上外套,还捋了捋头发,收起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离门口最近的赖冰,这里好像就归他管着,他一直没开口,这时却突然盯着许轻言,问夏葵:“葵哥,这个女人你带来的,什么来路”

  夏葵斜眼看他:“什么什么来路,正经来路。”

  赖冰舔了舔嘴唇:“别像上次一样,混了个女警进来。”

  许轻言腰上一紧,已被人拉入怀里,夏葵的脸几乎是贴着她的脸,她后脖子一阵发凉。

  “我们这位贵客很懂规矩的,是吧”夏葵贴着许轻言的耳朵轻声道。

  许轻言猛地别过脸,不停地要挣开夏葵的手,可对方偏偏不让。

  许轻言忍耐道:“可以放开我吗”

  “今晚你是我的。”夏葵凑近她,闻了闻她的短发,“你来之前都没考虑过会遇到什么状况吗”

  “你知道我是谁。”

  许轻言不为所动。

  “你是谁”夏葵反问。

  许轻言不语。

  就在这时,门从外面打开,所有人齐齐看向门口,房间里有一瞬间气氛凝滞。

  梁见空携着一阵冷风入门,一边摘下手套,一边看似随意地往房间里扫了眼,道:“还没结束吧”

  岳小丘笑得脸上开出一朵菊花,殷勤地替梁见空接过风衣:“二爷,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您平时不都不爱玩这些么。”

  梁见空朝右边瞥了眼:“老五说他的车子坏了,正在找人送一辆来,我正好在附近,顺道来接他。”

  所有人带着有毒的目光全部看向齐了梵,齐了梵一脸懵逼:“二爷,我”

  “好了好了,反正我也没什么事,过来看看你们现在的局都玩些什么”梁见空示意他们不用紧张,“还是女人”

  虽然他这么说,但这里的人又不是吃素的,跟着二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看起来若无其事,可要真的若无其事,这全身上下写着的老子今天不太爽,你们都放聪明点,是什么个意思

  “二爷坐。”

  赖冰站起来给梁见空让座。

  梁见空没过去,反倒继续往里走了几步,越来越靠近夏葵。

  许轻言僵坐在沙发上,她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希望梁见空看到她,还是看不到。连带着还有一种感觉,梁见空出现的瞬间,像是一根定海神针,插在了她实际上一直处于惴惴不安的心中,可又夹带着对这个人的恨恶。

  这种心情很微妙,也让许轻言很难受。

  “二爷,既然来了,你也玩把大的吧。”

  夏葵突然出声,语气挺轻松,在梁见空的视线立即锁定在他们身上,许轻言眼皮一跳,在触到他视线的刹那,偏开头。

  他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笑容未变,但没接话。许轻言压低了头,梁见空带有压迫性的目光笼罩了她的全身,她也不知为何,在梁见空的注视下,心脏撞击着胸腔,震得耳膜都隐隐发热,双手不由交握死死交握在一起,。

  夏葵下巴搁在许轻言肩膀上,又问了句:“玩吗”

  “什么规矩”梁见空看着许轻言僵硬的身影,有一下没一下地整理手套,问得很是敷衍。

  岳小丘立刻担起组局人的责任,解释道:“我们都找了些货,但都不能告诉其他人哪个是自己找来的,谁暴露了就自动出局,然后,一个个竞价,哪个货累计总价最高,她背后的主人可以要求在场的所有人送他一样东西,当然,这个东西与大家的利益无关。至于这些货嘛,价高者得咯。”

  梁见空不感兴趣地摇了摇头:“老套路。”

  夏葵笑眯眯地回道:“套路不怕老,好玩最重要。”

  “货都在这里”梁见空慢慢地看向许轻言,“这个也是”

  夏葵宣誓主权:“哈,二爷,一会好菜任你挑,这个不是。”

  昏暗的灯光恰巧落在他的鼻峰上,将他的半边面庞隐在暗处,半边面庞露在光照下,他的神色似乎比平时冷漠许多,至少在他们独处的时候,他看着她的时候,总是不由自主地浅笑,然而现在,他依然看着许轻言,眼底莫名的情绪越来越浓重,声音低沉,不容抗拒道:“我看这个就挺好。”

  齐了梵和赖冰交换了下眼色,然后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

  梁见空在道上的地位不言而喻,木子社里只手遮天,同道的大佬都敬怕三分。

  他说要,那没人敢说不给。

  但他从没说过要女人,这点简直令人匪夷所思,加上接近他的女人都没什么好下场,所以有种猜测,他明面上没有女人,实际上他有诡异性癖,暗地里搞死了很多女人,或者他是性无能,再或者他干脆就是个同性恋。

  房间里,忽然安静下来。

  夏葵还贴着许轻言不放,许轻言不断往旁边躲,有些忍无可忍。

  “咳,二爷,一家兄弟,好说。”齐了梵打了个圆场,“小葵,还不给二爷介绍下这位小姐。”

  “不用了。”梁见空出言打断齐了梵,“过来吧。”

  大家一开始都不太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随即看到梁见空朝许轻言伸出手,这举动太自然,有种说不出的亲昵感。

  “二爷,我要是不放呢”

  夏葵话是这么说,但搂着许轻言的手已经放开。

  “你要庆幸你是女人。”

  梁见空说得慢条斯理,许轻言却明显一怔,立即回头看夏葵。

  夏葵仰天长叹,举起双手:“二爷,你犯规,这样就不好玩了。我就怕她知道,好不容易借着阿梵的名义把她约出来呢。”

  梁见空却嗤笑一声,对许轻言说:“你不知道”

  阿豹见状,忙认错:“是我的错,我没跟许医生交代清楚。”

  夏葵是女人

  饶是许轻言再淡定,此时内心受到的冲击也是不小。

  赖冰一脸不怀好意:“我就知道你没有告诉人家你是女人,快点感谢我刚才没有揭穿你。”

  “我这么帅,是男是女重要吗”夏葵怼回去。

  许轻言看她轻松自然的样子,着实不解她为何要掩藏性别。确实,夏葵很帅,甚至是带着漂亮的那种帅,很容易就模糊了性别,但许轻言想不通她这么做的用意,女性接近女性不是更方便吗

  梁见空似乎看出许轻言的惊疑,再补上一刀:“夏葵喜欢女人。”

  夏葵翻了个白眼,彻底不说话了。

  “好了,过来吧。”梁见空继续朝许轻言招手。

  许轻言回神,见夏葵再没发表什么意见,她抿紧唇,终是抬头。

  他的视线从进屋看到她后,就不曾离开过,见她终于肯看他,目光不由轻缓下来,全身的压迫感也随之渐消。

  许轻言并不情愿地挪步到梁见空身边,忽略掉梁见空伸出的手,直接在他边上坐下。

  “二爷,认识这位小姐”齐了梵有些好奇。

  “跟大家介绍一下。”

  梁见空起身,顺便把许轻言也拉起来,许轻言连忙往边上退开一步,可还是被他抓住了胳膊。

  他不带一丝玩笑的口吻:“许轻言,我的人,都记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梁二爷:女人也不行,尤其是喜欢女人的女人。

  有小公主觉得人物关系有点理不清,说明下目前出场

  李家核心:李桐大哥、梁见空、李栀三姐、李槐老幺

  李家高级干部:阿豹、萧酒酒哥、夏葵、齐了梵

  李家其他弟兄:ark、赖冰、白誉、秦泰等

  合作关系:岳小丘

  程家:程然、吴巨副手

  王党:王玦

  日本人:龙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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