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幽州牧_重生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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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幽州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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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三公子未及回答,田畴已道:“三不朽?莫非叔孙豹所称‘立德’、‘立言’、‘立功’?据我所知,自古以来,能做到的,只孔子一人而已。”

  其实,到在朱广前一世时,做到“三不朽”的,据说有两个半。分别是孔子,王阳明,还有半个是曾国藩。

  “两位兄长,自问德行可以为世人楷模?与郭林宗比肩么?”朱广笑问道。

  两人根本不回答,你这不是废话么?我们怎么可能跟郭林宗比肩?人家那是“八顾”之首!

  “那两位兄长自问,可以著书立说,流传后世么?”

  两人还是不吱声,著书立说,流传后世,那得是卢植这样的大儒,与我们何干?老老实实读书吧,还著书呢。

  “这就是了,以两位兄长之才学,尚且不敢称立德立言,那我们这种人也就只剩下立功了。乱世已至,我不说什么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也不说什么拯救百姓于水火之中。我只问,二兄习文练武,难道只是为了陶冶情操,强身健体?”

  田畴扪心自问,良久,轻笑一声,却不表态。

  齐周却审视着自己这位准妹夫,撇嘴道:“你这厮极善鼓动,让你这么一说,我这种既不能立德,又不能立言的人,若不在这乱世中干出点名堂来,倒成了混吃等死,禽兽不如了。”

  朱广佯怒道:“兄长说这话,考虑过子泰兄的感受么?”

  “哈哈!”田子泰大笑。“与人相交,贵在诚实。两位与在下虽然相识不久,但都是磊落坦荡之人,我就说句实话吧。我既然受使君征辟,入幕为从事,那自然还是盼着能建功立业的。罢了,朱武猛……”

  “那个啥,子泰兄,我这次回云中,已行了冠礼。”

  当下,朱广将事情大略一说,田畴急忙祝贺。齐周却是知道朱广家中一些情况的,心下不禁感慨,父母之爱子,普天下皆是同理啊。

  “那,子昂,我知道你非俗人。依你之见,我们这种人应该如何自处?”田子泰问道。

  “正如田兄所说,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忠职守。辅助刘使君,保幽州周全。”

  齐周冷眼旁观,你真是这么想的?我记得当初在范阳,我家中,你说异日时过境迁,所境大不一样,便能守护更广的乡民,保护更多的百姓。难道你忘了?

  恰好,朱广的目光也投向他。两人相视一眼,朱广笑而不语。

  又讨论了一阵,田畴突然道:“险些忘了一件好事,子昂,我是真不知道应该祝贺你,还是……”

  朱广一听话头不对,忙道:“何事?”

  “去年你出使塞外,及至引军回来助战,桩桩件件刘使君已经表奏朝廷。不久前,朝廷批复下来,都有升赏。”

  朱广琢磨着他先前那段话,眼一眯:“子泰兄,关于我的部分是……”

  见他这副表情,田畴已经明白其心意,一时不知如何回答。齐周倒是干脆:“恭喜你,朝廷为了嘉奖你的功劳,再度召你为议郎。”

  朱广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好一阵不说话。

  现在,他只想知道,朝廷里那帮人脑子是不是都不太正常?范阳之围,你召我作议郎,老子已然是辞了一回,挑明了就不想去洛阳。这回你还……

  半晌之后,田子泰试探着问道:“子昂,你作何打算?”

  朱广气得说不出话来。

  齐周见状,倒有些幸灾乐祸:“我替他答吧,辞而不就!”

  两辞议郎?别的不敢说,单凭这一件,朱广就得出名。

  朱三公子虽然气得发疯,可这事还真就怪不着朝廷。议郎是光禄勋的下属,而这个机构在东汉基本就等于候补官员训练营。从这里出来的官员,很多都担任要职。朝廷是看他功大,有意栽培。

  当然,前提是,他能付得起“买官”的钱。

  次日,他便往刺史幕府见了刘虞,禀报了前因后果。同时表明自己再度辞任议郎的态度。刘伯安虽然早料到他会如此,但仍旧暗自欣喜。

  他幕下的从事们,如程绪,魏攸,都算得知谋之士。鲜于兄弟,公孙纪等,也称得上勇武善战。但朱广属于坐下能出主意,上马能打硬仗的,或许都不拔尖,但用朱广前一世的话来说,这叫综合实力。

  人家两辞议郎不就,委身于你刺史幕府,刘虞自此更加器重欣赏不提。

  四月,朱广期盼已久的好消息终于来了。

  经太常刘焉建议,病中的天子刘宏再三考虑,终于决定从其所请,置州牧。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从前郡县往上,直接就是中央。各州好似一盘散沙,遇事情紧急,也是各自为战,互不相援。小小一场农民暴动,都能搅得一州鸡犬不宁。

  有鉴于此,刘宏同意刘焉的请求,任命他为益州牧。又任命太仆黄琬为豫州牧。

  因刘虞两任幽州刺史,且名满天下,深得胡汉之心,任命为幽州牧。且因为刘伯安德高望重,又身份尊贵,再封“容丘侯”,加官“太尉”。

  州牧,揽一州之民政、军事、财税等事务,并兼有从前刺史之职权。正因为权力如此之大,所以只设三员。当然,这只是大汉天子美好的愿望。往后怎么发展,就是他能控制的了。

  诏命传至广阳,当事人刘使君还没怎么地,一众从事却欢喜不已。不为旁的,他们就是刘虞的旧班底,如今改了州牧,刘虞所倚重的,只能是他们这些人。

  事实也正是这样。

  这一日,公事已议毕。从事们大都回家,刘虞却将朱广和田畴两人留了下来,叫到他平常办公理事的房中。

  天色已经有些昏暗,房中掌上了灯之后,刘使君便摒退了所有不相干的人。

  一开口,没二话,直奔主题。

  “朝廷授以权柄,但这牧伯已许久不置,虽然划分了职权,但仍有不明不白之处。我这几日前思后想,不得要领,留你二人,便是要问一句话,这州牧,如何来作?”

  田畴见朱广没有要先发言的意思,遂道:“按朝廷指示,再结合幽州实际,量也不会有甚差池。”

  “哦,你且细说。”

  在他两个讨论之际,朱广却已经陷入沉思。按说,作为刘虞的从事,且此公又是个忠厚长者,他应该尽心辅助,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但是,在“忠厚贤良”的背面,刘虞还有另外一面,那就是固执。具体就表现在对待“汉室”的态度上。原来的历史上,所谓的大汉宗亲们,哪个不想称王称霸?他们没有任何一个,身份比刘虞高贵,“血统”比刘虞纯正。

  可刘虞却从来不作此想,哪怕有人捧着他,抬着他,求着他作皇帝,他也严辞拒绝。

  对于已经日薄西山,江河日下的大汉,他有着一颗固执的忠心。

  这一点,问题不大,也可以理解。

  但关键在于,刘虞并不是能成大事的人。朱广相信,如果没有外力的影响,刘使君能够将幽州治理得井井有条。可乱世已至,幽州不可能独善其身。况且,历史上,此公最后的结局……

  “子昂?子昂?”

  “嗯?太尉。”

  “想什么这么出神?”

  “哦,幕下是在想,当日太尉征辟我时,说将幽州视为家乡一般,愿为幽州百姓做些实事?”

  刘虞微微一笑:“这是自然。”

  “既然如此,那就必须保证政令畅通,而要保证这一点,就必须集中权力,否则,不说旁人,幽州的太守们就未必遵从。”

  各郡太守,都是两千石级别的高官。朱广此言,并非恐吓。

  刘虞显然否认不了这一点,缓缓点头道:“确有必要,只是这事急不得,须得缓行。”

  “太尉,此事恐怕缓不得。”田畴提醒道。

  “为何?”

  田畴一时欲言又止,朱广看在眼里,正当对方要说话时,他抢道:“使君,别的都可以放一放。但有一件最紧急。”

  田畴看他一眼,闭口不言。

  “那便是军权。”朱广继续道。“自与鲜卑议和,丘力居归顺,军队都各还本郡,由太守节制。倘若太尉不集兵在手,万一再有事变,难道要重复此前广阳危急,各郡不来救援的往事?”

  这事想必给刘虞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只思量一阵,便问道:“你具体说来。”

  “这……”这倒把朱三公子给问住了。这还用具体么?你是幽州牧,天子授予你节制幽州军队的权力,你一声令下,谁敢不从?各郡的太守,好像还有谁具备跟你叫板的实力吧?便是公孙瓒,现在也只是升了骑都尉而已。

  刘虞见状,便没在这个问题上继续下去。其实,相较起军事,他更在意的是民政。幽州被黄巾祸害一回,又被二张搅了一番,百姓流离失所,户口有所减少,农业受创尤重。如果不能尽快恢复生产,幽州的情况只会越来越糟,这是多少军队也不能挽回的损失。

  议毕之后,天已经快黑尽。齐朱两个出得幕府来,待离得远一些时,田畴在马背上问道:“子昂,先前为何阻拦?”

  “难道子泰兄要告诉刘太尉,趁今时今日朝廷威信还在,赶紧集权?这话太尉能听得下去么?”

  “若不加紧集权,万一真如我们当日所料,朝廷一旦大乱,失去对地方的控制。那时,就没有这么容易了。”田畴不无担忧地说道。

  朱广轻叹一声:“这道理我如何不懂?可太尉的性格你还不知道么?”

  田畴无言以对,当日二张举逆,情势危急,他也不肯动用特权来给各郡的太守施压。及至乱军攻破蓟县,他甚至不惜以性命来殉国!此等忠直之人,你要劝他“早作准备”?

  前头两人就要分道,田畴勒停了坐骑,压低声音道:“子昂,诚如你所说,其他事可以缓,但这兵权,无论如何,必须控制在太尉手里。否则将来一旦有变,使君就被动了。我打算跟幕中几位前辈商量,这件事情必须争取。”

  此事不但事关幽州前途,也涉及到幕府中所有幕僚的利益,相信大家会取得共识。朱广遂表态支持。

  此后一段时间,田子泰多方奔走,取得程绪魏攸等人支持,共劝刘虞加紧控制兵权。齐周又出主意,称太尉若怕引起非议,可以找些由头。比如上谷的胡市即将重开,需要兵马驻守;又比如,二张的叛乱虽然大体平定,但零星的暴动仍旧持续不停;再有,黑山贼不断侵扰边境。利用这些问题,都可以冠冕堂皇地调集军队。

  刘虞从幕僚所请,调各郡的郡兵共计两万余人,分别交给自己的从事朱广、鲜于辅、鲜于银统率。

  但这次调动,并没有涉及到骑都尉公孙瓒的人马。因白马公孙救援蓟县有功,朝廷将他从涿县令直接升为骑都尉,免去了“议郎”这一过程。

  这里头,是有原因在的。公孙瓒虽然之前只是一个县令,但他早就名声在外,所以前太尉张温镇压西凉叛乱时,才会将征召来的乌丸骑兵交给他节制。再加上幽州情况复杂,所以朝廷考虑到刘虞用人之际,这才直接提拔任用。

  此时,公孙伯珪正统率八千步骑屯驻右北平,扫荡二张余党,兼备乌丸。

  朱广根本没有想过要劝刘虞收缴白马公孙的兵权。因为即使他进了这言,刘太尉也不会听从,反倒惹人怀疑他是妒忌公孙瓒。

  到少,到现在为止,公孙瓒在刘虞眼中,仍是一个能征善战,有勇有谋,且广有美名的下属。而公孙瓒对他,也还没有太大不满,更谈不上仇恨。

  五月,刘虞派遣鲜于银引军进驻上谷,准备重开胡市。又因收获在即,恐黑山贼劫掠,又派朱广引步骑五千屯驻涿郡。

  范阳之围时,朱广击退黑山军总帅张燕,如今他再临涿郡,消息一传开,黑山群贼还有谁敢来犯境?不仅如此,那冀州中山常山诸郡的百姓,饱受黑山贼侵扰之苦,闻听他驻军涿郡,又久慕刘虞贤名,竟大举来投。

  在这个时代,人是最重要的战略资源。朱广一边安抚,一边向刘虞禀报请示。

  这一日,因有风传称黑山张飞燕要尽起大军,来报范阳之仇。朱广亲自带领云中骁骑巡查边界,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涿郡各地,收获如常。

  “你们带军回营,叫佐军司马来见我。”范阳城外,朱广对张辽高顺等人说道。

  “诺。”张高等人正要离开,朱广又想到,一进范阳城,那县里一班官员或地方大家必定又是宴请之类。遂改变主意,与他们一道返回军营。

  未至营门,远远望见一群人拥在营门口,正与把守的士兵说着什么。见从事归来,士兵赶紧驱离人群,一时引发争执。

  “你们先去。”朱广说完这句,便打马上前,询问原由。

  “从事,这些人自称从常山来投奔,欲求见从事。”士兵禀报道。

  朱广环视一圈,见有数十人多是青壮年,且都携带兵器。眼下防贼正严,可别让黑山贼钻了空子。遂不打算让他们进营,只在马背上道:“既是前来投奔,我营中有专人负责,带他们去吧。”

  话音方落,那人群中出来一个青年,上前执礼道:“朱武猛,我等自常山真定而来,欲投从事麾下效命!”

  “投军?”这倒让朱从事有些意外。近来,要投奔幽州刘太尉的不少,投自己军中的倒不多见。

  “是!”那青年正色答道。“当年从事在苍亭曲阳征剿黄巾,我等便早有仰慕之心。如今闻听从事驻军涿郡,乡中同伴互相邀约,都愿从军立功。”

  “哈哈,好志气。”朱广赞一声。正要使人将他们带下去考校收容时,突然想起,常山真定来的?

  再仔细观察那青年,也是弱冠上下,便问道:“你姓甚名谁?”

  “小人真定夏侯兰。”

  夏侯兰?这名字,好像有些印象?是历史人物,还是自己在哪里见过?

  不等他想明白,夏侯兰已道:“当年,从事率军追击黄巾溃兵,小人有幸,在真定县境与从事有过一面之缘。”

  他这么一提,朱广倒记起来了。当时并州狼与董卓留下的西凉骑兵一道往曲阳追击张宝残部。他们中了黄巾调虎离山之计,一路追到了常山真定地界。当时,就是这个夏侯兰,和县中壮士半路伏击。自己还为他的姓氏惊讶了一把。

  既然是“故人”,人家又专程前来投军,再加上人数也不多,哪有不收的道理?便下令道:“叫陈忠和吴式来,考校他们的弓马武艺,分别任用。”

  说罢,打马入营。

  到了军帐内,召来佐军司马议事。现在的他,虽然名义上只是一百石的武猛从事,但实际地位已经远远超过。刘虞幕府上上下下,都非常清楚这一点。所以佐军司马这一级别的军官,也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没谁不服。

  正相商时,听得营外阵阵欢呼,朱广初时不以为意,可后来闹得凶了,引起他的注意,干什么呢这是?

  摒退佐军司马后,陈忠抢进帐来,一副咋舌惊讶的模样:“从事,这群常山来的壮士,都颇有手段。弓马可称娴熟,器械也使得精纯。”

  “那量才录用吧。方才外头闹什么?”朱广问道。

  “旁人都不说,当中有一人,无论步射、骑射、器械、臂力,都是上上之选。吴式不服,跟他较量了一番,结果……”

  “怎样?”

  “战至十二合,被挑落马下。”

  “你再说一次?”朱广有些不信。吴式,就是那精通胡语的特殊人才。虽然经常被他当成翻译使用,但其人自小在鲜卑部落长大,武艺也是了得的,竟十几合就被挑落马下?不会就是那个夏侯兰吧?

  “千真万确,小人亲眼所见,真真手段了得!”别看陈忠有些憨,可他是第一批追随朱广的云中小伙伴,累年来,不管是出塞掠夺,还是南下剿贼,可称是无役不与。在并州狼中,他的地位仅次于张辽高顺,很得朱广信任。

  现在,他如此称赞,便连朱广也起了好奇之心,便叫带那人进来相见。

  不一阵,陈忠引着一青年掀帘进来。朱广看过去时,先就有些意外。自穿越以来,大小人物他也没有少见,这其中不乏英姿勃发,一看就不是寻常之辈的英雄。

  但这青年额满鼻挺,脸上棱角分明,双目炯炯有神,往帐中一站,真称得上是挺拔轩昂!

  “从事,便是此人。”

  朱广上下打量,见他姿容雄伟,便问道:“你也是真定人?”

  “常山真定人氏,赵云,见过朱武猛。”那青年执礼道,不卑不亢,从容淡定。

  可朱广却难以淡定,这个人还用得着多加介绍么?常山赵子龙,只这五个字足以说明一切。

  胖子陈忠见从事的目光一刻不离这青年,心中暗道,你的运气来了。

  他哪里知道,这是朱广的运气来了。

  “你先去。”朱三公子这话,却是对陈忠说的。待其走后,他来到赵云身前,直视着对方。

  而赵云却不怯场。毕竟,帐中两人,一个已经是名声在外,一个才是“初登场”。

  “听说,你十二合就将我手下一个军侯挑落马下?”

  “想是那位军侯大意,才让我抓住机会。”

  朱广很欣赏他这个回答,又问道:“说说,为什么来投军?”

  赵云一时沉默,片刻后,轻叹道:“四海纷乱,常山也饱受黑山贼侵凌。云虽不才,但自幼习武,最是仰慕那慷慨忠义之士。若盘桓于乡间,有负平生所学。”

  “你既有志投军报效,为何舍近求远?我只是小小从事,以你的手段,便是常山郡中,也可谋得军职。”

  赵云听了这话,面露笑容:“夏侯兰与在下少小相识,他最是仰慕从事,受他邀约,因此同来。”

  朱广那个郁闷,我好歹算是小有名气,你若说是慕名而来我还好受些。原来只不过是同伴相约,就顺便来了?

  但转念一想,但凡英雄人物,总有其格调和架势。不会轻易服人。比如历史上,赵云就是先投奔的公孙瓒,不见重用,后来以兄丧为名,一去不返。幸好,此时寄托于公孙瓒麾下的刘备慧眼识人,十分厚待赵云,才使得他倾心相交,成就一段君臣佳话。

  玄德兄,对不住了。既然今日我先遇到赵云,你日后若仍成王霸之业,那“五虎上将”,就换一人吧。

  赵云来投,朱广固然欣喜。但对方未有尺寸之功,就算知道他的才干,也不可能马上重用,再说了,自己也只是从事一枚而已。再三思量,让他做了自己的骑长。

  在涿郡驻守这段时间,因黑山贼不敢来犯,朱广平时除了警戒巡逻之外,倒没有其他事务,可谓难得清闲。

  从前,他清闲下来时,往往便是埋头苦练那“皮骨劲如铁”的功法。但近来,这种事已经干得少了。毕竟只是五页残篇,数年来浸淫其中,早已经滚瓜烂熟,练到了极限。

  而且,武力的作用毕竟有限。哪怕你有惊世骇俗的技艺,你能一人打败一支军队么?真正左右局势,创造历史的人,只可能是“劳心者”。

  所以,这段时间,朱广思考着许多的问题。

  首先就是自己在幽州的处境。表面上看,还是很不错的,受刘太尉的赏识和倚重,虽然只是武猛从事,可现在也带着五千步骑。若照此发展下去,将来成为幽州大将也是有可能的。

  但这前提是,不出意外的话。

  刘虞两任幽州刺史,熟悉胡汉情况,威信又高。他能将幽州治理好,这一点不用怀疑。若是在和平时期,做到这个也就够了。但现在不行,汉廷置州牧,是地方割据的开始。尽管此次只设置了三个州牧,但只等刘宏一挂,朝廷就会失去对地方的控制。

  到时候,如果刘虞“不思进取”,不管是谁掌控了冀州,都一定会拔掉幽州这颗钉子。而从历史上刘太尉的经历来看,他并没有什么“野心”。所以,就算自己不作他想,全心全意辅佐,可能到最后结局也是一样。

  穿越者,能改变事件,改变命运,甚至改变历史。但唯一改变不了的,可能就是一个人的性格。

  照目前情况看,刘太尉对外是打算用怀柔的政策,来安抚少数民族。对内,是尽量少起干戈,与民休养生息。而以自己对公孙瓒有限的了解来看,他对刘虞还是有些看法的。当时他引军从涿郡来援,就曾经在自己面前直言不讳地批评刘太尉不懂变通,固执刻板。这两个人的矛盾现在还很微小,会不会发展到历史上兵戎相见的地步,尚不清楚。倘若真到了那一步,自己应该怎么做?帮助刘虞,对付公孙瓒?然后等着曹操一统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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