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二合一_我在古代当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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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二合一

  长平七年元日,清河郡王携数名宗室进宫,将出生不到半年十公主记在舒王名下。

  继九皇子后,长平帝又给无缘人世弟弟过继个女儿。

  纪新雪看着被抱在同处九皇子和十公主,心中难免唏嘘。

  当初世家为给陈贵人肚子里还没出生孩子加码,不惜让林妃主动提出将九皇子过继给舒王。

  虽然林妃没能如愿子凭母贵,因为将儿子送给苏太妃,在后宫获得更高地位。反而因此被长平帝、苏太后和苏太妃同时不待见,只能去庄子伺候先帝老嫔妃。

  但是从九皇子变成舒王世子结果来看,世家也能称得上求仁得仁。

  可惜等到陈贵人生下女儿时,世家已经悄无声息淡出朝堂。

  即使陈贵人生下是儿子,世家也没办法如‘献祭’九皇子时预想那般,为陈贵人争取四妃位置。

  陈贵人却想不明白这个道理,将错处都归结在十公主身上。

  林妃生子时,因为没能在地位上压过同时生女嫔妃,频频折腾九皇子,想要得到长平帝和苏太后、苏太妃注意。

  九皇子只是比七公主、八公主孱弱些,长平帝便对林妃生出不满,想将九皇子抱去贵太妃宫中。因为不忍九皇子与生母分别,才愿意给林妃次改过机会。

  陈贵人凭女儿封妃还不知足,反而怪女儿害她失去四妃位置,竟然真对十公主生出杀心。

  好在苏太后为十公主安排奶娘和姑姑及时发现不对劲,及时从陈贵人手中抢走脸色已经青紫十公主,才没酿成大错。

  长平帝连折腾九皇子林妃都容不下,怎么可能容得下陈贵人。

  她连去庄子伺候先帝嫔妃机会都没有,直接被发配到京郊佛堂,余生只能与青灯古佛相伴。

  纪新雪将珐琅平安扣放在小妹妹襁褓旁,眼中满是怜惜。

  随着前朝余孽露出越来越多底牌,世家与前朝余孽羁绊也越来越显眼。

  长平帝决定将十公主也过继给舒王,除了为九皇子考虑,也是因为不想见到十公主受陈氏和陈贵人影响。

  纪新雪转身揉了揉九皇子黑亮细软头发,耐心嘱咐道,“不要欺负妹妹。”

  九皇子张嘴发出无意义音节,伸开手臂就要往纪新雪身上扑。

  可惜照顾九皇子姑姑早有准备,正牢牢禁锢着九皇子腰。

  看着如同小王八刨水似挣扎,满脸憨傻弟弟,纪新雪无奈摇了摇头。

  当天下午,纪新雪收到来自虞珩新年礼物,是个巴掌大木盒。

  打开盒子之前,他仔细回想往年收到新年礼物,对盒子内东西做出合理猜测。

  以虞珩仪式感,木盒中大概率是十七个......珍珠?宝石?玉珠?木雕?

  不,是十七个隐约带着皂荚味道腰牌。

  堪称锋利铜片表面除了展翅雄鹰,还有纪新雪看不懂突厥文。

  巴掌大纸条上只有龙飞凤舞三个字。

  ‘战利品’

  元月初十小朝会,在风雨欲来压抑中平静结束。

  元月十六大朝会,已经无声积累整年矛盾在众多隐含期盼目光中彻底爆发。

  朝臣们在长平帝提起新政前,整齐跪地,异口同声称新政苛待百姓,只能得一时之利,长久必会损害社稷,甚至动摇国本。

  请长平帝暂停新政,集思广益修改弊端,再考虑是否恢复新政。

  纪新雪转头看向整齐排列各色发冠,等到徘徊在琉璃瓦处尾音彻底散去,才在后背沉静目光中坚定迈步向前。

  朝臣们难得舍去冠冕堂皇废话,穷图匕见。

  他们列举商人、乡绅因为新政突然家道中落例子,证明新政苛刻,又拿出请求长平帝停止新政万民请愿书。

  其中不仅有京畿百姓亲手所写请愿书,还有关内道、河东道、都畿道、山南两道百姓写下请愿书。

  无论是地域范围,还是请愿书熟练,皆远超去年世家拿出那份万民请愿书。

  为相同利益,达成共识朝臣们,虽然将新政贬一文不值,但没有将新政导致错误怪在长平帝身上。

  他们找了个近乎完美‘替死鬼’。

  世家。

  朝臣们才不管世家最开始支持长平帝推行新政时候,也不知道新政具体内容。

  他们一口咬定,是世家以妖言蛊惑长平帝,使长平帝只能看得到新政表面好处,完全看不到背地隐藏种种危害,才会导致数千百姓因为新政苛刻遭逢大变。

  纪新雪依次与朝臣们充满哀痛和愤懑目光对视,心中失望越来越浓。

  大朝会有近百名朝臣,仅有五分之一人保持沉默。

  其中大部分人是宗室,少部分人是如白千里、司空、司徒等不敢招惹长平帝注意,怕被当成‘鸡’人。

  余下保持沉默人,全都是长平帝心腹。

  竟然没有哪怕一个人,是因为良心支持新政。

  那些人是没有良心,还是在‘大势所趋’之下,不敢有良心?

  “奉先刘达,家中经营两座酒楼,因为难以负担税收,在长平六年腊月关闭酒楼。”

  “云阳乡绅李梅,小有薄产,因无法负担税收,只能变卖产业,仅半年时间,祖上留下五千亩地便只剩三千亩地。”

  “常居万年河东游商王理,花费七个月时间在长安和河东道之间往返。因为突然加重税收,不仅没能挣钱,反而无力偿还因为走商所借外债,只能变卖家产还债。因此元气大伤,再也无法组建商队。”

  纪新雪随手挑拣出几封朝臣控诉新政苛刻,使商人和乡绅家突然家道中落折子,沉声念出上面内容。

  总共翻看五本折子,有三本折子上人名能唤起纪新雪记忆。

  因为朝臣收集各种信息为年后做准备时候,纪新雪也从未懈怠。

  “刘达、李梅、王理。”他抬起眼皮,居高临下看向仍旧跪在地上朝臣,“是谁上折子?”

  又过了个年,纪新雪比长平五年年末刚回长安时长高许多,已经比纪敏嫣和纪靖柔高出大半个头。

  好在他始终是少年身量,即使个头比寻常女子高许多,也是细长模样。再加上‘长安第一美人’名头已经传遍长安,但凡听说过纪新雪美名人,见到纪新雪时,都会将大部分注意力放在纪新雪脸上,才会忽略纪新雪不同于大多数女郎身高。

  此时此刻,纪新雪锋利凤眼下瞥,眼尾既像正蓄力翅膀又如锋利窄剑,给朝臣们带来极强压迫感。

  平日里从未觉得纪新雪个头高朝臣们,竟然在他们跪着,纪新雪站着情况下,生出‘安武公主怎么如此高’念头。

  良久后,角落里才有人主动应声,“是臣折子。”

  纪新雪转头看去。

  啧,御史台人。

  御史台在去年年初时候,为被关在宗人府牢狱中祁延鹤冲锋陷阵。皆因污蔑公主和郡王被杖责五十,连贬三级,几乎全军覆没。

  年中,任御史大夫近十年崔太师告病休养。

  虽然长平帝及时提拔清河郡王世子心腹去御史台任左佥都御史,但盯着御史台人太多,新任左佥都御史又是半路出家,几乎没起到除了吉祥物之外作用。

  在长平六年正月十六大朝会,官降三级御史们,陆续贬谪或外派。补充进御史台人来历五花八门,几乎每个人身上都贴着派系标签。

  正是因为大家都有靠山,只能靠熬资历或对方犯错晋升,御史台反而变得平稳和谐。

  许久没听到御史挨骂声音,纪新雪还以为崔太师告病后,御史台风气就会变好。

  如今看来......呵,御史们仍旧在冤假错案最前线。

  “闻风奏事?”纪新雪似笑非笑看向与长平帝年岁仿佛御史。

  御史突然被纪新雪点名,本就异常心虚,惊闻让上茬御史全军覆没字眼,险些瘫软下去。他语气中满是惊慌,“臣不敢!臣所奏皆是实事,请公主明鉴!”

  纪新雪眼中浮现嘲讽,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朝臣们‘围攻’。

  “臣等所奏皆是为国为民,公主为何要恶意嘲讽?”

  “公主不妨大度些。”

  “臣知公主在安业和商洛施行新政,是体谅百姓。但橘生南北不同,公主封地也与普通州府、县衙不同。百姓尚且不会因为公主思虑不周,毁坏他们平静生活而怨恨公主。公主何必因为臣等所说实话心生不满,便中伤我等?”

  纪新雪退后半步,免得最前方人口水喷到他裙摆上。

  等到朝臣们慷概激昂情绪彻底过去,纪新雪才重新翻开折子,冷淡开口,“刘达酒楼,每年购买食材、调料等物,需九百两银子。用于修葺酒楼、补充碗筷,需二百两银子。给伙计和厨子工钱和节礼,需二百两银子。”

  朝臣们见纪新雪姿态从容,言语间对刘达酒楼极为了解,皆悄悄看向上折御史。

  “酒楼去年流水是三千两银子。按照新政,先扣去总共一千三百两支出。剩下一千七百两银子中,需要交纳十分之三,也就是五百一十两银子税,还能剩下一千一百九十两银子净利润。”

  纪新雪抬起眼皮,看向已经满头冷汗御史,虚心问道,“如果本宫没记错,你身为六品御史,每年禄米和禄银只有千两银子。刘达每年收入,比你还多一百九十两银子。他怎么会过不下去,只能关闭酒楼?”

  御史猛地低下头,恨不得能趴在地上躲避纪新雪目光。

  纪新雪顺势看向御史身侧目瞪口呆朝臣们,“你们知不知道?”

  没等朝臣们回答,纪新雪就好心为众人解惑,“因为刘达每年都要给某佟姓郎君一千二百两银子孝敬。”

  “公主莫要胡......”

  纪新雪脸上笑意陡然收敛,目光定定望着开口朝臣。

  朝臣被纪新雪气势震慑,下意识反驳戛然而止。他仿佛鹌鹑似低下头,恨不得能藏入尘埃中。

  纪新雪目光在朝臣中巡视半晌,终于找到佟姓郎君伯父。

  他似笑非笑道,“京畿推行新政之前,刘达每年只需交纳全家五口人头税,共百两银子。”

  “三千两银子收入减一千三百两银子成本,再减百两银子税款,能剩一千六百两银子。从中拿出一千二百两银子孝敬佟姓郎君,剩下四百两银子足够他们一家五口日常嚼用。还能攒下儿子聘礼,女儿嫁妆。”

  “奉天施行新政后,扣除经营成本和税款,刘达每年只能剩下一千一百九十两银子。再孝敬佟姓郎君一千二百两银子,刘达辛苦整年反而赔钱,怪不得要关门大吉。”

  “佟侍郎,本宫有没有算错?”纪新雪问道。

  刚上任半年户部右侍郎狠狠咬住舌尖,用疼痛勉强保持清醒,张嘴就是浓郁铁锈味,“臣、臣不认识,小小酒楼掌柜!”

  “本宫又没说你认识刘达。”纪新雪哂笑,“你急什么?”

  话毕,他看向御史台位置,“原来是我冤枉了御史,御史写在折子上内容皆是实情,只是‘不小心’落下些不重要内容。”

  见御史们像同窝鹌鹑似挤在同处,纪新雪面露不忍,将有关于刘达折子递给正亦步亦趋跟在他身边,双眼亮晶晶看着他纪明通。

  他漫不经心道,“罢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御史急着上奏,偶尔有疏忽地方也是人之常情。”

  纪明通面露不满,想也不想道,“御史整日要求别人做圣人,凭什么不严于律己?”

  “你懂什么?”纪靖柔双手抱胸,嗤笑道,“这叫为官之道。”

  “靖柔!”纪敏嫣眼含责备看向纪靖柔。

  纪靖柔眉宇间桀骜立刻收敛,乖巧低下头,“我知道错了。”

  没用纪敏嫣提醒,她便朝着神色各异朝臣们长揖,直到广袖及地才起身,诚恳道歉,“本宫年幼不知事,刚才话都是胡言乱语,请众卿莫要与本宫计较。”

  纪新雪轻咳了声,提醒姐妹们,他总共挑出三封折子。刚才只说了刘达,还有两个人没说。

  李梅,名下有五千亩地大地主,因为新政,卖了两千亩地,只留三千亩地。她信息也在纪新雪特意让人收集‘特殊样本’中。

  按照虞朝律法,村中十六岁壮丁可以开荒二十亩地,只需要在十年内交纳极少税款。

  纪新雪制定新政时候,特意规定,每人有二十亩地可以免征税款。

  然后按照他曾经见过收税方式,将田产划分二百亩地、五百亩地、一千亩地、两千亩地、三千亩地......分级别收税。

  二十亩地以下地不交税。

  二十亩地至二百亩地按照出息十分之一交税。

  二百亩地至五百亩地按照出息十分之二交税。

  五百亩地至一千亩地按照出息十分之三交税。

  所谓云阳李梅因为新政,五千亩地在一年之内变为三千亩地。

  只是想要少交税,将其余两千亩地变成四个五百亩地,分别放在她儿女名下而已。

  河东道游商突然‘破产’原因与开酒楼刘达相同。

  他们多年来不得不分出大量利润‘孝敬’别人,本就活不如表面那么光鲜亮丽。

  因为吸血蚂蟥不愿意体谅他们,才导致他们突然无法支撑。

  纪新雪凭借充足准备,在朝堂较量中让朝臣们措手不及,大获全胜。

  朝堂之外较量,却刚刚开始。

  按照旧例,虞朝每年税收时间,只有秋收后半个月。

  纪新雪拟定新政,则是施行‘两税法’。

  在商州时,分别从六月初到六月中旬、腊月初到腊月中旬收税。长平六年,在京畿推行新政时,也是在年中和年尾分别收税。

  元月整理京畿税收文书过程中,纪新雪发现欠考虑地方。

  在商州时,只用五至八天时间就能收齐税款登记造册,再用三至五天就能核对数目。

  最多半个月时间,就能完成收税,绝不会耽误过年。

  去年在更大范围施行新政,收税需要时间也变长。

  如果不改变税收时间,税收和过年必会耽误一项,甚至不能排除两者同时被耽误可能。

  在纪新雪计划中,长平七年,会分别在五月和冬月收税。

  他必须在四月中旬之前,平息京畿商人、乡绅不满,让其他地方百姓接受新政。

  纪新雪在如何处理佟侍郎问题上犹豫良久,陆续列下十几种答案,然后依次推翻。

  他现在不留情面处置佟侍郎,也许能顺带消除许多佟姓郎君,让‘刘达’们缓口气,不至于突然从小康变成赤贫。

  但朝堂不止有一个佟侍郎。

  他只有三个多月时间准备长平七年第一次税收,没有任何浪费余地。

  以目前情况看,最优解是用刘达警告佟侍郎,再用佟侍郎警告朝堂中隐藏‘佟侍郎’们。

  纪新雪决定,以罚钱不动官方式警告佟侍郎。

  五万两银子,足以让佟侍郎伤筋动骨。

  没动官品,既能避免佟侍郎狗急跳墙,也能安抚‘佟侍郎’们。

  让这些人不至于为在外面收孝敬事,做出杀人灭口甚至是灭门惨案。

  长平帝见到纪新雪折子,眼底皆是满意。

  他因长子平易近人发愁时,同样会担心次子过刚易折。

  随着五万两银子充入户部,御史台又换了茬御史,长安朝堂剑拔弩张悄无声息恢复平静。

  从京畿到周围道府乱象却愈演愈烈,甚至出现京畿乡绅、商人与平民因为对新政有不同看法当街械斗事。

  纪新雪被长平帝牢牢按在长安,只能将心思都放在与朝臣虚与委蛇上,将京畿事托付给姐姐们。

  明里暗里吸引住朝臣所有注意力同时,纪新雪悄悄动用在江南留下人手。

  这是他两年前,将江南商圈从江南剥离时攒下人。

  只有包括长平帝和虞珩在内极少数人知道这些人手存在,保证不会引起朝臣警惕。

  新政牵扯甚大,又有朝臣们全力阻止,肯定不能直接推行到虞朝每个角落。

  纪新雪已经与长平帝商议过。

  在长平七年,只需要让京畿百姓彻底接受新政,在关内道以南、山南两道以北试行新政。

  他让江南商人陆续赶往准备试行新政地方,将京畿发生乱象告诉这些地方百姓,重点突出双方矛盾和贫富差距。

  三月,纪敏嫣和纪靖柔以雷霆手段压制住京畿商人和乡绅,‘江南商人’也悄无声息到达即将试行新政地方。

  山南东道有纪新雪封地,当地官员大多是在长平二年时上任,对长安命令执行向来比其他地方快速、彻底。

  江南商人到达这里时候,百姓已经在心心念念盼望新政。

  即使是已经听到风声和煽动商人乡绅,也能勉强保持平静。

  相比之下,山南西道和关内道几乎能称为混乱。

  两地官员受到长安和京畿官员怂恿,将京畿商人和乡绅‘惨状’变本加厉说给当地商人和乡绅听。

  如此从府官到州官、州官到豪商和乡绅、豪商和乡绅到开铺子小商人、家中略比其他人多几亩地农户、再到最普通城中百姓和村中百姓。

  各种消息一层又一层往下传。

  两地百姓只知道京畿百姓为新政闹连正事都顾不上,理所当然认为新政会让他们交更多税。

  他们为此日夜在心底咒骂朝廷、怨恨皇帝。从未想过德高望重村长、十里八乡最有出息郎君、每年都会出钱修葺祠堂善人......会联合起来,欺骗愚昧无知他们。

  江南商人以钱财开路,很快便以各种借口在他们早就看好地方落脚。

  他们将所见所闻写在信纸上交给特定人,没有立刻与当地百姓说新政好处,以免打草惊蛇,引起当地商人和乡绅注意。

  直到三月末,收到纪新雪命令江南商人才开始执行他们最开始任务。将京畿各种乱象,原原本本告诉当地百姓。

  京畿百姓从来没有反对过新政,他们始终都是为拥护新政而闹。

  当地商人、乡绅和官员,立刻发现江南商人们小动作。

  仅仅过去三日时间,这些江南商人就尽数被抓入牢狱中。

  第五日,金明公主、平国公、宣威郡主分别携圣旨和金吾卫,出现在关内道和山南西道闹最凶地方。

  在抓捕江南商人过程中滥用职权当地官员,立刻被关入牢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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