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 记忆中熟悉而又模糊的爷爷_我真不想当主角的垫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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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 记忆中熟悉而又模糊的爷爷

  (说说现实的生活家事,不想看可略过)

  这是我第一次经历老人去世的事情,似乎是很压抑,又似乎是一种亲情的联系,想哭,但是哭不出来!

  我是家里唯一的长孙,有些事情不能跟孤单单只剩下自己的奶奶说,也不能跟逐渐老去的父母说,唯一知心的亲人,是还没有结婚百天的妻子,我更是对她说不出来。

  我只能把自己的心里话写出来,分享给屏幕前,没有关联的你我。

  这算是我对爷爷的一种缅怀,也算是一种对我记忆当中,一次回忆录吧。

  这次的章节不是收费,各位想听,咱就接着往下看,不想的,可以直接略过,后面有正文,当然是收费的,毕竟生活还要继续。

  在我的记忆当中,我的爷爷从来就是一名小老头的形象。

  他是一名土生土长的东北农民。

  但他并没有东北人的火爆脾气,甚至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的爷爷发过脾气。

  奶奶跟爷爷是一辈子都没有吵过架,就算是吵架,也只是奶奶一个人在发脾气,爷爷一句话也不会说。

  在我最深处的记忆片段当中,记得爷爷发脾气的事情,还是我父亲在饭桌上跟着爷爷顶嘴,爷爷说一句老子教训儿子的话。

  片段模糊,已经记不得了,但是根据我的猜想,应该是父亲看不起爷爷年轻时候的所作所为,而说些埋怨爷爷的话。

  的确,客观的说父亲的能力出众,高于我的爷爷。

  爷爷在几岁大的时候,就没有了我的太爷太奶。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九岁,爷爷在太奶的怀中还在吃奶,太奶就去世了。

  用我老娘的话说:“你爷心大,你太奶死还在吃奶呢,凉透了都不知道。”

  死者为大,对我的爷爷我并不是存在诋毁,但这就是生活当中存在的一部分,事实的一部分,谁都无法抹去一部分。

  爷爷是吃百家饭长大,这辈子吃的苦,是我们这代人无法知道的,他们没有拍过婚纱照,没有结婚证,甚至度蜜月什么的,那时候也极为的少见,当然也没有这份钱,毕竟肚子吃饱还算是问题。

  除了爷爷做痔疮手术去过哈尔滨外,他走过最远的距离,应该是从村走到市吧。

  他没有住过一天的楼房,甚至连我的婚房,他都没有见过一眼。

  爷爷能娶到我的奶奶,也是因为隐瞒自己大我奶六岁的事实,这才坐上了倒插门女婿。

  这种倒插门,并不是咱们所说,孩子都跟娘家姓,单纯的只是养老这种。

  毕竟我爷爷生下的三个孩子,都没有随我奶奶的姓。

  当然,这些都是我的理解。

  爷爷年轻的事情,都是从我奶奶,父亲,母亲嘴里讲出来的,具体的事情,我并不得知了。

  我记得儿时的我看见了年轻时候爷爷奶奶的身份证的时候,我是震惊的。

  我问:“奶奶,爷爷大你六岁,为什么还要嫁给他?”

  奶奶说:“你爷爷当年隐瞒岁数,要不然我也不能嫁。”

  我问:“那你想要跟他过吗?”

  后面奶奶说的话,我记不清了,但大致的意思就是不过怎么办?自己已经不是黄花大闺女了。当然,这其中包括我的成年后的一些理解。

  当时的我并不懂这些事情,我只是好奇的看了一眼爷爷的身份证。

  那还是第一代的身份证,黑白照片,塑料制作成的。

  记得当时爷爷奶奶那时的头发还是黑的。

  爷爷的照片,几乎是黑成一片的颜色,因为头发,胡子,都已经很长了。

  不记得爷爷年轻时候的脸是什么样子,已经完全没有这个印象了。

  可能是当时照片太老,我只能看出头发,胡子,又或者我看清了,随着时光流逝,已经淡出我的记忆了。

  当年生产队分家,爷爷因赶着牛车务农,或者出去干什么了吧,总之他不在,其余的几个人就已经把生产队当中的,牛马,农具等东西就平分了,当然这里并不包括我的爷爷。

  当我爷爷回来的时候,发现仓库当中就已经剩下一个牛套子。

  这个东西,因为年纪的关系,我不太清楚,也没有见过这个东西,名字也是根据我自己的理解,自行加上去的,这个东西应该不是叫牛套子。

  根据父母描述的,这个东西应该是套牛身上的木头,应该问一下老人都知道吧。

  爷爷当时我不知道有没有生气,但他直接就是把牛拴上之后,把这个没人要不值钱的东西拿了回去。

  我的奶奶也是一位极为和善的人,当时我也不清楚奶奶是否数落了爷爷没出息,或者是用她常说的话:“憨瓜长得大。”

  我大时问过奶奶,我奶奶说,这有什么生气的,多分东西,我也没有看他们富了,咱们也没有被饿死。

  按照我的理解,说不生气是不可能的,但爷爷奶奶的性格,就是这种与世无争的模样。

  他们常说吃亏是福,但我的性格有些随我妈了,是那种小性的人。所以到现在我无法理解当时的爷爷奶奶如何忍下的这口气。

  村长(反正是一个村子里当官的,村长还是何人就不从得知了)派爷爷看粮,整个夜晚只有自己一个人,粮库的粮食可以说是数不过来。

  很多人都被派过夜晚看粮,,当时的大家都吃不饱饭,也有很多人偷偷的拿出一袋两袋的粮食,根本不可能发现。

  要知道爷爷家当时三个儿女,我爸老二,当时根本就吃不上大米白面,吃的最多的就是土豆,玉米。玉米我们东北话叫帮米,音译。

  我妈早年经常骂我父亲:“吃帮米拉帮米。”

  天天吃玉米当然不消化,不消化就拉出一个粒一个粒的。

  这并不是恶心人,是事实,儿时的我深有体会。

  当时我爷爷看粮,却没有往家里拿回一袋。

  我觉得,这不是说我爷爷品格高尚,而是他害怕被发现,所以没有拿。

  面对如此多的大米白面,而自己的老婆孩吃的粗粮,还吃不饱的状态下,什么人不心动?

  我肯定是心动。

  也许爷爷就是这种不贪小便宜的人,是我的格局太小吧,这些我不清楚,但事实确实如此,爷爷并没有拿。

  当时的我正在上小学,毫不夸张的说,我的成绩一直很稳定的第一,当然是正数第一。

  我能科科打到一百分,这让爷爷奶奶很高兴,说我将来是大学生。

  我儿时理想也是想要当上大学生。

  长大理想实现了,野鸡大学,大学生!

  但当时,我成为了长辈们夸奖的炫耀资本。

  秋收之后,粮食丰收。

  爷爷卖了几袋粮食给邻居。

  爷爷奶奶识字不多,找我算账,加减乘除小数点,这些已经难不倒我了。所以就找我算账。

  我这个人最大的毛病就是马虎,到现在我还能钥匙插在门上,就出去了。

  当时算错了五块钱。

  那时候五块钱也算是不少了。

  钱货两清之后,发现少了五块钱,爷爷奶奶去找,但对方不承认!

  要知道这可是邻居啊,远亲不如近邻,就为了五块钱,反手就要不认账,我认为这绝对就是欺负人,拿我爷爷奶奶不识数。

  要是村霸,或者在村中有点势力的,这个邻居怎么敢做出这样的事情,回到家之后,要是发现少算了五块钱,那还不屁颠屁颠送过来。

  我就是这种小性爱记仇的人,这件事我能记一辈子。

  但,爷爷奶奶却并没有把这当一回事,双方接着还是来往,人家有什么大事小情了,奶奶总是买上几斤鸡蛋送去随礼。

  但要是我,我都不在屌他们家了,你坑我,我还能跟你玩吗?

  但爷爷,奶奶总是在教导我,吃亏是福的思想。

  他们可能会自动屏蔽别人对自己的不好,总会想着别人的好。

  而这种的生活方式,一生活就是一辈子了。

  我爷爷已经画上了句号,奶奶还是一个问号,不知道合适也会成为一个句号。

  当然,我所说的这三件事情,都是最为真实的故事,也是我知道爷爷年轻时候记得最全的三件事情了。

  我所说这些并不是说我爷爷奶奶的品格有多么多么的高尚,或者抱怨我爷爷奶奶年轻时候是有多么多么的懦弱。

  他们仅仅只是这个世界上的一员,最为本分的老实人。

  社会上欺负老实人的这已经是一种尝试了。

  熊是一种动物,但用东北话对一个人来讲的话,就是这个人太窝囊,没水平,差劲的意思。

  我的爷爷算是这类人吧。

  换做是我,我可以大方的说,生产队分家产,必须要有我一份。

  粮我肯定是偷,当然我知道这思想是不对的,但在当时的时期,能混口土豆吃,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了,如果不是逼急眼没有招,谁会想要当小偷。

  五块钱肯定要还我,不还我我就祸害你家五块钱的东西,就是偷我也偷回五块钱价值的东西来!

  可能我不太懂爷爷奶奶的生活方法,我还年轻,情绪上出现偏激,我也是刚刚起火过日子的新人,对于生活经验,我还是在摸索当中。

  综上所述为爷爷的生平,但下面的事情就是家丑,极大的家丑!!!

  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让我不得不把这篇文章发出,我想要找人宣泄。

  14年,在我还上高中浑浑噩噩的混日子的时候,爷爷病倒了,半身不遂。

  当我听到爷爷半身不遂的时候,整个人都已经是天塌地陷的感觉。

  我跟我爷爷的关系最好。

  从小我就在爷爷家吃住,父母外出打工。爷爷是我童年那一段时光的记忆。

  春秋中山装,夏天红背心加一身类似于夏季君装的开扣T血衫。冬天就穿一个毛线马甲,配着奶奶亲手做的棉袄,或者是买的棉袄,外套是一身中山装。

  这是爷爷四季的衣服,而他的中山装也在昨日,再他的坟前的大火烧成了灰。

  看到爷爷的时候,爷爷状态跟以前是一样的,没什么两样,除了是说话有些不清楚。

  奶奶说,爷爷坐在炕上,直接是倒在了地上。

  那时爷爷还能自己起身,说自己是老了,但谁能想到那就是半身不遂的前兆,当天下午,我爷爷就已经倒在炕上起不来了。

  将近七个年头,爷爷就一直躺在炕上,一直都是奶奶伺候,端屎端尿。当年的小老太太把人伺候走了,也累的瘦成了皮包骨,弯下了腰。

  这些年当中,除了我老爹经常去伺候我爷以外,剩下的大姑与老姑,基本上回来的次数都能用手指头掰清的。

  从那年开始,我就会与爷爷奶奶一起过年了。

  爷爷那时候还有力气打我,有力气与我拌嘴。

  那是多么怀念的时光啊。

  当时我从来没有想过,爷爷要是死了,我会如何,我会不会啊这些问题,那时的我看起来真的很遥远。

  我还经常梦到爷爷竟然跟正常人一样给我做饭。

  梦是反的,这句话是对的。

  爷爷不会做饭,也在也没有跟正常人一样。

  应该是19年吧,爷爷在扶着墙走路的时候摔到,这一次很严重,奶奶直接是打来了电话,说爷爷可能不行了。

  这是我第一次想到死亡的可怕!

  那时我还没有处对象,当我想到爷爷连孙媳妇都没有见到,都没有看到自己的重孙子,一辈子吃苦,没有享过一天的福,当孙子的连一天的孝道都没有做,遗憾,真的很遗憾!

  之后,奶奶又来电话,说我爷爷缓过来了,这才让人的心里有了一丝丝的心安。

  因为没有回去的客车,于是我们就准备明天起早回家。

  那一夜,我彻夜未眠,想到了死亡,想到人死,未尽孝道的遗憾。

  这一次的摔倒之后,让爷爷彻底站不起来了,扶墙走是不可能了,但他还是有感知能力,思维清醒,身体还算英朗。

  我爷爷的精神很不错,这让我有把死亡忘到了脑后。

  老人不常说,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

  我以前是些灵异小说的,加上自己亲生经历,对于这种迷信说法,算是相信的。

  我竟然天真的认为,73这个坎过去了,就能活到84这个坎。

  那年我爷爷早已经过了73岁,但他没有熬到84岁。

  为了方便照顾,加上爷爷奶奶年龄确实大了,于是我父亲掏钱在我家附近给我奶奶租了一个平房。

  离我家很近。

  我能经常去看我爷,这算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欣慰了吧。

  2020年11月16号,我结婚了。唯一的遗憾是我爷爷已经参加不了,看不到我的新房。我们照不了一次全家福。

  唯一的一次全家福还是我还在怀抱当中的时候,有爷爷,奶奶,我爸我妈,还有怀抱着的我。

  2021年2月10号,明天就过年了,这是我媳妇在这个家过的第一个年。

  我问爷爷:“爷,过年上我家过去吧行不行,让你大儿子过来接你,给你打车拉我家去,咱们一起过年行不行?”

  “行。”

  此刻,当我敲击这个键盘,我就想起爷爷的话还在我的脑海当中想起,一个字包含了他多么渴望能过年的时候,看到儿孙满堂啊。

  奶奶要强,她表示不去了,因为爷爷现在已经有时候就尿床,奶奶怕吃饭的时候,我爷爷突然尿到裤子上,或者拉上,让大家过不好年。

  这一点我要夸奖我媳妇,她从来没有嫌弃过我爷爷。她本来就属于一个心脏(一声)的人,在农村的蹲坑,她基本上不了,闻到味道就干呕。

  但我爷屋子内都是尿臊味,她依旧能忍住,跟我爷爷说话。

  娶她,是我幸事。

  2021年2月11号,早上我又去叫了一遍我奶,但是我奶表示真的不去了。

  2021年2月12号早,我去拜年,爷爷嗯了一声,声音很足,就跟以前我跑到爷爷怀里拜年拿压岁钱一样。

  真的很奇怪,当时的我心理都没有想到这么多的事情,但是现在所有的画面真的像过电影一般,在我脑海里闪过。

  人真的只有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今天爷爷已经有些坐不住了,有些佝偻着身子,奶奶说,爷爷昨天一天基本上没有吃饭。

  我喂了爷爷四个饺子,时间长达一个多小时。

  在那时我还没认为爷爷会离开我。

  2021年2月14号,今天我带着妻子去看望爷爷,爷爷已经说话不清楚了,而且糊涂了,当问他我是谁的时候,他叫的是我爸爸的名字。

  回家后,妻子对父亲说完,当晚又去,这回叫我妈为李海霞。

  李海霞是我老姑的名字。

  妈说:“喊谁名字就是想谁了,他老姑娘这么多年都不说回来看看爹,他还想啊?”

  2021年2月16号,吃过晚饭,父母与我同妻子,看望爷爷。

  今天爷爷已经很严重了,严重到听不出说的是什么,但他确实再说话,只不过已经没人听得懂了。

  问想谁就眨眼。

  问大姑娘,眨眼,问老姑娘眨眼。

  当我们聊天,再说想谁眨眼的时候,爷爷直接是拼命的眨眼。

  离开时,妈对爸说:“你看爸的这两个姑娘纯属白眼狼,从来也没说伺候一天爸,他老姑娘一回来,你看老太太得伺候她碗上碗下的,你说现在他咋还说想他大姑娘,老姑娘了呢?”

  父沉默片刻说:“咱爸可能要完!”

  听到这话的我不由得咯噔一下,这件事终究还是来了,来的还是太快,我还没有准备。

  2021年2月17日,妈打电话说爷爷要不行了,于是急忙赶到,发现已无大碍。

  奶奶说今天叫爷爷发现爷爷眼睛紧闭,看起来像是要不行了。但父亲赶到时,爷爷却睁开眼睛。身体状况与昨日一样。

  2021年2月18日早七点多,躺在床上,妻子说昨天看见一人站在门口,佝偻着身子,冲她鞠躬。

  我说她做噩梦了,她却说是真事。我睡的太死,她看见人影对她鞠躬,不敢大声叫我,我不醒,于是就装着胆子打开手机手电筒,发现无人,关闭却发现依旧有人弯腰鞠躬,于是吓的蒙被子,后来人消失不见。

  我说不要迷信。

  说完又睡了一个回笼觉。

  隐约听到手机震动,惊醒,是我妈打来,见妈打了好几个未接,妈说:“你爷爷先头要不行了,于是给你打电话不接,急死,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

  于是与妻子紧忙穿衣,看望爷爷,发现爷爷已经如听拉风箱一般的喘着粗气,看起来当真是要油尽灯枯。

  奶奶说:“昨天,依旧不吃饭,我就说你不是想你大姑娘,老姑娘了吗,你姑娘他们都往回赶呢,你赶紧吃点东西,好等到他们回来啊。这话还挺好使,吃了点蛋糕,喝了好几口牛奶。”

  回家,心情低落,就如这天一般,下起白茫茫大雪。

  妈说:“我跟你父亲还得挣钱,你爷也就这几天时间了,你多陪陪你爷,替你爹尽尽孝。”

  我得感谢我妈,如果不是她的提醒,可能早上真是我最后一眼看见我的爷爷了。

  打小说打到下午两点多,穿衣将近两点半后,去看望爷爷。

  我问爷爷:“你难受啊?”

  爷爷就啊啊的说不出话来,但他用已经干瘦的手比划了一下身体,意思身子难受。

  我说:“全身都难受啊?”

  爷爷没有动手,意思是,全身都在难受。

  爷爷表示想要把他扶起,我与奶奶刚刚扶起一点,我爷爷就直接脑袋向我的胳膊上仰去,我以为爷爷在看门口。

  我就说:“爷,你在看啥?”

  爷爷没表示,当我看他的眼睛,已经睁的老大,像是在翻白眼的状态,但是却没有翻白眼,眼睛瞪的大大的。

  我声音都颤抖了,我说:“奶,奶,你快看看我爷,我爷可能要不行了。”

  奶奶见状,连忙说:“快,把你爷爷平放炕上。”

  随即又把爷爷放倒,抚揉胸口良久,爷爷喘上一口气。

  看着爷爷的样子,忍住哭的冲动。

  奶奶叫道:“你可不能现在死啊,你不是想你姑娘了吗,你得等到你姑娘回来啊。”

  爷爷表示等他们回来。

  后约四点父亲过来,一同照看爷爷。

  因妻子早上说昨天一人鞠躬,表示天黑后独自一人在家害怕。

  我与父亲在五点时,准备回家。

  爷爷却开始呜呜的叫着,表示不让走。

  我多么希望当时我不走啊,如果我不走,估计可要见到爷爷最后一面,守在他身边了。

  可惜,没有如果。这残酷的事实让人无法接受。

  父亲骗爷爷扫院子雪去,爷爷这才让走。

  晚7点55分,妈来电话,表示爷爷真的要不行。

  与妻子紧忙跑去,发现爸,妈,奶奶正在穿寿衣。

  爷爷眼睛微睁,似乎再动,此刻他已经不在人世了。

  没有人告诉我爷爷已经走了,我确实感觉爷爷的眼睛再动,我连忙叫道:“爷,爷,你看看我啊!”

  父亲却说:“别喊。”

  因为这是租的房子,在人家哭喊对人家也不好。

  我不在叫,只是很冷静的看着父亲,母亲,奶奶三人给爷爷穿衣服。

  我想哭吗?不知道,当时我在想什么我都不知道。我就看着爷爷,我就想着爷爷忽然间能喘口气,哪怕回光返照,说说遗言也罢。

  与妻子取钱,将平时零用的钱加一起8千多。

  忽然后悔,今天为什么要给妻子买手机,否则微信当真就能凑出一万多。

  如果不够只能明天去银行动用死期。

  回来后。

  看见阴阳先生。

  阴阳先生是爷爷双眼不闭,嘴张开。

  用手合上眼睛,又睁开。

  阴阳先生说:“儿子去把你爸的眼睛合上。”

  我爸去合,开口念叨着:“爸啊,你安心走吧,你放心,我妈我养活着。”

  眼闭。

  阴阳先生说:“这事不信不行啊,真邪性。”

  爷爷死时,眼睁,嘴张,听说下巴已经掉下来了,他是想要是遗言吧,爷爷的遗言想必就是把我奶照顾好吧。

  以上言论均为眼里真事,未宣传封建迷信。

  把爷爷遗体拉回村口,表示死人不能进村。

  于是在祖坟前三四百米处,设灵棚。

  最好笑的笑话来了。

  此刻,大概在十点多左右。

  在外的大姑在外赶回。

  直接哭嚎道:“爹啊,你咋就这么走了……”

  两声过罢,寂静无声。

  作为晚辈实在不想黑长辈,但这些年未抚养我爷一次,这七年拿出来的钱都有数的,可打包票的说未超过一万。

  老姑更是回来有数,一分钱未拿。

  当然土地的补助我奶拿过几年,这个有一说一,但也并非人心甘情愿给的,早在好几年前就要了回去。

  之后,大姑离开,说一会把车开来,给守灵人取暖。说话声音极为不情愿。

  晚十点到次日凌晨三点,车出现。

  帮爷爷守香烧纸,跟爷爷说说我们爷俩的知心话。纸盆内出现旋风,人说是爷爷取钱了。

  找屋暖和一会。出来看见大姑。

  大爷爷家的大爷对刚刚来的大姑说:“你烧点纸,哭几声。”

  大姑:“人都死了,哭什么哭。”

  我听到的大概意思就是这个意思。

  我心凉,人说人死后,灵魂还在肉体,能听见外界声音。

  爷爷你在天有灵,就好好看看你日思夜想的姑娘们。大姑娘回来,老姑娘却始终未见踪影。

  2021年2月20日早七点十分,晴空万里,起灵。

  父亲扛着幡走在前面,我在棺材后,忽然发现,父亲的背驼了,身影寂寥无比。他虽然未哭,但这种事情只有男人之间才能体会到的感受。

  也许现在父亲与我的心情是一样的吧。

  可是现在的我是什么心情?

  不知道。

  我以为我会哭,但是我并没有。

  很平静。

  爷爷埋在了坑里,埋在了老太爷太奶,太爷太奶的后面。

  一切都恢复了。

  什么都照常的运转。

  只不过炕上少了一个常年躺在炕上的人,祖坟内多了一个坟包,仅此而已。

  坐车回家。

  奶念叨:“以前你太姥去世的时候,你爷就常说,妈真没福,你看看现在生活变得多好了,有大电视,能吃到大米饭白面,妈却走了。”

  “你爷也没福,现在国家政策都变了,治病都不花钱了,你爷却走了。”

  我不说话,只是看着窗外的风景。

  是啊,一切都变好了,但遗憾留下了。

  我看着大姑,没有一点悲伤的气氛,反正我没有看出一点悲伤的情绪。

  爷爷我想问问你,这真的就是你日思夜想的两个姑娘们?

  你大姑娘来了,你的老姑娘先说做完核酸,21号回来,听到你去世之后,直接就说已经上车了,而在你入坟的下午却又说,既然你已经入土为安,那她就不回来了。她还没有做核酸呢。

  爷爷你吃苦受累了一辈子,到头来儿女来送你的都不全。

  他们都是你的亲生骨肉啊!

  爷爷,希望你在天有灵好好的看着他们,盯着他们吧。

  这一刻,我宁愿相信,有灵魂。

  孙子愿爷爷一路走好。愿有来生,我在做你的孙子。

  写于2021年2月20号11点30分

  止于2021年2月21日4点35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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