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柏映寒很快就发现了凌喻在不要脸方面的潜力简直无穷无尽。
“还有……”凌喻灵光一闪，把自己的右手递了过去，“要不占回来？这样我们不就扯平了。”
“……”
两分钟后，凌喻站在小区门口，望着柏映寒的车绝尘而去，用手轻轻碰了碰自己被掐红的脸：“嘶……”
＊
寒假生活颓废而悠闲。
放假一周后的某天，上午九点，凌喻从床上爬起来，站在洗漱间嘴里还叼着牙刷，杜灿的电话就大呼小叫地打过来了。
“三哥不好了啊——成绩全出了！”杜灿火急火燎地通报军\情，“快快快，快上官网！亏克雷！”
凌喻含糊不清地骂他：“一大早的催命啊？”
杜灿哀哀道：“求求你！赶紧查查吧……”
凌喻洗了把脸，这才划拉了几下屏幕，漫不经心地回道：“都过了，怎么着？想听哪科，我给你念。”
杜灿发出一声悲鸣：“都过了？？？”
凌喻：“……你有意见？”
“三哥，我……我忏悔！”杜灿哭喊，“我当年真的不该嘲笑你，不该嘲笑你的五十九分……”
凌喻极其没有同情心地乐出声来：“你哪科考了五十九？说出来让我快乐一下。”
“你当年的五十九算个什么？”杜灿悲愤欲绝，“有些老师看着漂漂亮亮，心却比白雪公主的后妈还要狠毒……”
“高数啊？”凌喻倚着墙越笑越开心，“那你进步还挺大。”
“……五十九点八！五十九点八！有天理吗？”杜灿忿忿然，“只要平时成绩稍微给多一点，我不就冲过线了？徐老师她绝对是故意的，这是故意打击报复我！”
“哭完了？”凌喻悠悠问道，“所以你催我查成绩是个什么心态？”
“我这不是……不是关心你吗，”杜灿在电话那端抠着桌角，“人家本来还以为你能陪着一起哭的……”
“滚蛋，你丫盼我点好。”凌喻冷冷道，“我看你还是打个电话给夏晓左，求她口下留情实际一点。”
“哦草，我他妈竟然给忘了！”杜灿的哀号声穿透耳膜，“这个环节也太特么缺德——王一鸣不知道过年最忌讳期末成绩吗？”
“嗯，对，节哀顺便。”凌喻极不走心地敷衍他，“还有事吗，没事挂了。”
“凌哥，不是我说，在这个特殊时期能不能稍微注意一下用语，”杜灿破事贼多，“你可以说’扣了’，但请不要戳到我的敏感词……”
凌喻干脆利落地切断了线。
数天前他们离校时，成绩其实已出了大半，最后几天考的诸如英语思品之类的科目，多数学生都不会挂科。夏右杜灿谨听室长教诲，在校期间坚决杜绝查成绩的危险行为，结果离了校之后又给忘的一干二净，直到班群里提示全部成绩可查，这才想起来去看一眼。
水工三班三十五个人，学号一至十七的归夏晓左，十八至三十五的归董宇航。杜灿争分夺秒地行动了起来，力图杜绝夏大班长的“死亡来电”。
“不可能，”夏晓左说，“王一鸣之后还会亲自与部分家长联系。你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他自己也说了是’部分’，那部分又不一定抽到我。”杜灿软磨硬泡，“四舍五入一下呗，你好我好大家好。”
夏晓左冷笑：“有挂科情况的同学优先纳入’部分’考虑。”
“……”
“杜五十九点八”同学郁闷地抓了抓放假前刚染回来的黑毛，转换方向继续自救：“阿航啊，跟你商量个事呗。”
董宇航十分警觉：“没什么好商量的。”
杜灿：“那我现在命令你，把我从夏晓左手里抢过来！”
董宇航：“……”
＊
电联的当天，419寝室群中充斥着董室长的愤怒：
“杜火山呢？滚出来！”
杜火山同学闷不吭声地装死。
董宇航：“劳资后悔了！你爸为什么这么能聊？啊？？”
凌喻好奇道：“怎么了？”
“一个半小时！一个半小时啊！我统共没捞着说几句话，一直是他爸在那夸夸夸！”董宇航的怨气快要溢出屏幕，“上来先是问我杜灿在学校里吃饭怎么样，睡觉怎么样，有没有和同学打架，听课乖不乖，然后夸他从来不挑食，还戒了碳酸饮料，爱学习爱劳动，一直很乖很棒棒……卧槽杜灿，你在你爸眼里到底几岁啊？”
凌喻：“你……确定不是重名的”
董宇航：“我……根本没有机会问[\再见]”
夏右冒了个头：“诶你们寒假在家都干什么啊？我闲得好难受……”
凌喻：“24小时营业网咖了解一下。”
夏右：“[\抱拳]富贵人家富贵人家，跑网咖聊Q？”
凌喻：“……我是出来避难。”
寒假令人愉快，但“过年”这件事对于早已脱离了孩童时代的少年来说，可就不一定了。
一波一波平时不怎么联系、压根叫不出称呼来的亲戚席卷而来，家简直变成了个跳楼亏本价大甩卖的集市，别提有多闹心。
凌喻和高瑞杰他们组了个“逃亲”大联盟，每天一早相互吆喝着相聚网咖，口号是“誓死不做接待”。
柏映寒虽然没有乌泱泱一大片，往那一戳能叫人犯密集恐惧症的亲戚，却有一个大他几岁的小姨，借着过年的由头天天跑来蹭饭，一人足以匹敌二十个亲戚。
郑莉莉同志已经蹭吃蹭喝了将近一周，进门毫不见外，径直走向书房，呼唤柏映寒：“外甥，起来接待了。”
柏映寒假期里接了个设计院的私活，正对着CAD聚精会神，头也不回道：“慢走，不送。”
郑媛笑着从厨房里探出头来：“莉莉你别闹他，过来帮我切菜。”
“上午见了我还知道点个头，”郑莉莉走前不忘对着外甥哼了一声，“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郑莉莉同志年方二八，前一阵子刚离了婚，如今动不动就把这句话挂在嘴边，一天至少要挤兑大外甥三次。好在柏映寒根本不屑与她斗嘴，不然郑媛的耳根怕是早被唾沫星子淹过了。
两名女士在厨房边准备晚饭边聊天，声音不大，厨房门关着，柏映寒一点也听不见。
四点半左右，郑莉莉接了个电话，第二次溜进书房来：“映寒，帮我出去拿份文件呗。”
柏映寒从抽屉里勾出车钥匙扔给她：“自己去。”
“我给你妈打下手呢，走不开。”郑莉莉有理有据，“再说，我驾照考了几年你给忘了？难不成是想给车喷新漆了？”
柏映寒简直无法反驳。
郑莉莉离婚前摸自家车的次数也屈指可数——她开车的费用太高，每次开回来那车身都跟渡过一次劫似的。
柏映寒认命地合上电脑，没好气地问道：“去哪？”
作者有话要说：解锁新技能之发作者红包hhh
给三位眼熟的小可爱和一位名字很可爱的新朋友发过去啦，尴尬的是好像暂时显示不出来…不知道你们那边有没有加进去
关于进度，不要捉急厚，明晚的一章会有新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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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分钟后，凌喻站在小区门口，望着柏映寒的车绝尘而去，用手轻轻碰了碰自己被掐红的脸：“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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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喻：“……你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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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喻极其没有同情心地乐出声来：“你哪科考了五十九？说出来让我快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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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点八！五十九点八！有天理吗？”杜灿忿忿然，“只要平时成绩稍微给多一点，我不就冲过线了？徐老师她绝对是故意的，这是故意打击报复我！”
“哭完了？”凌喻悠悠问道，“所以你催我查成绩是个什么心态？”
“我这不是……不是关心你吗，”杜灿在电话那端抠着桌角，“人家本来还以为你能陪着一起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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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媛笑着从厨房里探出头来：“莉莉你别闹他，过来帮我切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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