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刀与剑
“宗主——”
“宗主——”
月清霓，月小白，蓝袍男子齐声抱拳。
月天一淡淡地看了一眼月天擎，淡淡地说道，“看着。”然后走下了空中小亭，他没有注意到月天擎缓缓地低下了视线。
月天一一个闪身，来到演武场上空数米之上，虚空站立，静静地望着五大派的空中小亭。
白色的光球在身边盘旋，黑袍无风自动，上面的龙腾火焰图案格外的醒目。他没有天地威压，但是仿佛是主宰万物的神明一样，周围的空间都被他的气势浸染，瞬间一股压抑肃杀的氛围弥散开来。远端一直议论纷纷的紫微弟子此刻也不知怎的都闭上了嘴。
大概这就是真正强者的威势吧。
“冷月剑宗，天下归一。”月天一淡淡地说出了这八个字，却仿佛一股炸雷一般在在场所有人耳畔回响。
“可恶——”五大派的诸多高手都觉得不忿，但是他们根本没料到这冷月剑宗宗主竟然这么快就上场了，这场究竟什么人来接呢？尤其是看了之前的几场比试，无论是月清霓的音波剑，月天擎的巨剑术和天地威压还是刚才月小白的居合斩，都给五大派高手相当的震撼，这冷月剑宗宗主的实力只可能比他们高，五大派只怕除了几位掌门真没人能接下月天一。
“我请战。”
这时，十二连环坞末尾，一个裹着酱紫色头巾的年轻人站了出来。
他着一身青色短衫，个子不高，甚至于背还有些佝偻。五官也是普普通通，一身黑皮，腰间插着一把短刀，灰色的鲨鱼皮套子裹着，看上去就像是再普通不过的跑江湖的水手。
“猴儿，你退下。”江海平看了这年轻人，大声呵斥道。
“师父，徒儿请战，能和这样高手过招的机会可不多。”这叫猴儿的年轻人摘下了头巾，一头银白色的头发露了出来，众人都微微一惊。
“师侄，你叫什么名字？你可想清楚了。”纯阳真人微微一笑，轻声道。
“回真人的话，我叫白猴儿，是江总舵主的不成器的徒弟，今天看了各位高手的比试，实在技痒，想下去切磋切磋。”白猴儿恭敬地回道。
纯阳真人和江海平对视了一眼。江海平这时候脸色凝重，但是也没有再作声。
————
连续五场，紫微派，九龙寺，游云仙阁都有人应战，自己十二连环坞来的人是最多的，虽说客随主便，但是怎么也该出手了吧，否则江湖中人会怎么说十二连环坞，只会作威作福，临战只是缩头乌龟吗？
只是江海平实在没想到，冷月剑宗竟然强大如斯，五战过后五大派的高手也只是堪堪三胜两败，而且多有受伤，眼下冷月宗宗主又上场，自己虽有多位好手，但是实在不敢说都有一对一接下冷月剑宗宗主的实力。
“猴儿，你去吧，想必冷月剑宗宗主也不会太为难一个后辈。”江海平故意放大了声音，直接传到月天一耳中。
月天一闻言，没有作声，还是那种睥睨天下的态势直视五大派的空中小亭，仿佛在说，不管是谁，来的结果都是一样。
“好！兄弟勇气可嘉！”雷唤天在一旁九龙棍一挥，一道气桥横空被架了起来，直接从空中小亭延伸到演武场，白猴儿抱拳还了一礼，然后走上气桥往场中去了。
“好小子，敢直接挑战我，本宗虽然不屑武林繁文缛节，但是也不至以大欺小，落人口舌。一炷香之内，你若是能逼我移步，就算你赢。”月天一看着上来的白猴儿，在空中盘膝坐了下来，竟然闭上了眼睛。
白猴儿抱拳行了一礼，抽出腰间短刀，只见这刀的刀背极其锋利而光滑，光照在上面有一道银光反射出来，仿佛能照出人的影子似的，想必这白猴儿定时常磨刀。
跑江湖的人，刀一定要够快，握刀的手一定要稳，这都是必须的条件，白猴儿虽然在武林第一大派十二连环坞，有名头有来历，但是也少不得和人搏命拼斗，比起之前的道门的弟子，他倒是多了许多江湖气和杀气。
此时，已经是第二日的丑时了，月也西陲，在场的都是修行人，自然也并不觉得很劳累。众人的目光都在白猴儿身上，大家其实心里也清楚，白猴儿想战胜冷月剑宗宗主几乎是不可能的，不过若是能逼得月天一移步，还是大有希望，就看十二连环坞的本事了。
白猴儿提刀一个大步纵跳，飞过月天一头顶，一招力劈华山，却是虎虎生威，直带着阵阵罡风劈向月天一。
“好小子，刀气也是不弱。”缘公子在一旁观察，瞬间就发现这白猴儿的这招刀法朴实无华，但是也最见功力，白猴儿的刀劲已经足可以跻身江湖一流高手之列。
刀气近身，月天一身旁的白色光球忽然一闪，直接迎着这沉重的刀气上去了。
只见一道刺眼的白光，这团光球竟然硬生生地接住了白猴儿的全力一击！
刀气瞬间消弭无形，众人也大吃一惊。
虽然有猜测这白色光球可能是护体的法术之类，但是没想到竟然强大如此，可以直接接住一流高手的全力一击！
“再来！”白猴儿又连着施展了撩，砍，劈，横扫，崩等招式，他的刀法浑然天成，一气呵成，熟悉十二连环坞的人知道，这是十二连环坞的连环刀法，刀法霸道强劲，且一刀强过一刀，虽然招式并不多么巧妙，但是却大开大合，以力破巧，端的是不好对付。
不过这月天一的护体光球却仿佛一个武林高手一样，见招拆招，且无论刀劲怎样强劲它总能堪堪防御住，端的是非常可怕。
“完了？”月天一睁开了眼睛，看着落到演武场的白猴儿，他刚刚一套连环刀法尽数施展，虽然已经用的炉火纯青，但是还根本没法破开白色光球的防御。
“那换我吧。”月天一轻声道。
只见这白色光球倏忽之间慢慢变大，最后竟然变成了一把白色的长剑！
这长剑颇长，足有五尺有余，剑身却极窄，大概只有二指宽，剑格却是雪白的，剑尖处也是白的，仿佛是镶嵌了两朵雪花一样，乍一看真是十分别具一格。
白色长剑化作流光，直接袭向了白猴儿。
白猴儿不敢大意，短刀在手，立刻使出了连环刀法迎击。
只见这长剑招招凶险，且因为没有人持剑，所以总能在转折处从不可思议的角度攻击，白猴儿虽然刀法精湛，但是渐渐地也落入下风。
五大派众人的脸色都越来越难看。虽然早对月天一的道行有所准备，没想到他竟然还有此神兵，且以心御剑之术实在可怕。白猴儿刀法已是不俗，却根本连击中他都做不到。
紫微门下众人的士气也更加低落，个个都默不作声，眉头紧皱。
“猴儿，你在想什么？“江海平也皱紧了眉头，心中却在疑惑，他怎么不出那套刀法呢，有何顾忌？
白猴儿自己也意识到恐怕不能轻易破防这白色长剑了，他忽然全力一刀劈出，击打在白色剑身之上，剑身被突然的重击直接轰飞出去数丈，白猴儿跳将出来，高高举起左手，作停止的手势。
“等一下，月宗主，请听我一言。“
月天一睁开眼睛，望向白猴儿，白色长剑也立刻停止了攻击。
白猴儿收起短刀，抱拳，道。
“我白猴儿是师父江海平从关外捡回来的，没有师父，就绝没有现在的白猴儿，这二十年来，承蒙师父和十二连环坞各位师兄弟的照顾，白猴儿非常感激。师傅说跟着我来的除了我这条命之外，还有一部刀法秘笈，这本秘笈多年来我一直潜修，从来没有在江湖上用过，师父也从来没有觊觎过这本秘笈，反而在修学的时候多加提点。师父养育之恩，白猴儿实在无以为报。”
说完，白猴儿忽然跪在地上，向着江海平所在的空中小亭连着磕了三个响头。
“猴儿！快快起来，别让江湖朋友看了笑话。”江海平大声呵斥道，心中却是一暖。
“好个十二连环坞，果然仁义。”
“尊师重教，白猴儿好样的。”
众人纷纷议论起来。
“今天能和月宗主这样的前辈高人交手，实在是我的幸事，所以我决定全力施为。师父，您老看清楚了，徒儿绝不会给你丢人。”
白猴儿站了起来，短刀出鞘，这时候他的眼神变得十分的坚毅，一股刀气弥散开来，比起之前的月小白的剑气仿佛也不遑多让。
“有意思。”月天一收回长剑，只见白色长剑又缩回成白色光球。
就在这时，空中小亭回来了两个人，正是玉观真人和澄心子。
“徒儿怎么样？”纯阳真人看到澄心子回来，关切地问道。
“弟子好多了。”澄心子脸色虽然依然发白，但是看上去已经全无大碍。
“场中是？”
“是十二连环坞的白猴儿和冷月剑宗宗主。”
“！”澄心子也是一惊，这冷月剑宗宗主竟然自己亲自上场了么。
习武之人，当然不愿意错过冷月剑宗和五大派高手的巅峰对决，是以澄心子刚刚恢复一些元气就和玉观真人重新回到中央演武场。不过昆玉堂确实也是妙手回春，刚刚还重伤的澄心子此刻已经可以自行行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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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主——”
月清霓，月小白，蓝袍男子齐声抱拳。
月天一淡淡地看了一眼月天擎，淡淡地说道，“看着。”然后走下了空中小亭，他没有注意到月天擎缓缓地低下了视线。
月天一一个闪身，来到演武场上空数米之上，虚空站立，静静地望着五大派的空中小亭。
白色的光球在身边盘旋，黑袍无风自动，上面的龙腾火焰图案格外的醒目。他没有天地威压，但是仿佛是主宰万物的神明一样，周围的空间都被他的气势浸染，瞬间一股压抑肃杀的氛围弥散开来。远端一直议论纷纷的紫微弟子此刻也不知怎的都闭上了嘴。
大概这就是真正强者的威势吧。
“冷月剑宗，天下归一。”月天一淡淡地说出了这八个字，却仿佛一股炸雷一般在在场所有人耳畔回响。
“可恶——”五大派的诸多高手都觉得不忿，但是他们根本没料到这冷月剑宗宗主竟然这么快就上场了，这场究竟什么人来接呢？尤其是看了之前的几场比试，无论是月清霓的音波剑，月天擎的巨剑术和天地威压还是刚才月小白的居合斩，都给五大派高手相当的震撼，这冷月剑宗宗主的实力只可能比他们高，五大派只怕除了几位掌门真没人能接下月天一。
“我请战。”
这时，十二连环坞末尾，一个裹着酱紫色头巾的年轻人站了出来。
他着一身青色短衫，个子不高，甚至于背还有些佝偻。五官也是普普通通，一身黑皮，腰间插着一把短刀，灰色的鲨鱼皮套子裹着，看上去就像是再普通不过的跑江湖的水手。
“猴儿，你退下。”江海平看了这年轻人，大声呵斥道。
“师父，徒儿请战，能和这样高手过招的机会可不多。”这叫猴儿的年轻人摘下了头巾，一头银白色的头发露了出来，众人都微微一惊。
“师侄，你叫什么名字？你可想清楚了。”纯阳真人微微一笑，轻声道。
“回真人的话，我叫白猴儿，是江总舵主的不成器的徒弟，今天看了各位高手的比试，实在技痒，想下去切磋切磋。”白猴儿恭敬地回道。
纯阳真人和江海平对视了一眼。江海平这时候脸色凝重，但是也没有再作声。
————
连续五场，紫微派，九龙寺，游云仙阁都有人应战，自己十二连环坞来的人是最多的，虽说客随主便，但是怎么也该出手了吧，否则江湖中人会怎么说十二连环坞，只会作威作福，临战只是缩头乌龟吗？
只是江海平实在没想到，冷月剑宗竟然强大如斯，五战过后五大派的高手也只是堪堪三胜两败，而且多有受伤，眼下冷月宗宗主又上场，自己虽有多位好手，但是实在不敢说都有一对一接下冷月剑宗宗主的实力。
“猴儿，你去吧，想必冷月剑宗宗主也不会太为难一个后辈。”江海平故意放大了声音，直接传到月天一耳中。
月天一闻言，没有作声，还是那种睥睨天下的态势直视五大派的空中小亭，仿佛在说，不管是谁，来的结果都是一样。
“好！兄弟勇气可嘉！”雷唤天在一旁九龙棍一挥，一道气桥横空被架了起来，直接从空中小亭延伸到演武场，白猴儿抱拳还了一礼，然后走上气桥往场中去了。
“好小子，敢直接挑战我，本宗虽然不屑武林繁文缛节，但是也不至以大欺小，落人口舌。一炷香之内，你若是能逼我移步，就算你赢。”月天一看着上来的白猴儿，在空中盘膝坐了下来，竟然闭上了眼睛。
白猴儿抱拳行了一礼，抽出腰间短刀，只见这刀的刀背极其锋利而光滑，光照在上面有一道银光反射出来，仿佛能照出人的影子似的，想必这白猴儿定时常磨刀。
跑江湖的人，刀一定要够快，握刀的手一定要稳，这都是必须的条件，白猴儿虽然在武林第一大派十二连环坞，有名头有来历，但是也少不得和人搏命拼斗，比起之前的道门的弟子，他倒是多了许多江湖气和杀气。
此时，已经是第二日的丑时了，月也西陲，在场的都是修行人，自然也并不觉得很劳累。众人的目光都在白猴儿身上，大家其实心里也清楚，白猴儿想战胜冷月剑宗宗主几乎是不可能的，不过若是能逼得月天一移步，还是大有希望，就看十二连环坞的本事了。
白猴儿提刀一个大步纵跳，飞过月天一头顶，一招力劈华山，却是虎虎生威，直带着阵阵罡风劈向月天一。
“好小子，刀气也是不弱。”缘公子在一旁观察，瞬间就发现这白猴儿的这招刀法朴实无华，但是也最见功力，白猴儿的刀劲已经足可以跻身江湖一流高手之列。
刀气近身，月天一身旁的白色光球忽然一闪，直接迎着这沉重的刀气上去了。
只见一道刺眼的白光，这团光球竟然硬生生地接住了白猴儿的全力一击！
刀气瞬间消弭无形，众人也大吃一惊。
虽然有猜测这白色光球可能是护体的法术之类，但是没想到竟然强大如此，可以直接接住一流高手的全力一击！
“再来！”白猴儿又连着施展了撩，砍，劈，横扫，崩等招式，他的刀法浑然天成，一气呵成，熟悉十二连环坞的人知道，这是十二连环坞的连环刀法，刀法霸道强劲，且一刀强过一刀，虽然招式并不多么巧妙，但是却大开大合，以力破巧，端的是不好对付。
不过这月天一的护体光球却仿佛一个武林高手一样，见招拆招，且无论刀劲怎样强劲它总能堪堪防御住，端的是非常可怕。
“完了？”月天一睁开了眼睛，看着落到演武场的白猴儿，他刚刚一套连环刀法尽数施展，虽然已经用的炉火纯青，但是还根本没法破开白色光球的防御。
“那换我吧。”月天一轻声道。
只见这白色光球倏忽之间慢慢变大，最后竟然变成了一把白色的长剑！
这长剑颇长，足有五尺有余，剑身却极窄，大概只有二指宽，剑格却是雪白的，剑尖处也是白的，仿佛是镶嵌了两朵雪花一样，乍一看真是十分别具一格。
白色长剑化作流光，直接袭向了白猴儿。
白猴儿不敢大意，短刀在手，立刻使出了连环刀法迎击。
只见这长剑招招凶险，且因为没有人持剑，所以总能在转折处从不可思议的角度攻击，白猴儿虽然刀法精湛，但是渐渐地也落入下风。
五大派众人的脸色都越来越难看。虽然早对月天一的道行有所准备，没想到他竟然还有此神兵，且以心御剑之术实在可怕。白猴儿刀法已是不俗，却根本连击中他都做不到。
紫微门下众人的士气也更加低落，个个都默不作声，眉头紧皱。
“猴儿，你在想什么？“江海平也皱紧了眉头，心中却在疑惑，他怎么不出那套刀法呢，有何顾忌？
白猴儿自己也意识到恐怕不能轻易破防这白色长剑了，他忽然全力一刀劈出，击打在白色剑身之上，剑身被突然的重击直接轰飞出去数丈，白猴儿跳将出来，高高举起左手，作停止的手势。
“等一下，月宗主，请听我一言。“
月天一睁开眼睛，望向白猴儿，白色长剑也立刻停止了攻击。
白猴儿收起短刀，抱拳，道。
“我白猴儿是师父江海平从关外捡回来的，没有师父，就绝没有现在的白猴儿，这二十年来，承蒙师父和十二连环坞各位师兄弟的照顾，白猴儿非常感激。师傅说跟着我来的除了我这条命之外，还有一部刀法秘笈，这本秘笈多年来我一直潜修，从来没有在江湖上用过，师父也从来没有觊觎过这本秘笈，反而在修学的时候多加提点。师父养育之恩，白猴儿实在无以为报。”
说完，白猴儿忽然跪在地上，向着江海平所在的空中小亭连着磕了三个响头。
“猴儿！快快起来，别让江湖朋友看了笑话。”江海平大声呵斥道，心中却是一暖。
“好个十二连环坞，果然仁义。”
“尊师重教，白猴儿好样的。”
众人纷纷议论起来。
“今天能和月宗主这样的前辈高人交手，实在是我的幸事，所以我决定全力施为。师父，您老看清楚了，徒儿绝不会给你丢人。”
白猴儿站了起来，短刀出鞘，这时候他的眼神变得十分的坚毅，一股刀气弥散开来，比起之前的月小白的剑气仿佛也不遑多让。
“有意思。”月天一收回长剑，只见白色长剑又缩回成白色光球。
就在这时，空中小亭回来了两个人，正是玉观真人和澄心子。
“徒儿怎么样？”纯阳真人看到澄心子回来，关切地问道。
“弟子好多了。”澄心子脸色虽然依然发白，但是看上去已经全无大碍。
“场中是？”
“是十二连环坞的白猴儿和冷月剑宗宗主。”
“！”澄心子也是一惊，这冷月剑宗宗主竟然自己亲自上场了么。
习武之人，当然不愿意错过冷月剑宗和五大派高手的巅峰对决，是以澄心子刚刚恢复一些元气就和玉观真人重新回到中央演武场。不过昆玉堂确实也是妙手回春，刚刚还重伤的澄心子此刻已经可以自行行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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