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6不同凡响如神助 投井下石险被误1_娘亲害我守祭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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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6不同凡响如神助 投井下石险被误1

  这是,考卷?!

  揽月一怔,立刻清醒七分,一把将遮挡了视线的笺纸取下,随之映入眼帘的是学宫童儿贻然憋笑的样子。

  “嘶嘶,瞌睡虫,快醒醒......”身后传来聿沛馠的轻唤。

  “揽月,可算是将你唤醒了。”这是穆遥兲的声音,除此以外,尊义斋里还充斥着百派弟子们唏嘘哄乱的低声摒弃,嘈嘈杂杂,沸反盈天。

  “这是......”揽月一边翻弄着手中的考卷,星眸忽闪忽闪地,只觉大脑昏昏沉沉,蒙头转向。

  递发考卷的童儿瞧着揽月神志懵憕的样子,掩面偷笑。

  揽月茫然不知所措地朝讲坛上的含光子看去。

  含光子威严仰首,俯瞰在座弟子,斜睨的眼光分明是看到了瞌睡未褪的揽月,却未发一言。

  看来含光子果然还是口硬心软,知她夜里疲累而不忍苛责。

  “这是要作甚?”揽月还没有完全清醒,只能求助于穆遥兲。

  “考核比试。”穆遥兲答。

  “考核比试不应该是在明日吗?天啊,我是在尊义斋里睡了一整日不成?!”揽月差点惊呼出来。

  “莫慌,莫慌。”聿沛馠慢条斯理,不紧不慢道:“我们也还没弄清先生是何主意呢。”

  恰在此时,讲坛之上含光子说道:“众弟子都拿到考卷了是吗?那就由老夫宣告第二场甄选百草考核比试的形式。本场开始同第一场的计分方式一样,以门下综合分值与个人分值相叠加。因内丹门派较外丹门派在甄选百草、配置汤剂方面略有短缺,只有半解之悟,为保公允,故而将考核分为两部分,今日以考卷方式答题,成绩计入综合分值。取个人成绩前十二名者,晋入明日甄选百草的比试,决胜出一、二、三名计入个人得分。”

  含光子此言一毕,尊义斋内一片怨声载道。

  众人皆为要连续两日的考试而烦天恼地,苦闷至极,其中以内丹门派的弟子们尤甚。

  内丹弟子们本就不擅长外丹派的炼丹配药之术,早就对㭎鼓盟会的考核里不加商议便自作主张增加这么一项比试而躁动不满。

  原还想着憋忍一番,横竖一次比试,混过便算完,没想到还偏偏分了两日连考,真是憋气窝火。

  有人便开始满腹牢骚,抑郁不平地拨弄着他人。

  群口啾唧中,朝峋派的禹桀探头探脑,怂恿聿沛馠道:“沛馠兄,这先生果然偏私外丹门派,甄选百草一场考核比试已经足够难为咱们内丹弟子了,竟然还分两日连考,定是要咱们内丹门派出乖露丑到极致。”

  穆遥兲闻之,心中清楚这些个旁门左派又开始搬弄是非,煽风点火,挑唆直肠子的聿沛馠替他们出头。

  穆遥兲耻听小人之恶,遂即刻回身想要阻拦,没想到看见的却是一脸威严正色,漠然置之的聿沛馠,竟无分毫动容。

  真是见了鬼了!这光景不但令穆遥兲一怔,感到难以置信,就连朝峋派那伙儿弟子们也感到虚诞离奇,匪夷所思——这素来畅叫扬疾、翻江倒海的聿沛馠竟然安安分分坐立禀直。

  带头饶舌的禹桀茫乎所以道:“沛馠兄?沛馠兄难不成是没有听到先生所言?”

  聿沛馠头都没回一下,不动声色道:“听到了啊,我又没聋。”

  “你就不觉得先生畸轻畸重,不公不法?”

  “不觉得啊。”聿沛馠置若罔闻,满不在乎。

  “嘿......邪了门儿了,怪事咄咄啊!”

  这聿沛馠今日如同中邪一般木然,就像一块任禹桀怎样推拉都纹丝不动的大石头。

  聿沛馠淡然道:“我认为先生此举安排甚妙啊。若是甄选百草只比明日一场,试问又有哪个内丹门派能够得分?今日以考卷形式比拼,内丹门派仅需将试卷誊写完全,尚不需顾及对错,起码筹子之上都能再争取个一分。”

  聿沛馠所言有理,看来聿沛馠已然今非昔比。

  不但不再俯仰于人,还能够指顾从容,心平气和,分析应对眼前的事情,穆遥兲悬起的心落回原处,长舒一口气。

  禹桀唆摆不动聿沛馠,败兴地将脖颈缩了回去。

  揽月的注意力一直在面前的考卷上,题中书有“火毒内蕴”、“寒邪内阻”、“砒石解毒”等字样,乍一眼扫看下来,该都是些常用丹方配药之题。

  揽月自信满满,作为丹圣云牙子的徒弟,这点都不过是小菜一碟,实在易如反掌。

  身后聿沛馠低声提醒道:“瞌睡虫,你这一连在堂上连睡两日,不曾听先生讲学,若是实在不会,便混乱填写一通,好歹保全阆风一分。”

  揽月快心遂意,解颜而笑,本想要告诉聿沛馠和穆遥兲这些题目对她而言不需费任何吹灰之力,便能答出,可揽月方吐出一个“我”字,便看到聿沛馠转向聿姵罗,有意点拨提醒她道:“无论会答与否,定要将考卷誊写完成。”

  揽月看到聿姵罗高挑眉峰,自顾自地摆弄着考卷一角,对聿沛馠所言充耳不闻,冷漠无睹。

  也不知道聿沛馠是否已经同聿姵罗私下谈过,但看聿姵罗一副置身事外,毫不关己的散漫态度,怕是阆风这一场的分数又会是零。

  算了,面对桀骜叛逆的聿姵罗,左右都是无计可施,还不如踏实安心地将精力用在考卷之上。

  揽月收回目光提笔作答,“伤者血行逐瘀,厥逆脉濡......”这方子简单!

  当其他弟子尚在搜肠刮肚,绞尽脑汁之时,揽月已轻巧写下“丹雀涎、人木、大椿、历荚四者混合,以白水煎沸,再加玉红草粉末、月桂子调和......”

  文气连贯,一气呵成,仅用了不足旁人一半的时间,揽月便已将整张卷面誊写完成,无一空处。

  走笔疾书,几乎是一挥而就,揽月停笔抬起头来的时候,发现所有人都还在埋头冥思苦索,时而抓耳挠腮,一幅幅心劳计绌的焦虑模样。

  揽月手执考卷环顾四下,若是此刻将考卷交予含光子,那今夜便有充裕的时间可以在藏书楼内搜寻一番,可偏又怕属人耳目,显眼招摇。

  就在揽月尚在迟疑的时候,目光却与讲坛之上含光子相触。

  含光子正以审视的目光盯着她瞧,眯起的眼睑微微抖动,似乎当下便要将揽月手中的考卷审阅一通。

  正巡视在阆风过道一侧的谭正康瞥见揽月一眼,看到她将考卷攥在手中,彷徨四顾,索性一把抽取过来,横目打量道:“怎的?左顾右盼,休要妄图东抄西袭,拾人唾涕!”

  谭掌门这一声厉呵,旋即引来了尊义斋内所有人的侧目,齐刷刷地看向揽月。

  揽月连声辩白道:“谭掌门,揽月并无营私作弊之举。”

  谭掌门不屑地瞟了一眼,鼻中轻哼道:“每个因通弊而被驱赶出大殿的弟子,最初也都是你这般说辞。”

  大殿东侧的弟子之中,响起嗤笑声,姚碧桃傲睨得志地发出怪笑。

  含光子已走下讲坛,行至面前,电眼端详一番,而后问道:“怎么回事?”

  谭掌门面对含光子则换上一副恭而敬之的模样,将揽月的考卷呈递于含光子面前,回答道:“先生请看,这是阆风派心虚舞弊的证据。”

  聿沛馠顿时拍案而起,维护道:“你混说什么呢!身为一派掌门,纵不可无中生有,一言陷人啊!”

  争执间,穆遥兲也禹身站起,挡在谭掌门与揽月之间,冷静持重,沉几观变。

  含光子一掌朝下,对着聿沛馠微微上下挥动,示意他虚一而静,聿沛馠虽说无法做到心平气静,但总算是闷声不言。

  含光子指了揽月问道:“你说,为何谭掌门见你左眄右盼,三心两意?”

  揽月无奈,只得在众目睽睽之下解释道:“先生,揽月的考卷尽已答完,正思量着是否呈递于先生,没想谭掌门已先行一步将其抽走。”

  谭掌门突然想起被自己攥入手中,已然残花皱褶的考卷,嗔斥道:“休得妄言!考核比试尚不足一半时间,你怎能完成告罄。”

  揽月坚决道:“揽月所言是否属实,只需先生一览考卷即可验证。”

  含光子展平考卷,紧蹙地眉心一颤,目光直瞪瞪地停留在卷面上,整个人如同被钉在那里,一动不动。

  谭掌门见状,一边以手指点着揽月,一边凑到含光子跟前,探头尖酸刻薄道:“虚词诡说,谲而不正,是以罪加一等!”

  可谭掌门这一探头,眼珠子瞬间瞪得溜圆,几乎就要自眼眶里脱落出来,好似受了雷电击穿的木雕一般,一味只吞咽着口涎。

  周围的弟子们见谭掌门这番五雷击顶的模样,纷纷伸长了脖颈想要探知他究竟看到了什么。

  谭掌门脸已涨得通红,双唇痉挛地抖动道:“这怎么可能......”

  “什么怎么可能?”

  聿沛馠和穆遥兲被谭掌门的样子吓了一跳,索性越过他自己探身去瞧揽月的考卷。

  这一瞧,剑眉高扬,神色惊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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