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2揽月置气秦寰宇 青魇飨鬼引迷津2_娘亲害我守祭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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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2揽月置气秦寰宇 青魇飨鬼引迷津2

  嵇含陪着揽月往西寝殿行去,原本望眼欲穿的想念与罗列的叙旧之言,此刻却化作了沉默。

  嵇含走在揽月身侧平波缓进,觉得,其实这样也很好,所谓岁月静好描述的便是这般了罢。

  黎普低垂着眼脸默默跟在嵇含身后,有意拉开一段距离,却并未听到二人交谈的声音,有些意外的抬头看着他们。

  穿过栖真门,西寝殿已近在眼前,嵇含千言万语还没能道出一句,心中焦急起来,侧脸偷眼瞧着揽月。

  只见她玉纤香动,脸上春愁黯黯,还在缠绵幽怨,嵇含心中一酸,抿着嘴,还是没能发出声音。

  西寝殿那边一盏盏灯光被点亮,嵇含凄然望着阆风寝殿的大门,其间黑天墨地,光光荡荡,嵇含的心也变得空荡起来。

  揽月往秦寰宇床前偷瞄一眼,黑咕隆咚,看来秦寰宇并没有回来,不知去了哪里。

  揽月叹了口气,回身欲与嵇含道别,又想起黎普之前送来东西还未道谢,刚欲开口,却听阆风寝殿内传来一阵聒噪嚷唧声,扑扑棱棱,如家翻宅乱。

  揽月和嵇含对视一眼,二人一同疾行至寝殿内,吵闹声更加清晰,唧唧啾啾,鸡争鹅斗,其间夹杂着聿沛馠的尖呵声。

  “这、这该不是小葵的声音吧,它竟然跟着你们到了㭎鼓学宫?!”嵇含惊讶道。

  不过听到小葵的声音,嵇含还是颇感亲切的,毕竟他和小葵之间还有点不尴不尬的联系。

  小葵的坠屦珠虽然是一段足以令他胃中翻江倒海的记忆,但也是救过穰邽国和猗戎国成百上千子民的。

  “小葵?怎么了?沛馠?”

  阆风寝殿里只有聿沛馠寝室里灯光闪烁,寝室门半开着不大不小一条缝隙,里面叮铃咣当,人影不时闪过。

  “小葵?”揽月唤道。

  听到揽月的声音,寝室里的声音顿时平息下来,只一瞬间,又重新恢复了吵闹,小葵的叫声更大,似在对揽月呼救。

  揽月心急,别是外人发现了青魇飨鬼欲斩杀罢?

  想到这里,揽月瞬身推门而入,却傻了眼,只见小葵和聿沛馠各自抢抱着被褥一角正在夺抢。

  小葵蜷缩在床榻之上,将身边能抓之物统统用“鸡爪”勾了起来,朝着聿沛馠的身上砸过去。

  聿沛馠一边躲避,一边继续用力抢着被褥,那被面被扯得崩紧,被扯大的接缝处几乎能看到里面的棉絮,估计不出片刻,定能将被子扯破。

  揽月茫然道:“你们这是作什么......”

  嵇含也探头进来,聿沛馠刚想解释,瞥见嵇含后一脸不悦,没好气道:“这个瘟神怎么来了?!”

  嵇含心知聿沛馠因为岭头村让揽月遇险之事对自己多有不满,没成想都过了这么久,还记着愁呢。

  于岭头村之时确实是嵇含理亏,而阆风等人又对自己有救命之恩,故而一直隐忍不发,降心下气。

  但凡事有节制,嵇含好歹也是一个至高无上、要面子的太子。

  嵇含碍于脸面,没好气道:“国画馆里倒垃圾,尽废话(画)!学宫之内每一块砖石瓦砾皆乃我穰邽皇族解囊而建,本太子如何来不得!”

  “唷。”聿沛馠吵架倒是遇上了对手,说道:“瞧你前日里于那金辇之上正经八板,还以为你已改头换面,截然不同了呢,还不是那股少教失条的样子,说话还是这么尖刻!你......”

  见嵇含回嘴,聿沛馠愈加生气,嘴上更不能输,但床榻那头儿还与他争夺被褥的小葵可不会给他时机打嘴架。

  聿沛馠的话还没说完,便怔住了,他看见小葵抄起了旁边桌案上的一杆笔,笔锋金丝流转,细滑光洁。

  聿沛馠颤声道:“我的开明兽尾笔!别别!这个别,小葵......乖,听话......”

  小葵仿佛魔怔一般,昏乱佯狂,用力将开明兽尾笔朝着聿沛馠掷出。

  聿沛馠怕笔受损,慌乱之中不得不松开正与小葵对扯的被褥一角,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大张开双手朝着开明兽尾笔扑去。

  小葵得了整张被褥,立刻把身体埋了进去,被褥下面圆鼓鼓地还在不停打着颤,看那形状,小葵应该是将身体蜷缩作一团用以躲避,不知是什么令小葵如此恐惧。

  开明兽尾笔锋正对着聿沛馠,其上的开明兽尾毛正散发着暖晕柔和的金光,光滑.润泽,刚一接触聿沛馠的掌心便又重新滑了出去,还是跌在了地砖之上,发出“咔哒”一声清脆的响声。

  聿沛馠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跟着碎了,灵魂翻滚。

  好在开明兽尾笔虽然经过了一摔,但跌落前经过聿沛馠的掌心中途一垫,力道消了一多半,故而并无任何闪失。

  “瘈狗噬人!你这是突然发什么狂,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亏我这几日容你睡在我这里!”

  聿沛馠一向最为珍惜那杆开明兽尾笔,心下气愤交加,口不择言起来。

  “小葵本就是青魇飨鬼,它哪懂你这笔!”嵇含一来为报复聿沛馠对自己言语不敬之罪责,二来听不得聿沛馠这般呵斥小葵。

  他立刻亢心憍气,呛言道:“不就是一杆笔,我赔给你就是了,无论是银管霜毫、玉管栗尾,还是翠管退锋郎,我都遣人送来与你。”

  嵇含又想了一下,说道:“再赠你些墨,最好的玄圭和乌云玦!”嵇含完全不知那杆开明兽尾笔的价值,令聿沛馠更为恼怒。

  聿沛馠最讨厌的便是嵇含卖弄身世显赫,一掷千金,满不在乎,还偏偏嵇含就上赶着往锋刃上撞。

  聿沛馠横眉怒对,正要发作,却见揽月上前将二人分开,问道:“沛馠,小葵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魂惊魄落,还是说哪里不舒服?”

  聿沛馠的注意力重新回到小葵身上,恼怒道:“你看,早跟你说了,它不过是个青魇飨鬼,都说千百遍了,‘蛇暖不热,狼喂不熟。’这种鬼怪就是这样,纵然对它千万般好,也终难驯服它的暴虐乖戾!”

  “聿宫主,不能就凭小葵摔了你这杆子笔,你便要抹杀小葵的所有罢。据嵇含所知,小葵虽是青魇飨鬼,但也知恩图报、赤胆忠心,是寻常人心都难比及的。”嵇含维护小葵道。

  “那嵇含太子不如便收了它去皇宫里面做官,看看以青魇飨鬼的贤德,是能任得太师、太傅、还是太保?”

  “你!”

  “你二人你不要吵了!依我看小葵像是受到了惊吓。”揽月一边说着,一边往小葵身边靠近。

  聿沛馠提醒揽月道:“你小心着点儿啊,别让它给抓着,今儿也不知它犯了什么癫狂,我一进门就见它对我以狗吠相骇,张牙舞爪地恫吓与我。”

  这回小葵似是惊吓得紧,连它头顶的犄角也不曾放过,不留一丝在被褥外面,恨不得掩藏身体,钻进床榻夹板之间。

  揽月慢慢将手抚在被褥之上,感觉到其下剧烈地抖动,能够感觉到小葵十足的惊悸,战战兢兢。

  受到小葵状态的影响,揽月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心也跟着悬在嗓子边,怦怦直跳,耳朵里呼呼隆隆,不好的预感再次出现。

  隔着一床被褥,揽月依然能摸到小葵惊悸有力的脉搏,感觉小葵全身筋骨都在搐动。

  “小葵,是我啊,不用怕的。你看,嵇含也来了。”揽月试图安抚小葵。

  嵇含也快步径直蹭着聿沛馠的肩膀穿到小葵面前,说道:“小葵,还记得我吗。”

  小葵没有反应,被褥下面传来獠牙之间相互摩擦碰撞的声响,传递出惶惶不安的氛围。

  揽月和嵇含相视一眼,二人紧锁眉头,皆是茫然。

  嵇含率先回身对聿沛馠责怪道:“聿宫主,小葵只是一只青魇飨鬼,何至于你如此摧山搅海,恫吓它!”

  “唉?你少在我面前拿腔拿调,我可什么都没做。你无凭无据的,别在这里讹言惑众!”

  “沛馠,到底怎么回事?小葵为何这般,总要有个始末缘由罢。”揽月问道。

  “你们可别三人成虎来冤枉我啊,我真什么都没做。不过就是约了外派几个子弟们饮酒,想回来取些酒肴,一推门进来,这忘恩负义的家伙便是对我口呿目瞪,我还觉得莫名其故呐!”

  揽月知道聿沛馠所言皆实,沿途以来小葵皆是与聿沛馠同房而睡,聿沛馠其实对小葵的关照颇多,也是很偏爱这个傻乎乎又没心机的小鬼怪的,没理由去伤害它的。

  再说以聿沛馠的修为,别说欺负,就是杀掉一只青魇飨鬼,也是易如反掌,何至于与它纠缠僵持那么久,还险些摔坏了聿沛馠最珍惜的开明兽尾笔。

  揽月回过脸去,对小葵道:“小葵,小葵。我要将被褥拉开喽,你可不要怕。”

  揽月说完,感觉自己拉住被角的手上,原先先僵持的力量消失,小葵没有再抵抗,被褥被轻易的慢慢揭开。

  “小葵?”

  小葵的额头冰凉,屏声静气,魂不附体,俨然被无名的恐惧死死揪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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