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6章 野蛮的正义(七)_哈利波特之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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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6章 野蛮的正义(七)

  第3156章野蛮的正义(七)

  吃过了晚餐、洗完了碗,波莫纳觉得自己没有再继续留下的理由了,除非她打算在公寓里过夜。

  一个人呆在闹鬼的房子里可能会很可怕,不过西弗勒斯似乎能处理好,他已经不是小孩了。

  “我明天再来。”波莫纳对着他紧闭的房门说,然后脱下了围裙,带上了自己的东西,离开了公寓。

  出门的时候她遇到了霍尔太太,她正拿着一大袋垃圾,波莫纳连忙闪到一边让她先走,霍尔太太这次没有用第一次见面时那种怪异的眼神看着她了。

  因为有霍尔太太在,波莫纳不能拿出魔杖使用荧光闪烁,这个老房子在设计和建造的时候没有预留安装电线的地方,当时还用的煤气灯。而现在除了文化古迹之外,煤气灯已经停止使用了。

  她无法想象一个老太太摸黑下楼倒垃圾多么不方便,为什么霍尔太太不等白天再下来扔垃圾呢?

  鞋底踩在木质楼梯上发出沉重的声响,听起来就像有人在敲门。

  “我不恨麻瓜。”

  波莫纳听到身后传来说话声,她下意识地转头,却只看到漆黑的走廊。

  “因为我不是为仇恨而战。”

  波莫纳低头看了眼楼下,觉得霍尔太太应该走远了,于是举起了魔杖。

  魔杖末端发出刺眼的白光。

  “麻瓜并不是更低级,而是不同的。”

  那个声音还是从她身后传来。

  “老魔杖对我们来说是值得争夺的东西,可是对麻瓜而言,得到了它却毫无作用,就像猫薄荷,它们为它发了疯,可是对人类却毫无吸引力。”那个声音带着笑意说。

  “你觉得这个玩笑好笑?”波莫纳问。

  “你知道我是谁?”那个声音问。

  她想说出那个名字,可是她知道那个名字的主人现在应该被关押在纽蒙迦德,他是不可能出来的。

  “你觉得复仇能让人跟他的仇人扯平了?”那个声音继续问“就像这两个人。”

  地上忽然卷起灰尘,她下意识地用手去挡,等她重新恢复视力,眼前出现了两个决斗的人,他们看起来像是维多利亚时代的人,手里拿着剑当武器。

  “当今和未来的事就够智者忙的了,那些为过去的事而劳神费力的人,只是在虚度光阴。”

  “我读过那篇文章。”波莫纳说“宽恕别人……”

  “我不认为那些关心远在天际的人,能真的为他人着想。”盖勒特无礼地打断了她“就像你说着宽恕,真的能做到?”

  她举着魔杖,打量着四周,想要找到那个装神弄鬼的家伙。

  “过去的已经过去,无可挽回,那些为过去的事而劳神费力的人只是在虚度光阴。”他继续在她身后说“处心积虑复仇的人,本来可以愈合长好的伤口必定一直新鲜。”

  “你不正是利用了人的这一点吗?”波莫纳愤怒地说。

  “复仇心切的人,过着女巫一样的生活,她们着意害人,自己也没有好下场,你是这样的人吗?女巫。”盖勒特笑着问。

  她觉得自己不是,不过她觉得回答这个问题前,自己要先弄清楚他的目的是什么。

  “赦免是君主的特权,宽恕仇人,他就比仇人更高尚,我们不为仇恨而战。”盖勒特说。

  “别说我们。”波莫纳咆哮着。

  “告诉我,复仇的快乐来自于何方?”盖勒特问。

  “我不认为必须回答你的问题。”波莫纳虚弱地说。

  “是夺回被夺走的荣耀。”盖勒特轻柔地说“但记忆,总能让人想起那个羞耻的时刻,你会发现复仇者总是有好记性。”

  她生气极了,手都在抖,可是她找不到反驳的话。

  “你对阿不思也那么说过?”波莫纳问。

  盖勒特不说话了。

  “他也想要复仇吗?”波莫纳问,脑子里出现了那个穿着星星袍子的白胡子老头。

  很难将他和照片上那个眼神温柔的少年联系在一起。

  “就像刚才说的,那些关心远在天际的人,并不能真正为他人着想,他连身边需要照顾的亲人都能无视,怎么会关心与自己无关的人呢?”

  “波莫纳!”

  楼上传来西弗勒斯的声音,接着她听到急促的下楼声。

  她的眼前出现了楼梯,她毫不犹豫地沿着它向上攀登,很快遇到了一个向下奔跑的人。

  她紧紧拥抱了那个人,那个人也拥抱了她,等她清醒过来,她发现自己还在那个亮着灯的客厅里。

  她躺在沙发上,对于成年人来说它太窄小了,可是对她来说却足够了。

  “你还好吗?”西弗勒斯问她。

  “我做噩梦了?”波莫纳惊魂未定地问。

  “你把魔杖拿出来了。”西弗勒斯说。

  波莫纳看着自己,身上多了一条毯子。

  “需要喝点魔药吗?”西弗勒斯问。

  “你不问我刚才梦到了什么?”她头痛欲裂地说,明明她刚才睡了一觉。

  “你想说吗?”他用低沉的声音说。

  “培根爵士觉得,女巫总是活在仇恨里。”她长叹一口气“复仇能让她和他的仇人扯平了。”

  他没有说话,波莫纳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他是个怪物。”波莫纳说。

  “培根爵士?”西弗勒斯问。

  “不,盖勒特·格林德沃。”她无比痛苦地说“他反过来劝我,要学会宽恕。”

  “怎么和培根爵士联系在一起了?”西弗勒斯问。

  “格林德沃引用了一篇培根爵士的文章……邓布利多也跟我这么说过,忍耐,然后事后报复,不过我相信,那时你已经忘了。”她疲惫地说“我讨厌这两个老家伙。”

  他笑了。

  “我也一样。”他把她往里面挤了挤,在沙发上给自己找了个位置“今天不回去怎么样?”

  她斜睨着他,他的眼里只有“真诚”。

  “他还跟我说那些关心远在天际的人,并不能真正为他人着想,你们黑巫师都是这样的?”波莫纳看着天花板问。

  “可能如此。”他抬起手,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家族是重要的。”

  “比蛇王还重要?”波莫纳问。

  他低头吻了她,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接吻,但她回吻了。

  不过这个吻没有失控,他就像一条巨蟒般缠绕着她。

  “你知道,他们立下了一个血誓。”他揉着她的嘴唇“他们永不伤害彼此,当这个血誓在格林德沃身上的时候,它一直是安静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波莫纳问。

  “是你告诉我的。”他说。

  波莫纳回忆着,她什么时候跟他提起过这个?

  接着记忆如洪水般涌进脑海,将她眼前的“幻影”都给冲没了。

  她不在那个布置地很温馨的公寓里,而是身处于漆黑的矿道中。

  因为使用了幻身咒,即使偶有遇到的人也看不到她。

  仿佛她才是真正的幽灵。

  教义不是让人去理解的,而是去信仰的,它的有效性不在于内容多么深邃奥妙,而是在于它言之凿凿,哪怕它违反天性和常识。

  它首先吸引那些并不是那么珍爱“自我”,想要将它加强的人,而是那些渴望摆脱可厌的“自我”,丢下那些不值得去管、觉得没意义的事的人。

  比起拯救世界,每天多花一两分钟,问候下楼下无家可归者如何?

  哦,你怕流浪汉袭击你,那你还要打败不知道比流浪汉厉害多少倍的大反派?

  相比起格林德沃,邓布利多好像更守规则,但他一发现处心积虑地骗格林德沃不会遭到魔法的惩罚,他就肆无忌惮了。

  反而是格林德沃,他从来没有想过伤害阿不思,敢将血誓戴在脖子上。

  所以啊,其实黑巫师比白巫师更懂“人性”的。

  乔治安娜将手触碰着矿道,人们在开采时没有做任何规划,以至于矿道就像蚂巢一样。

  它之所以没有倒,完全是运气,有些“加固”设施完全形同虚设。

  她躲开了那些地方,毕竟,她不是要把这些人活埋了。

  她在矿道中搜索,总算找到了一个还算坚固的地方,不过她不能将那里破坏了,因为那是承重结构,它坏了一样会让矿坑崩塌。

  “大地撕裂。”她轻声说,将魔力注入墙壁里。

  不多久,“地震”了,她松开手,沿着来路继续往前。

  如果有一辆电车,它的面前有两条路,一条老路,一条新路,老路上有1个小孩玩,新路上有5个小孩,还是有人会走上“老路”的。

  被废弃的轨道年久失修,很容易发生脱轨,沼泽门地铁事故造成了43人死亡,74人受伤。

  当弗雷德里希腓特烈下令为复仇而劫掠萨克森猎苑时,有一个贵族军官拒绝执行命令,并从此失去了国王的恩宠,从此债台高筑。

  有一群德国军官,他们密谋刺杀希特勒,也援引了这个例子。

  她摇摇晃晃地走出了矿坑,来到了地面上。

  纵使她知道那是虚假的阳光,还是松了口气。

  也许,她无法做到宽恕,但她至少希望自己能做到坚守自己的原则,不要让复仇的烈焰伤害无辜者。

  这是她眼下唯一能想到的。

  “快跑啊,矿坑快倒了!”

  人们惊慌的从各个出口跑出来,难以想象里面躲了那么多人。

  不论是喜马拉雅山还是阿尔卑斯山都处于火山地震带上,不过那些高山的岩石被海水的重压压过,变得无比坚固,尤瑟夫卡玛用的“大地撕裂”无法产生这样的效果。

  她散去了幻身咒,用路边的斗篷罩着自己,隐入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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