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浮皮潦草_金屋藏娇:顾先生别玩了!余念顾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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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浮皮潦草

  像是鼎信这样的家族集团,世代延续下来,老董事们自然都已经学会了默不作声,对顾家的新上任的首领表现出绝对的忠诚。

  但前提条件是,不要损害他们的利益,这样才能保持着一段时间的观望态度,不多言多语。

  就像顾垣城走马上任时,所有人皆会用顾博澜在位时的赢利去比较,他比他的父亲做的更好,让这些董事们吃到了甜头,众人自会拥护他,以礼相待。

  后来,顾垣彻上位,而他……却再也没有创造出他大哥创造过的盛世。

  那些老油条们自然会心有不甘,自然会阳奉阴违,自然无法信服他。

  有了比较,才会让他们有了发作的可乘之机。

  这样简单的道理,顾垣彻自然都懂。

  他没有大哥做的好。

  顾垣彻叹着气,从办公桌的柜子里拿出了酒和酒杯墩在桌子上。

  刚欲弹开瓶盖,便被秦昂一把握住了。

  “老板是绝对不会在工作时间喝酒的,三爷,您切莫坏了自己在公司里的名声啊。”

  顾垣彻大概是真的要被这种压抑的感觉逼疯了。

  他猛地挥开秦昂的手,捏起酒瓶咕咚咕咚的喝了好几大口,那昏黄的酒液顺着他精心打理过形状的胡茬滚下去,带着些都市雅痞的嚣张来。

  顾垣彻分明是个优秀的人,可偏偏他有个更加优秀的哥哥,优秀到他拼劲一切都无法逾越他、超过他。

  其实他从没想过要超过自家大哥,可哪怕只是能追上他的脚步便好,即使是这样,他都做不到。

  多么可笑啊。

  秦昂不再拦他,直到顾垣彻被那辣口的酒液刺痛,酒瓶砰的一声砸在桌子上。

  “我要去把大哥找回来!我真的不适合这个位置,我受不了了。”

  顾垣彻冷声说道,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可人还没到门边,便被秦昂拉了回来。

  “你知道要去哪里找吗?你知道他愿不愿意和你回来?三爷,很多事情不能冒进,我们需要从长计议。刚刚是鬼爷来过电话吧?”

  刚刚秦昂将顾垣彻手机捡起来的时候,扫见了他屏幕上的通话记录,最近的那一通是从英国打过来的,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此时的余还应该正在英国治疗。

  顾垣彻眉头一拧,脸上立刻蒸腾起了阵阵不悦,可还未等他发作,秦昂便赶忙道歉。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刺探你的隐私,碰巧看到的。”

  “秦副总,你的碰巧看到还真是有够巧啊!不过也对,你本来就是奉我大哥的命令留下盯着我的,这都是你的本职工作,无妨。”

  顾垣彻戏谑,秦昂却始终板着脸,薄怒。

  “老板让我留下,是为了辅佐您,从不是为了盯着您,三爷,您千万不要辜负了老板的美意。”

  “道貌岸然!”

  顾垣彻冷叱,说不上他是真的喝醉了,还是装醉。

  要说顾三爷长期混迹在上流社会圈,风花雪月玩多了,自然千杯不醉。

  那么就是在装醉了,接着酒劲儿发泄平日里不敢发的牢骚。

  只是那双眸子显得有些迷离,而迷离间的每一寸,都像是小孩子在故意撒娇闹脾气。

  “秦昂,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吗?你跟在我大哥身边这么多年,他在钱财方面从没亏待过你,你的房子、车子你拥有的一切都是我哥给的,早就超过公司里一个只拿年薪和花红的寻常副总了。你不缺钱,打算要点儿权利了,所以才会留在集团,当这个副总!而不是跟在我哥身边!呵,贪得无厌!”

  对于顾垣彻的每一字每一句控诉,秦昂都像是充耳不闻。

  那双眸子微眯,双手插进裤兜里,大概只是欣赏着顾垣彻的任性。

  他不过只是个二十六岁的年轻人,又被两个哥哥自小娇惯,他会说出这样的话,秦昂并不觉得奇怪。

  只是在顾垣彻发泄了所有牢骚后,他只是默默回了句。

  “你永远不会知道,我有多想跟着老板,而非留在这栋写字楼里。”

  “哎呦?啧啧啧……还真是忠心耿耿哦。你想跟在我哥身边?那你为什么不死乞白赖的跟着呢?就像他死乞白赖的跟着余念一样?不过眼下的情况就是,你西装革履的在我面前耍威风,而我哥呢……不知道在哪里受苦!”

  “老板让我留下,是为了您。”

  “为了我?哈哈哈哈……为了我什么,为了随时提醒我,我不过是个渣渣,永远比不上我大哥?”

  顾垣彻将自己摔在沙发上,长腿潇洒搁在眼前的茶几。

  他醉了,所以才会口不择言。

  偏偏秦昂对他忍耐的限度,不过止于此。

  他能忍受顾垣彻对他的三两句侮辱,但绝对不会让他随意曲解了他家老板的意思。

  秦昂的大手一把揪住了顾垣彻的衣领,那人似乎没想到他会突然间和他动了粗,身体前倾着踉跄,却也只能被秦昂抓着一步步向内间的更衣室里挪着步子。

  “喂!秦昂!你放开我……你敢这么对我是吗?你真的要造反!”

  顾垣彻的办公室里有配套的浴室,秦昂便将他直接摔在了马桶边,拿过淋浴花洒,开水,浇在了顾垣彻的头上。

  刹那间,冷水醍醐灌顶。

  这是一种让人喘不过来气的寒冷,他挣扎着,叫骂着,皆无济于事。

  “啊!放开我……唔!”

  一分钟的冷水洗礼,花洒被重重的摔在地上。

  “你给我清醒点,顾垣彻!你年纪已经不小了,应该承担起家族的重任……像这样小孩子般闹脾气的言论,以后不要再有。”

  话音落,秦昂长腿跨过顾垣彻,转身便走。

  人到门边,又像是忽然间想起了什么,转头去看那扬躺在地上的男人。

  “我会给你能找到老板的地址,也会给你准备随行的人,你只需要准备好你自己,能不能见到他,能不能带他回来,就看你了。”

  话音落,秦昂大步流星的离去,只将这满室的清静都留给顾垣彻。

  他需要冷静一下,好好想想后面的路。

  C市的夜,总是来得很快。

  好像白日里大都市的热闹喧哗都褪尽了,华灯初上,又是另一片纸醉金迷。

  顾垣彻来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钟了。

  他驾轻就熟的按了电梯,上楼,到自家二哥的病房去。

  果不其然,他在那里又看到了盛锦的身影。

  她正伏在床边,手里捧了本医学书籍,一字一句轻吟的念给躺在床上的男人听。

  盛锦的声音极其好听,就像是那些解说游戏的女主播一般,带着些诱人的光泽,尤其是在这样的夜里。

  顾垣彻便靠在门边端详着她。

  真是个傻女人啊……

  傻到,如此。

  从他家二哥出事到今日,盛锦日日夜夜守在医院里,该去上班的时候便去工作,结束了工作便到病房里,就像这四四方方的屋子才是她的家。

  她将顾垣熙照顾得很是妥帖,甚至比他们顾家派过来的护工阿姨们都妥帖,并且任劳任怨,从未有过半分嫌色。

  就连他们的母亲都说,老二这辈子怕是完了,盛锦都没有放弃过。

  真是个执着到让人害怕的女人啊。

  “咳。”

  顾垣彻在门口轻声咳了咳,盛锦的声音便停了。

  她将手中厚厚的书放在膝盖上,转头去看他。

  “来了?”

  “嗯。”

  顾垣彻点头,鼻腔发音应了她。

  “怎么这个时间过来,已经不早了。”

  盛锦起身将自己坐过的椅子让给顾垣彻,走到茶几前放下了书,又拉了把椅子坐到了床尾,和顾垣彻保持这一种格外安全的距离。

  “二哥怎么样?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快了。”

  像这样的对话,顾垣彻和盛锦隔三差五便会有一次。

  那女人始终说“快了”,浅浅淡淡,就好像顾垣熙的情况从明天开始便能有所好转,就好像他不是个植物人,只是暂时昏迷了。

  有的时候,代表着希望的话听得多了,便会觉得绝望。

  亦如此刻。

  顾垣彻吸了吸鼻子,大手捂在下巴的胡茬上,目光里掠过自家二哥的脸,又飘飘忽忽的看向了盛锦。

  “这几天,我要出趟远门,可能有一段时间不能来了。”

  “哦……是去出差吗?你现在是鼎信集团的总经理,自然事忙。不用担心,顾教授我会照顾着。”

  盛锦说得客气又疏离。

  就好像眼前面对的人,不过只是她心上人的弟弟,即使只是日常聊天,也该浅尝辄止。

  可顾垣彻的态度却不尽然,他环着胳膊,面色微收,继续道。

  “可能会很危险。”

  “那……注意安全。”

  “也有可能不会活着回来了,或许我会比我二哥更惨,直接死在那。”

  顾垣彻分明说得一板一眼,却将盛锦逗笑了。

  那女孩眉心一挑,无奈的摇了摇头,“胡说!21世纪了,哪会有这样的事。你也不是军人,不需要保家卫国,哪儿来的生生死死啊,消停点儿吧,三爷。”

  盛锦自是不相信顾垣彻的话。

  他原本就是个嬉皮笑脸的人,十句话里有六句都有水分,她是被他偏惯了的人,早就免疫了,也懒得搭理他。

  盛锦起身去帮顾垣彻倒了水,走到那人的身边递了过去。

  “喏,喝点儿水冷静冷静。”

  顾垣彻并不去接那水杯,只是顺着盛锦素白的手一点点往上看,直到对上那双圆溜溜的眼睛。

  “你就不担心我吗?”

  盛锦轻轻笑着,戏言。

  “当然不担心啊!”

  偏偏一句话,却触怒了眼前的男人。

  他一把抢过盛锦手中的水杯,啪嗒一声放在桌子上。

  下一秒,眼波愠怒,起身,高大的身躯一点点逼近着眼前的女人。

  “盛锦,你真是个没良心、没爱心、没同情心的女人!”

  盛锦被他的话说愣了,眼睛眨了眨,赶忙向后退。

  “顾垣彻,你怎么了……那个,好了好了,我担心你,你不要这样!”

  盛锦的鼻腔里,尽是男人古龙水的香味,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味道,只是香气入鼻,带着阵阵令她心跳加速的危险。

  盛锦向后退一步,顾垣彻便向前一步。

  直到将她抵在墙壁,再也动弹不得。

  “你想干什么,你二哥还在这呢!”

  “所以呢?”

  “在你二哥面前,你不能对我这样!”

  盛锦的小脸憋得通红,她低垂着头,不敢去看眼前的男人,想要抬手推开他,却又被顾垣彻一手控住两只手腕,高高的吊在了头顶。

  此时的她就像是中古时期被吊起来的刑犯,双手被捆着,身体像是钟摆,整个人都被控在危险的边缘里。

  她有些害怕。

  “在我二哥面前,为什么不能对你这样?你是他的谁?他又是你的谁?”

  盛锦竟然不知道,这一向嬉皮笑脸、玩世不恭的顾垣彻说起话来竟然也会这么伤人。

  没错,盛锦不是顾垣熙的谁,她甚至连为他守身如玉的资格都没有。

  妻子?不是。

  女朋友?不是。

  暧昧对象?不是。

  她不过只是他的女学生……别说有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或许对于顾垣熙而言,那层窗户纸从未存在过。

  这就是鲜血淋淋的现实,盛锦所做得一切,不过都是一厢情愿。

  偏偏所有人都为了不刺痛她而忽略了这些客观存在的现实,唯有顾垣彻将这些话说了出来。

  “顾大哥就从没问过我这种问题,顾垣彻,你就非要这样给我添堵吗?”

  盛锦的话说得很无力,她没有反抗,她也从不习惯反抗,只是很难过,很纠结。

  就像是囫囵个吞了块儿冰,堵得她上不来下不去,心却是冷冷的。

  “又是我大哥!为什么你们都爱拿我和他比?我就是我,他就是他!我们分明是两个独立的个体,为什么你们都要这样!就连你也是。”

  顾垣彻的眼眸泛着红,密密匝匝的胡茬将他那张俊脸遮了大半。

  盛锦知道,顾垣彻生了长娃娃脸,这胡子是为了显得霸气而故意留的,他为了证明自己,大概用尽了办法,可那不过都是浮皮潦草的云烟,治标不治本。

  即使顾垣彻说了难听的话,她也没有说些更难听的惹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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