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
乌玳没想到，北雪竟会因为自己那时的灵力而化了形，北雪只捡回来没几天而已。
她正沉默着，眼前的少年却突然缩小，又变成了一只狐狸，是北雪的样子无疑。
乌玳低头：“怎么回事？”
君长甯：“修为不够，维持不了人形。”
乌玳：“……”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她一下子有些消化不了。
她伸手在狐狸身上探了一番，摸到他依旧冷冰冰的身体，以及察觉到自己留在他身上的凤凰味，道：“念冬，你先把……你师弟抱回去。”
念冬脸色不太好看，他不想承认这一趟自己就多了一个师弟，还同是狐族，但师父做的决定，他不能干涉，只好点头：“师父还要去哪？”
乌玳叹了口气：“本想休息会儿再去善后，但估摸着，是休息不了了，我去北地找北川君，你在家思过，照顾北雪。”
念冬看了一眼地上的狐狸，嗯了一声。
乌玳屁股都没坐热又匆匆赶去了北地，当时走得太急，尤川还躺在冰室外，后来一系列事情让她实在无暇去顾及其他。
尤川本是让他救妻子，没想到妻子却反被她送到了仙帝那里……
本做好了闹得不欢而散的准备，却没想到尤川比她想象中要冷静许多。
他已经醒了，坐在那里发呆，看来是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见到乌玳，尤川身体一滞，许久后他抹了把脸，声音嘶哑：“南玳君。”
乌玳没说话，只默默看着他。
毕竟西芸下套让她往里钻，只差一点，她小命没了，念冬也没了。
尤川呢，大喜日子过了没几天，老婆没了。
“她已经被送到了仙帝那里。”尤川声音颤抖，“迫害仙僚，这是大罪，理应除去仙籍，打入轮回……”
乌玳问：“你想让我求情吗？”
“不。”尤川自嘲笑了笑，“不敢，我甚至不敢去找你。”
“只是怪自己，这么多年，竟不知道她心里装着这么大的仇恨。”
“如今想来，沾上魔气，也是她故意的，竟是连我都瞒着。”
尤川苦笑：“南玳君，尤川对不起你。”
“不是你的错。”
“今日来，是想给你一个交代。”乌玳说，“北川君是怪我也好，恨我也好，乌玳不会说什么。”
“但是西芸。”她移开目光不去看尤川，“我不会原谅她，也不会为她求情。”
乌玳自认不是个宽宏大量的人，她活着已是不易，还不想去为那些想要害自己的人考虑。
尤川：“是该如此，怎会怪你。”
“南玳君何时会去天庭？”
天庭？
乌玳还没想过这个问题，对，西芸被送去了仙帝那，那她作为当事人是一定要上天庭的，只是仙帝还没传话来。
若是传话来了，她就要再一次见到五十年前的仙帝，说不定还要见到男主。
一想到这里，乌玳就感觉背脊隐隐发凉，实在是为了自己的仙骨担忧。
“待仙帝给到消息再说吧。”乌玳忧心忡忡道，“我还有些事，先行告辞。”
尤川深深看她：“南玳君自便。”
从尤川府里出来，乌玳看着掌心妖帝留下的印，抿了抿唇，还是用修为启动了这个印。
不一会儿，她面前再一次出现了那日看到的门，有个穿着黑衣的男子走了出来。
他温和有礼：“少主。”是那个大护法，乌玳点点头：“我找你们王上。”
这么叫的吧？
子霖做了个请的手势：“王上等候多时。”
乌玳定了定神，走进了那道传送门。
只一瞬后，她就出现在了一座宫殿里。
宫殿点满了灯，明亮，且奢靡无比，随处可见珍贵的金银玉石，就连灯座上都嵌了宝石。
乌玳微惊，五十年前刚来这个世界时她就是在天庭，本以为那里已经是至高的奢华，却没曾想，这妖帝的宫殿却要高调得多。
宫殿上座有一人，穿着白袍，他懒懒散散地靠着，看着突然出现的乌玳，轻轻一笑：“可是想好了？”
乌玳仔细看去，发现妖帝躺着的，正是暖玉，原来他说去取暖玉，是真的。
暖玉上的人，比那玉还要白，眼尾微微上挑，上面的红纹妖冶无比。
“想好了。”乌玳道，“他在哪？”
妖帝轻唤了一声：“风尘。”
那日的另一个男人，把木木带了上来，看样子并没有对他苛刻。
只是木木一直没抬头。
风尘松开钳制住木木的手，乌玳缓缓走了上去。
木木一直垂着头，看到眼前出现的脚，也没有抬头。
乌玳看着面前的少年，她原本以为，这是能陪在她身边的另一个朋友，或者，若是她并不知道这件事，只当是念冬自己去了西地遇到了意外，木木或许还是她的朋友。
但那不过是或者。
安静了好一会儿，乌玳开口：“念冬没事。”
少年身体一僵，依旧没抬头。
乌玳又道：“但是，花妖一族被灭了，烧的什么都不剩。”
听到这话，木木瞬间抬起头，满眼都写着不可置信，他声音干涩：“你说什么？！”
“是我烧的。”乌玳平静道，“我把他们都扔到了火海里，凤凰离火。”
被扔到了凤凰离火里，便是神仙也无可奈何。
木木嘴唇干燥，起了皮：“怎么可能，玳玳……不可能的。”
乌玳视线紧紧地锁着他：“你说我该不该？”
木木眼里漫出泪花：“玳玳……”
“他们要趁我身体虚弱取我仙骨，取念冬的妖丹。”乌玳又问，“你说他们该不该？”
“他们不该。”
木木哭出声，乌玳替他把眼泪抹了去：“如果你们取的是别人的仙骨，是别人的妖丹，我不会管。”
“你们被人灭了族，一族老小枉死，想要活下去，想要报仇，这是对的。”
“神仙都是自私的，别说是妖了。”
“但被设计的人是我。”乌玳收回手，“所以我动手了。”
虽然她也不知道动手的是不是自己，但这确实是她想的。
乌玳问：“你会恨我是不是？”
木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站在原地，却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我一向爱憎分明。”乌玳轻声道，“既然妖帝说了，由我定夺，那你走吧。”
木木微微睁大了眼，座上一直懒散靠着的君长甯勾起唇角。
“你年纪还小，不够善也不够恶，待你长大了，足够强了，你来找我报仇也好，找别人报仇也好，那是你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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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沉默着，眼前的少年却突然缩小，又变成了一只狐狸，是北雪的样子无疑。
乌玳低头：“怎么回事？”
君长甯：“修为不够，维持不了人形。”
乌玳：“……”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她一下子有些消化不了。
她伸手在狐狸身上探了一番，摸到他依旧冷冰冰的身体，以及察觉到自己留在他身上的凤凰味，道：“念冬，你先把……你师弟抱回去。”
念冬脸色不太好看，他不想承认这一趟自己就多了一个师弟，还同是狐族，但师父做的决定，他不能干涉，只好点头：“师父还要去哪？”
乌玳叹了口气：“本想休息会儿再去善后，但估摸着，是休息不了了，我去北地找北川君，你在家思过，照顾北雪。”
念冬看了一眼地上的狐狸，嗯了一声。
乌玳屁股都没坐热又匆匆赶去了北地，当时走得太急，尤川还躺在冰室外，后来一系列事情让她实在无暇去顾及其他。
尤川本是让他救妻子，没想到妻子却反被她送到了仙帝那里……
本做好了闹得不欢而散的准备，却没想到尤川比她想象中要冷静许多。
他已经醒了，坐在那里发呆，看来是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见到乌玳，尤川身体一滞，许久后他抹了把脸，声音嘶哑：“南玳君。”
乌玳没说话，只默默看着他。
毕竟西芸下套让她往里钻，只差一点，她小命没了，念冬也没了。
尤川呢，大喜日子过了没几天，老婆没了。
“她已经被送到了仙帝那里。”尤川声音颤抖，“迫害仙僚，这是大罪，理应除去仙籍，打入轮回……”
乌玳问：“你想让我求情吗？”
“不。”尤川自嘲笑了笑，“不敢，我甚至不敢去找你。”
“只是怪自己，这么多年，竟不知道她心里装着这么大的仇恨。”
“如今想来，沾上魔气，也是她故意的，竟是连我都瞒着。”
尤川苦笑：“南玳君，尤川对不起你。”
“不是你的错。”
“今日来，是想给你一个交代。”乌玳说，“北川君是怪我也好，恨我也好，乌玳不会说什么。”
“但是西芸。”她移开目光不去看尤川，“我不会原谅她，也不会为她求情。”
乌玳自认不是个宽宏大量的人，她活着已是不易，还不想去为那些想要害自己的人考虑。
尤川：“是该如此，怎会怪你。”
“南玳君何时会去天庭？”
天庭？
乌玳还没想过这个问题，对，西芸被送去了仙帝那，那她作为当事人是一定要上天庭的，只是仙帝还没传话来。
若是传话来了，她就要再一次见到五十年前的仙帝，说不定还要见到男主。
一想到这里，乌玳就感觉背脊隐隐发凉，实在是为了自己的仙骨担忧。
“待仙帝给到消息再说吧。”乌玳忧心忡忡道，“我还有些事，先行告辞。”
尤川深深看她：“南玳君自便。”
从尤川府里出来，乌玳看着掌心妖帝留下的印，抿了抿唇，还是用修为启动了这个印。
不一会儿，她面前再一次出现了那日看到的门，有个穿着黑衣的男子走了出来。
他温和有礼：“少主。”是那个大护法，乌玳点点头：“我找你们王上。”
这么叫的吧？
子霖做了个请的手势：“王上等候多时。”
乌玳定了定神，走进了那道传送门。
只一瞬后，她就出现在了一座宫殿里。
宫殿点满了灯，明亮，且奢靡无比，随处可见珍贵的金银玉石，就连灯座上都嵌了宝石。
乌玳微惊，五十年前刚来这个世界时她就是在天庭，本以为那里已经是至高的奢华，却没曾想，这妖帝的宫殿却要高调得多。
宫殿上座有一人，穿着白袍，他懒懒散散地靠着，看着突然出现的乌玳，轻轻一笑：“可是想好了？”
乌玳仔细看去，发现妖帝躺着的，正是暖玉，原来他说去取暖玉，是真的。
暖玉上的人，比那玉还要白，眼尾微微上挑，上面的红纹妖冶无比。
“想好了。”乌玳道，“他在哪？”
妖帝轻唤了一声：“风尘。”
那日的另一个男人，把木木带了上来，看样子并没有对他苛刻。
只是木木一直没抬头。
风尘松开钳制住木木的手，乌玳缓缓走了上去。
木木一直垂着头，看到眼前出现的脚，也没有抬头。
乌玳看着面前的少年，她原本以为，这是能陪在她身边的另一个朋友，或者，若是她并不知道这件事，只当是念冬自己去了西地遇到了意外，木木或许还是她的朋友。
但那不过是或者。
安静了好一会儿，乌玳开口：“念冬没事。”
少年身体一僵，依旧没抬头。
乌玳又道：“但是，花妖一族被灭了，烧的什么都不剩。”
听到这话，木木瞬间抬起头，满眼都写着不可置信，他声音干涩：“你说什么？！”
“是我烧的。”乌玳平静道，“我把他们都扔到了火海里，凤凰离火。”
被扔到了凤凰离火里，便是神仙也无可奈何。
木木嘴唇干燥，起了皮：“怎么可能，玳玳……不可能的。”
乌玳视线紧紧地锁着他：“你说我该不该？”
木木眼里漫出泪花：“玳玳……”
“他们要趁我身体虚弱取我仙骨，取念冬的妖丹。”乌玳又问，“你说他们该不该？”
“他们不该。”
木木哭出声，乌玳替他把眼泪抹了去：“如果你们取的是别人的仙骨，是别人的妖丹，我不会管。”
“你们被人灭了族，一族老小枉死，想要活下去，想要报仇，这是对的。”
“神仙都是自私的，别说是妖了。”
“但被设计的人是我。”乌玳收回手，“所以我动手了。”
虽然她也不知道动手的是不是自己，但这确实是她想的。
乌玳问：“你会恨我是不是？”
木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站在原地，却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我一向爱憎分明。”乌玳轻声道，“既然妖帝说了，由我定夺，那你走吧。”
木木微微睁大了眼，座上一直懒散靠着的君长甯勾起唇角。
“你年纪还小，不够善也不够恶，待你长大了，足够强了，你来找我报仇也好，找别人报仇也好，那是你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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