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完了，这下事真的大了
第348章完了，这下事真的大了
韩开明问肉孜：“到底怎么回事？”
一类重金属致癌物有很多，比如金、银、铜、铅、锌……
可这些金属加到一起都没办法和铬相比，尤其是六价铬，更是号称强致癌物。
即使短时间内接触，都有极大的概率造成肺癌。
肉孜一脸茫然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呀！
今天早上县医院的医生过来说要搞全民体检，我就例行将人组织起来。
本人以为这次体验会和以前一样，检测出一些高血压、高血脂之类的常见病，也就没在意。
谁知县医院的负责人忽然面色凝重的找到我，问我村民饮水的问题。
咱们村的饮用水是专门打的地下深井水，我如实说了。
对方却说这种水铬含量严重超标。”
听完肉孜的叙述，现场众人都沉默了。
张岳问：“那县医院有没有对村民做更进一步的检查？比如肺癌检测？”
“现在正在做，结果还没出来。”
杜志建道：“等等，不对吧？
如果真是铬含量超标，这事该医院管。
就算需要官方协调，也应该找乡里。
韩主任好像并没有这方面的职责？”
张岳看他一眼：“怎么会没有？
地下水属于矿产的一种，也在韩主任的职责范围内。
如果真的出事……”
说到这，他看了韩开明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忽然韩开明拿起电话：“是钱院长吗？到底怎么回事？
不可能呀，关于村民用水，之前打井的时候做过专业检测。
而且这种检测是全方位的，会对水中所有金属含量进行分析。
之后每隔一年还会检测一次，从来就没出过问题，我的办公室中有每一年的检测报告。
真不是逃避责任，我对农村民用水的问题一直非常重视。
好好，我现在就准备资料……”
五分钟后，他挂断电话，苦笑的对张岳等人道：“不好意思，我有点急事，失陪一下。”
看着韩开明急匆匆的离开，张岳和杜志建面面相觑。
杜志建问：“咱们怎么办？”
张岳沉吟片刻，忽然对肉孜道：“能不能带我去看看村民的饮用水？”
肉孜点点头：“没问题，那口深水井就在东边。”
当张岳跟着肉孜来到那口深水井处，发现这是一个造型非常有艺术感的房子。
外面用白瓷砖贴好，看起来非常漂亮。
当张岳靠近后，发现这里已经站了不少村民。
水井处还拉了一道封锁线，几个穿着防护服的工作人员正在忙碌。
显然是检测出铬元素后，有相关专业人员过来取样。
见张岳靠近，立刻有人出面拦截：“这里比较危险，请后退到五米外。”
不等张岳说话，肉孜立刻道：“周警官，这是张老板，是韩主任让他来看情况的。”
周警官看了张岳一眼，眉头微皱：“这里已经被封锁，除了专业人士，其他人一律不准靠近。”
然后又看向肉孜：“别说我不通情理，如果真的检测出铬元素超标，即使靠近都有可能染病。
我也是为了你们的生命安全着想。”
肉孜听了他的话，下意识后退一步，看眼前的水塔仿佛在看一个择人而噬的恶魔。
其他看热闹的村民也脸色一变，纷纷开始后退。
张岳无奈看了对方一眼：“周警官，铬元素又不是放射性元素，只要身体不接触，或者长期处在铬元素超标的环境中，根本不会有事。
我知道你这话是出于好意，但就算出自好意，也没有必要夸大其词吧？”
周警官看张岳的表情有些意外：“你对这些好像很懂？”
张岳笑道：“也不算特别懂吧！
我在南博万石山有矿脉，对各种矿物都知道一些。
韩主任知道这里的事情后，特意吩咐我过来看看情况。
此事不管是什么原因导致的，我们这边都应该有知情权。”
“既然这样，请进来吧。”
周警官说着，给张岳让开一条路。
张岳走进去，只见这里和传统的水井完全不同。
它就像一个大型机房，中间有一个大型的抽水装置，装置的一条管道伸入地下，另外一条管道做了分流，分别通向不同地点。
肉孜指着其中一个分管道：“这是流向村里的。
其他几根管道分别给村里的土地供水。”
张岳点点头。
就听周警官道：“这边是这口水井的取样处，你们可以取一点自行检测，省的到时候结果出来你们再抵赖。”
张岳看他一眼：“你觉得我来这里是为了抵赖吗？”
“难道不是？”周警官的眼睛立刻眯了起来，“铬元素超标可是非常严肃的大事件。
一旦确定了，所有人都要追究刑事责任。
我想你心里应该更清楚后果。”
张岳笑道：“此事你尽管放心好了，该我们承担的我们当然会承担。
不该我们承担的，想安插罪名也绝对不可能。”
“你……”
然而张岳根本不理会对方，而是扭头看向肉孜：“咱们走吧！”
肉孜一愣，有点不明白张岳的意思：“你不认真看一下？”
“我已经看过了。”
张岳说完扭头离开，肉孜在原地迷茫了片刻，才快步追上。
“张先生，接下来该怎么办？”
张岳朝一个方向一指：“咱们去那边。”
肉孜有些不明白张岳的话：“去那边干什么？”
张岳道：“当然是找问题根源。”
肉孜见他语气坚定，立刻问：“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张岳道：“有一点发现，但还不确定。”
“明白了，那你坐好。”肉孜发动车子，两人一起向前疾驰。
这一走就是两个小时。
肉孜终于有些不耐：“张老板，咱们还要走多久？”
张岳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你继续向前就是。”
肉孜的脸却苦了起来：“可咱们已经出了博斯腾湖乡地界。
再向前，就到罗布泊了。”
张岳一愣，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说：“罗布泊，你确定？”
“当然确定。这条路我走了三十年，闭着眼睛都能到地方。”
见张岳思考，肉孜只好继续向前。
很快面前只剩下漫天黄沙。
就在他停下车准备歇歇脚时，张岳的声音又一次响起：“继续向前。”
“什么？还向前？
不行！
我这辆车平时只能用来代步，而且底盘比较低。
一旦陷入沙坑，仅凭咱们两个会特别麻烦。”
张岳道：“这样啊！那我知道了。
咱们回去吧！”
“好的！”肉孜大喜，掉头后立刻猛踩油门，原本三小时的车程，他一个小时就赶回博斯腾湖。
然而我刚下车，杜志建就找了过来，脸上也全是惊慌：
“不好了，老韩被抓起来了。”
张岳一愣：“什么？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化验室那边的结果已经出来，的确是那口井的问题。
老韩作为第一责任人，哪怕他有检测数据也难辞其咎。”
张岳皱眉。
杜志建等他沉思片刻，忍不住问：“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钻井设备已经在来的路上，我需要提前去罗布泊那边布置。”
张岳叹了口气：“已经没必要了。”
“什么？没必要了？”
张岳点点头：“这次的铬含量超标，原因就在罗布泊那边。
如果我没猜错，罗布泊内部的地下，应该有大量铬矿石。
也就是说罗布泊内的所有水都被铬污染了。”
“啊？怎么可能？”杜志建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如果罗布泊内真的有大量铬矿石，那里面的水不抽出来就算了。
一旦抽出，绝对会造成非常严重的土壤污染。
这种污染，甚至比核废料来的更严重。
张岳道：“具体情况还需要做详细的考察。
走，咱们先去看看那些村民。”
乡卫生所。
这里现在都挤满了人，每一个人都愁云惨淡。
等张岳出现，立刻有一个声音道：“老板，你也来了？”
是汤正亚。
汤正亚旁边还有郑国海，以及红白黄花的所有工人。
张岳立刻问：“你们现在什么情况？”
汤正亚苦笑：“检测报告出来了，我们的血液中都含有超标的铬元素。
现在就看肺里有没有问题，但愿大家都没事吧！”
张岳自然能瞧出这些人的忧虑，他立刻道：“各位请放心。
这件事最后不管谁是责任人，我都会负责到底。
因为此事产生的所有医疗费用，我会全部承担。”
此话一出，所有工人的表情都亮了：“真的，老板？”
张岳笑道：“当然是真的，我还能骗你们不成？”
“可我听说如果是癌症，光化疗就得好多钱。”
张岳摆摆手：“我现在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谢谢老板！”
汤正亚忽然道：“你们放心好了，就算你们真得了不治之症，也会由保险公司赔偿。
自从你们入职的那天起，张老板就给大家买了全套保险。
这些保险不仅包含治疗费，还有误工补贴费，营养费，精神损失费等一系列费用。
如果你们看病花了五十万，最后到手的可能是六十万甚至更多。
如果你们最后因为癌症不慎死亡，不仅看病不花钱，每个人还能得到三百万的死亡补助。
一条命换三百万，你们赚大了好吧！”
谁知此话一出，大家瞬间就沉默了。
“汤老大，你说我们会死？”
“废话，这可是癌症，你见过哪个癌症病人不死的？”
“啊？你的意思是癌症病人必死？可我听说不是有人抗癌成功了吗？”
“的确有成功的，但这样的人百分之一都不到。
你觉得你可以成为这百分之一？”
此话一出，现场再次陷入寂静。
百分之一的存活率……
不仅红白黄花的工人表情惨白，其他村民更是吓得瑟瑟发抖。
甚至有的人直接就哭了出来。
张岳无奈的看着汤正亚：“我说你能不能少说两句？
现在只是发现大家血液中铬元素超标。
而且真正有强致癌性的是六价铬，这种元素的含量非常低。
所以大家不要想那么多，安心等结果即可。”
张岳正说着，忽然身后也热闹起来：“请问是不是在这里做检查？”
张岳听这人说话有些熟悉和拗口，立刻转过头。
然后就看到安东尼，以及安东尼旁边的土豆。
两人身后跟着上百名工人，直接将卫生所围了个水泄不通。
“老板，原来你也在啊！”
张岳奇怪的看着他们：“你们怎么都过来了？”
“刚刚收到乡里通知，说我们饮用的水铬元素超标，所以大家就来做检查了。”
安东尼刚说完，就听一个女声道：“你们是蛋白玉石矿的工人吧？请大家按秩序排好队抽血。”
说话的是个年轻护士，张岳看着她：“这位女士，你的意思是矿区那边的水也有问题？”
女护士点点头：“矿区那边的水也是博斯腾湖乡供应的，这边出了事，那边也避免不了。”
张岳扭头看着安东尼，一脸不解：“矿区不是自己打的有井吗？怎么还用博斯腾湖这边的水？”
安东尼道：“这是韩主任的意思。
他说我们自己打的井饮水安全没有保证，而博斯腾湖这边每年都会做水质检测，可以放心喝。
所以就接过去了一根水管。”
张岳皱起眉头：“可我看你们的财务报表上，好像没有这根水管的费用。”
“这根水管是韩主任出的钱，他说乡里拿了蛋白玉石矿那么多股份，给大家修根水管是应该的。
老板，你在站在那干什么？快来排队呀！”
张岳一愣：“排队？我排什么队？”
“当然是抽血检测。
你虽然去了趟肯尼亚，但在西疆待的时间也不短，免不了会喝这边的水。
所以还是检测一下的好。”
张岳眼皮一跳，心想糟了。
自己一直在查原因，并关心其他人的病情，却唯独忘了自己。
就在他心中想着这件事时，忽然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女人快速跑进来。
她手中拿着一叠厚厚的名单，然后对在场众人道：“现在听我点名，我喊到谁，立刻站出来。
汤正亚！”
汤正亚一愣，连忙举手：“是我！”
女护士一挥手，立刻有两个男医生走到汤正亚旁边，架起他就往外冲。
包括汤正亚在内，所有人都愣了。
张岳忍不住问：“这位医生，他怎么了？”
女护士看了张岳一眼：“我们在他的肺部发现了大量小颗粒阴影。
这些阴影疑似肿瘤，现在需要进一步确诊，并安排化疗。”
“什么？你说他肺部有病变？”
然而女护士却不解释，直接对两名男医生道：“愣着干什么？快把病人送上救护车！”
作为当事人，汤正亚两条腿直接就软了，被男医生硬生生架上车。
女护士继续点名：
“郑国海，疑似有阴影，送走。”
“肉孜，疑似有阴影，送走。”
“买买提……”
随着她一个名字一个名字的点，所有人全都吓得面色苍白。
因为女护士手上的表格起码上百张，也就是说，现场至少一百个人都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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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开明问肉孜：“到底怎么回事？”
一类重金属致癌物有很多，比如金、银、铜、铅、锌……
可这些金属加到一起都没办法和铬相比，尤其是六价铬，更是号称强致癌物。
即使短时间内接触，都有极大的概率造成肺癌。
肉孜一脸茫然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呀！
今天早上县医院的医生过来说要搞全民体检，我就例行将人组织起来。
本人以为这次体验会和以前一样，检测出一些高血压、高血脂之类的常见病，也就没在意。
谁知县医院的负责人忽然面色凝重的找到我，问我村民饮水的问题。
咱们村的饮用水是专门打的地下深井水，我如实说了。
对方却说这种水铬含量严重超标。”
听完肉孜的叙述，现场众人都沉默了。
张岳问：“那县医院有没有对村民做更进一步的检查？比如肺癌检测？”
“现在正在做，结果还没出来。”
杜志建道：“等等，不对吧？
如果真是铬含量超标，这事该医院管。
就算需要官方协调，也应该找乡里。
韩主任好像并没有这方面的职责？”
张岳看他一眼：“怎么会没有？
地下水属于矿产的一种，也在韩主任的职责范围内。
如果真的出事……”
说到这，他看了韩开明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忽然韩开明拿起电话：“是钱院长吗？到底怎么回事？
不可能呀，关于村民用水，之前打井的时候做过专业检测。
而且这种检测是全方位的，会对水中所有金属含量进行分析。
之后每隔一年还会检测一次，从来就没出过问题，我的办公室中有每一年的检测报告。
真不是逃避责任，我对农村民用水的问题一直非常重视。
好好，我现在就准备资料……”
五分钟后，他挂断电话，苦笑的对张岳等人道：“不好意思，我有点急事，失陪一下。”
看着韩开明急匆匆的离开，张岳和杜志建面面相觑。
杜志建问：“咱们怎么办？”
张岳沉吟片刻，忽然对肉孜道：“能不能带我去看看村民的饮用水？”
肉孜点点头：“没问题，那口深水井就在东边。”
当张岳跟着肉孜来到那口深水井处，发现这是一个造型非常有艺术感的房子。
外面用白瓷砖贴好，看起来非常漂亮。
当张岳靠近后，发现这里已经站了不少村民。
水井处还拉了一道封锁线，几个穿着防护服的工作人员正在忙碌。
显然是检测出铬元素后，有相关专业人员过来取样。
见张岳靠近，立刻有人出面拦截：“这里比较危险，请后退到五米外。”
不等张岳说话，肉孜立刻道：“周警官，这是张老板，是韩主任让他来看情况的。”
周警官看了张岳一眼，眉头微皱：“这里已经被封锁，除了专业人士，其他人一律不准靠近。”
然后又看向肉孜：“别说我不通情理，如果真的检测出铬元素超标，即使靠近都有可能染病。
我也是为了你们的生命安全着想。”
肉孜听了他的话，下意识后退一步，看眼前的水塔仿佛在看一个择人而噬的恶魔。
其他看热闹的村民也脸色一变，纷纷开始后退。
张岳无奈看了对方一眼：“周警官，铬元素又不是放射性元素，只要身体不接触，或者长期处在铬元素超标的环境中，根本不会有事。
我知道你这话是出于好意，但就算出自好意，也没有必要夸大其词吧？”
周警官看张岳的表情有些意外：“你对这些好像很懂？”
张岳笑道：“也不算特别懂吧！
我在南博万石山有矿脉，对各种矿物都知道一些。
韩主任知道这里的事情后，特意吩咐我过来看看情况。
此事不管是什么原因导致的，我们这边都应该有知情权。”
“既然这样，请进来吧。”
周警官说着，给张岳让开一条路。
张岳走进去，只见这里和传统的水井完全不同。
它就像一个大型机房，中间有一个大型的抽水装置，装置的一条管道伸入地下，另外一条管道做了分流，分别通向不同地点。
肉孜指着其中一个分管道：“这是流向村里的。
其他几根管道分别给村里的土地供水。”
张岳点点头。
就听周警官道：“这边是这口水井的取样处，你们可以取一点自行检测，省的到时候结果出来你们再抵赖。”
张岳看他一眼：“你觉得我来这里是为了抵赖吗？”
“难道不是？”周警官的眼睛立刻眯了起来，“铬元素超标可是非常严肃的大事件。
一旦确定了，所有人都要追究刑事责任。
我想你心里应该更清楚后果。”
张岳笑道：“此事你尽管放心好了，该我们承担的我们当然会承担。
不该我们承担的，想安插罪名也绝对不可能。”
“你……”
然而张岳根本不理会对方，而是扭头看向肉孜：“咱们走吧！”
肉孜一愣，有点不明白张岳的意思：“你不认真看一下？”
“我已经看过了。”
张岳说完扭头离开，肉孜在原地迷茫了片刻，才快步追上。
“张先生，接下来该怎么办？”
张岳朝一个方向一指：“咱们去那边。”
肉孜有些不明白张岳的话：“去那边干什么？”
张岳道：“当然是找问题根源。”
肉孜见他语气坚定，立刻问：“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张岳道：“有一点发现，但还不确定。”
“明白了，那你坐好。”肉孜发动车子，两人一起向前疾驰。
这一走就是两个小时。
肉孜终于有些不耐：“张老板，咱们还要走多久？”
张岳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你继续向前就是。”
肉孜的脸却苦了起来：“可咱们已经出了博斯腾湖乡地界。
再向前，就到罗布泊了。”
张岳一愣，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说：“罗布泊，你确定？”
“当然确定。这条路我走了三十年，闭着眼睛都能到地方。”
见张岳思考，肉孜只好继续向前。
很快面前只剩下漫天黄沙。
就在他停下车准备歇歇脚时，张岳的声音又一次响起：“继续向前。”
“什么？还向前？
不行！
我这辆车平时只能用来代步，而且底盘比较低。
一旦陷入沙坑，仅凭咱们两个会特别麻烦。”
张岳道：“这样啊！那我知道了。
咱们回去吧！”
“好的！”肉孜大喜，掉头后立刻猛踩油门，原本三小时的车程，他一个小时就赶回博斯腾湖。
然而我刚下车，杜志建就找了过来，脸上也全是惊慌：
“不好了，老韩被抓起来了。”
张岳一愣：“什么？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化验室那边的结果已经出来，的确是那口井的问题。
老韩作为第一责任人，哪怕他有检测数据也难辞其咎。”
张岳皱眉。
杜志建等他沉思片刻，忍不住问：“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钻井设备已经在来的路上，我需要提前去罗布泊那边布置。”
张岳叹了口气：“已经没必要了。”
“什么？没必要了？”
张岳点点头：“这次的铬含量超标，原因就在罗布泊那边。
如果我没猜错，罗布泊内部的地下，应该有大量铬矿石。
也就是说罗布泊内的所有水都被铬污染了。”
“啊？怎么可能？”杜志建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如果罗布泊内真的有大量铬矿石，那里面的水不抽出来就算了。
一旦抽出，绝对会造成非常严重的土壤污染。
这种污染，甚至比核废料来的更严重。
张岳道：“具体情况还需要做详细的考察。
走，咱们先去看看那些村民。”
乡卫生所。
这里现在都挤满了人，每一个人都愁云惨淡。
等张岳出现，立刻有一个声音道：“老板，你也来了？”
是汤正亚。
汤正亚旁边还有郑国海，以及红白黄花的所有工人。
张岳立刻问：“你们现在什么情况？”
汤正亚苦笑：“检测报告出来了，我们的血液中都含有超标的铬元素。
现在就看肺里有没有问题，但愿大家都没事吧！”
张岳自然能瞧出这些人的忧虑，他立刻道：“各位请放心。
这件事最后不管谁是责任人，我都会负责到底。
因为此事产生的所有医疗费用，我会全部承担。”
此话一出，所有工人的表情都亮了：“真的，老板？”
张岳笑道：“当然是真的，我还能骗你们不成？”
“可我听说如果是癌症，光化疗就得好多钱。”
张岳摆摆手：“我现在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谢谢老板！”
汤正亚忽然道：“你们放心好了，就算你们真得了不治之症，也会由保险公司赔偿。
自从你们入职的那天起，张老板就给大家买了全套保险。
这些保险不仅包含治疗费，还有误工补贴费，营养费，精神损失费等一系列费用。
如果你们看病花了五十万，最后到手的可能是六十万甚至更多。
如果你们最后因为癌症不慎死亡，不仅看病不花钱，每个人还能得到三百万的死亡补助。
一条命换三百万，你们赚大了好吧！”
谁知此话一出，大家瞬间就沉默了。
“汤老大，你说我们会死？”
“废话，这可是癌症，你见过哪个癌症病人不死的？”
“啊？你的意思是癌症病人必死？可我听说不是有人抗癌成功了吗？”
“的确有成功的，但这样的人百分之一都不到。
你觉得你可以成为这百分之一？”
此话一出，现场再次陷入寂静。
百分之一的存活率……
不仅红白黄花的工人表情惨白，其他村民更是吓得瑟瑟发抖。
甚至有的人直接就哭了出来。
张岳无奈的看着汤正亚：“我说你能不能少说两句？
现在只是发现大家血液中铬元素超标。
而且真正有强致癌性的是六价铬，这种元素的含量非常低。
所以大家不要想那么多，安心等结果即可。”
张岳正说着，忽然身后也热闹起来：“请问是不是在这里做检查？”
张岳听这人说话有些熟悉和拗口，立刻转过头。
然后就看到安东尼，以及安东尼旁边的土豆。
两人身后跟着上百名工人，直接将卫生所围了个水泄不通。
“老板，原来你也在啊！”
张岳奇怪的看着他们：“你们怎么都过来了？”
“刚刚收到乡里通知，说我们饮用的水铬元素超标，所以大家就来做检查了。”
安东尼刚说完，就听一个女声道：“你们是蛋白玉石矿的工人吧？请大家按秩序排好队抽血。”
说话的是个年轻护士，张岳看着她：“这位女士，你的意思是矿区那边的水也有问题？”
女护士点点头：“矿区那边的水也是博斯腾湖乡供应的，这边出了事，那边也避免不了。”
张岳扭头看着安东尼，一脸不解：“矿区不是自己打的有井吗？怎么还用博斯腾湖这边的水？”
安东尼道：“这是韩主任的意思。
他说我们自己打的井饮水安全没有保证，而博斯腾湖这边每年都会做水质检测，可以放心喝。
所以就接过去了一根水管。”
张岳皱起眉头：“可我看你们的财务报表上，好像没有这根水管的费用。”
“这根水管是韩主任出的钱，他说乡里拿了蛋白玉石矿那么多股份，给大家修根水管是应该的。
老板，你在站在那干什么？快来排队呀！”
张岳一愣：“排队？我排什么队？”
“当然是抽血检测。
你虽然去了趟肯尼亚，但在西疆待的时间也不短，免不了会喝这边的水。
所以还是检测一下的好。”
张岳眼皮一跳，心想糟了。
自己一直在查原因，并关心其他人的病情，却唯独忘了自己。
就在他心中想着这件事时，忽然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女人快速跑进来。
她手中拿着一叠厚厚的名单，然后对在场众人道：“现在听我点名，我喊到谁，立刻站出来。
汤正亚！”
汤正亚一愣，连忙举手：“是我！”
女护士一挥手，立刻有两个男医生走到汤正亚旁边，架起他就往外冲。
包括汤正亚在内，所有人都愣了。
张岳忍不住问：“这位医生，他怎么了？”
女护士看了张岳一眼：“我们在他的肺部发现了大量小颗粒阴影。
这些阴影疑似肿瘤，现在需要进一步确诊，并安排化疗。”
“什么？你说他肺部有病变？”
然而女护士却不解释，直接对两名男医生道：“愣着干什么？快把病人送上救护车！”
作为当事人，汤正亚两条腿直接就软了，被男医生硬生生架上车。
女护士继续点名：
“郑国海，疑似有阴影，送走。”
“肉孜，疑似有阴影，送走。”
“买买提……”
随着她一个名字一个名字的点，所有人全都吓得面色苍白。
因为女护士手上的表格起码上百张，也就是说，现场至少一百个人都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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