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二合一_夺走反派福运后我名动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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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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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岐死死地瞪着他们,将手指放入口中。

  尖锐的哨声再一次响起,比起之前还要急促。

  “过去”

  他声嘶力竭地命令楼里还活着的甲士,催促道,“还愣着做什么过去杀了他”

  连通包厢里还活着的几个甲士在内,都在面部肌肉一阵抽搐后拔出了刀,怒吼着朝台上这个戴着睚眦面具的诡异身影杀去。

  陈松意脚下一挑,将一把刀挑了起来。

  刀身反射着打翻的烛火翻旋而起。

  她的手一握住刀,身形就化作离弦之箭,朝着这些攻过来的人袭去

  游天站在门边回头,只见刀光绚烂,少女的身影如同黑色的蝴蝶,带着死亡的气息穿行在这些高大的甲士之中。

  所过之处,头颅横飞

  鲜血溅到了她的面具上,比起先前她用飞针夺命的时候,多了大开大合的凌厉,少了几分诡异。

  她说得没错,她果然是用刀的。

  这冰冷的刀光跟狰狞的面具落在夏侯岐眼中,犹如从地狱里爬上来要向他索命的勾魂使者。

  睚眦每杀一人,就离他更近一步,这种死亡迫近的感觉令他背脊发寒。

  他倚靠在墙上,被胸腹间那股愈演愈烈的剧痛折磨得提不起力气。

  如果再在这里坐以待毙,自己肯定会死在这人手上。

  他不能死。

  一旦他这个厢都指挥使死在红袖招,总督大人在江南的一切布置就会被曝光。

  就在死神的刀又收割了一人性命,让剩下的甲士投鼠忌器,只敢在台下游走,不敢向前时,那些用匕首杀死了被击倒的甲士、杀死了这些曾经撕裂她们的恶鬼的姑娘们忽然浑身一颤。

  紧接着,她们就一个接一个地捂着小腹、捂着喉咙,抽搐着倒下,嘴角溢出黑色的血液。

  守在门边的游天见状,身影瞬间消失,来到了最近的一个姑娘面前。

  他把她扶起,伸手搭上了她的脉。

  “不用不用管我”

  那被他扶起的姑娘发鬓散乱,脸上溅着血,映衬着惨白的脸,有着诡异的美丽。

  她待在“饕餮”的臂弯里,看着这张让夏侯岐跟他的军队都胆寒的面具,却感到了久违的温暖跟温柔,面上不自觉地露出笑容。

  那毒一半下在酒水跟菜肴里,另一半下在她们的身体上,早伴随着她们的呼吸进入了体内。

  那些酒水她们也喝了,剧毒的发作不过会更迟一些。

  在她们今日的复仇计划里,早就为自己安排了死亡,只是没有想到竟然还有人会来救她们。

  游天看到她眼里流出眼泪,努力地张着嘴,对自己说,“我很开心谢谢”

  他的手指僵住了。

  在众人眼中能够跟阎王抢人的神医,就这样抱着她,看着她的生命在自己眼前消散。

  而原本由他守住的门口,那些甲士冲了进来。

  一见到自己的人,依靠在墙上的夏侯岐立刻露出了狰狞神色“杀把这里的人都杀光”

  如果饕餮一直守在门口,他的军队进不来,那他可能束手无策,只能等到睚眦杀到自己面前。

  可是战场一换到楼里,这些愚蠢的家伙投鼠忌器,要顾着那些祭品的性命,就再不能用刚刚那样的杀招。

  “哈哈哈哈哈哈”

  夏侯岐的嘴角溢出血沫,在自己的军队应声动手、一刀捅向地上那些还没断气的贱人时,一边大笑,一边撑着墙站起了身。

  “不”

  包厢里,颜清瞠目欲裂。

  她向着外面爬去,眼泪夺眶而出,仓皇地砸在她的手背上。

  那些躺在地上,还未断气的姑娘们看着砍向自己的刀,只恨没有力气再拼杀。

  然而随着“铛铛铛”数声响,那些砍向她们的刀却全都被弹开,随之是无数声惨叫。

  被弹飞的刀插在柱子上摇晃不已,冲在最前面的甲士手掌齐根而断,掉落在地上的断手还在动。

  再一抬头,映入眼中的又是那张饕餮面具。

  那狰狞的纹路,还有面具后那双如同恶鬼的眼睛,以及断手处传来的痛楚,都叫他们腿一软,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去。

  见他们竟然被震退,夏侯岐顿时怒吼起来“谁敢临阵脱逃杀无赦”

  他说着,转头看到睚眦解决掉了最后一个对手,握着刀的手在不住地颤抖,顿时一喜

  “他力尽了”

  那些被饕餮再次震慑住的甲士就听他叫道,“台上这个力尽了给我杀了他”

  门口的甲士都下意识地看向了台上。

  只见睚眦的手背上正有血流下来,流向刀把,流向指缝。

  他们忽然意识到,这两个人武力不是对等的,戴着睚眦面具的那个更弱,可以被杀死。

  只要制服了睚眦,饕餮就只能任他们摆布

  一时间,他们心中再次生出了血气,眼中露出了凶光。

  陈松意站在原地,跟满脸绝望的颜清目光相接。

  然后,她又越过了她,看向夏侯岐,开口说了两个字“扎我。”

  游天霍地看向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陈松意冷冷地盯着夏侯岐,充满了必杀的狠厉跟决心,又说了一遍,“扎我。”

  除了游天,谁都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她的真气量不足是她的短板,但是有小师叔的金针刺激,就可以短时间提升境界。

  但游天创造出这个方法,不是让她在扎上金针之后,去生死之间搏杀的。

  哪怕在他最疯狂最莽撞的设想里,也没有这一项。

  金针刺体的巨大痛苦,可以让人爆发出更大的力量。

  可是没人会这样去做

  陈松意不在意这些,夏侯岐今日必须死。

  在生死之间去突破自己的极限,反而成了次要目标。

  当她从颜清口中听说这个计划的时候,她就知道了,她们没有存着活下来的心。

  这朵从黑暗里长出的复仇之花,得不到养分,唯有用她们的血来浇灌。

  既然如此,她们就不该独自上路。

  奈河带走她们的生命时,也需要有人奉上祭品。

  这祭品,唯有夏侯岐的头颅才够分量。

  唯有他死了,这场黑暗的棋局才会被真正掀翻。

  夏侯岐眼角抽搐。

  他不知道睚眦打算做什么,可他感觉到了死亡的迫近。

  要阻止他,不管他要做什么,都一定要阻止他

  “杀了他”

  他一边厉声道,一边跌跌撞撞地朝颜清冲去。

  “杀啊啊啊”

  冲进来的甲士不再后退,他们举起了刀,发起了冲锋。

  他们没有再管地上那些挣扎着要伸手,用最后的力气拦住他们的红袖招姑娘,也没有管躲在一旁瑟瑟发抖的祭品少女们,一部分扑向了饕餮,一部分扑向了睚眦。

  然而,游天的出手比他们更快。

  一旦做出决断,他手中的十数枚金针就脱手而出,刺向了陈松意的手臂、腿跟丹田。

  这些金针带着他精纯磅礴的真气,深深地打入她的穴位。

  入体的真气化作洪流,冲开了她的经脉,强行开了前三门。

  陈松意被这十数枚金针打得退了一步,整个人顿时被如焚如灼的痛苦所淹没。

  她在面具后额角跟脖颈都青筋暴起。

  在第二世,她的爹就曾经说过,如果有一支军队,全部由修行到第三层的将士组成,他能带着他们所向披靡。

  这意味着修习八门真气修到第三层,就会跟普通人拉开差距。

  无论力量也好,身体素质也好,都有质的蜕变。

  在被外力强行带入蜕变的巨大痛苦中,少女的身体颤抖,流出的汗转瞬间就湿透了衣背。

  越是痛,就意味着提升越多;越是痛,她体内的真气运转就越是快。

  旁人获得力量,还需要在痛苦中来适应。

  可是她曾经到过第八层,现在这些力量,不过是重新回到了她身体里

  夏侯岐只看到在睚眦的身体停止颤抖的瞬间,他整个人就化作了一道残影。

  时间仿佛都变慢了,那些突破了游天的封锁来到台下的甲士,只感到眼前再次亮起了一道摧枯拉朽的刀光。

  然后,他们眼前的视野就急剧变化,从睚眦变成了天花板,又再变成了自己的后背跟地面。

  七八颗头颅高高地抛起,顺着抛洒的血线落在地上,滚动着撞在一起。

  “啊啊啊”

  看着滚到脚边的人头,躲在角落里的少女发出尖叫。

  而这一切声音,陈松意都听不到了。

  在她眼中只剩下与自己距离急剧拉近的夏侯岐,看到那张阴险的脸上凝聚出孤注一掷的狠意。

  夏侯岐放弃了去抓颜清。

  在气息极速提升、仿佛瞬间翻了几个境界的睚眦一刀朝自己砍来的时候,他抬手接了对方一招。

  出自军中的制式长刀跟他方才悄无声息地戴上的鹰爪相接,摩擦间发出刺耳的声音跟火花。

  只是这一招,夏侯岐就雪上加霜地吐了一口血,急剧后退,眼中闪过惊惧

  这个状态的睚眦太强了

  他就犹如一头凶兽,仿佛张口要从自己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哪怕是自己没有受伤,对上现在这个状态的他也没有胜算。

  何况跟他一起的还有一个更加不像人的饕餮。

  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夏侯岐一路退到墙边,一脚抵住了后墙才终于停下,又是一口血吐出。

  陈松意抵着他,两人僵持的手臂都在颤抖。

  看着把自己逼到这里的睚眦,夏侯岐也察觉到了这样极速提升实力,对他不是没有影响的。

  相同频率的颤抖,说明他也在忍受着极端的痛楚。

  这痛楚激发了他的力量,也影响了他出招变招。

  在不断传来的厮杀声中,夏侯岐眼神一凌厉,怒吼一声,把面前压住自己的刀一把挥开,然后就地一滚,再次袭向了颜清

  陈松意瞳孔一收缩,被充盈全身的痛楚影响,动作慢了一分,没能追上他。

  眼看着那闪着寒光的鹰爪要抓住颜清的肩,再次刺破她刺青掩盖下伤过的位置,陆天衡想也不想就扑了过来。

  夏侯岐怒道“滚开”

  只听“嗤”的一声,尖锐的鹰爪穿透了陆天衡的胸膛,也阻住了去势。

  陆天衡两眼圆睁,嘴角迅速地涌出鲜血。

  颜清一回头,就看到那曾经钉在自己肩上的鹰爪从陆天衡的后心穿透而出。

  而在她的视野里,睚眦面具极速放大,从后方追来的陈松意一掌打在了夏侯岐背上。

  “噗”

  她控制不住的力道打得他整个背脊凹陷下去,“噗”的喷出一口血。

  这血染红了陆天衡的脸,也溅到了颜清身上。

  随后包厢里刀光一闪,陈松意的右手手起刀落,一刀割下了夏侯岐的头。

  这颗头颅飞了起来,滚落到地上,两只眼睛仍旧像毒蛇一样,死不瞑目地瞪着他们。

  一切似乎在瞬间归于沉寂。

  陆天衡口中溢出大量的鲜血,维持着挡在颜清身前、被夏侯岐的手穿透胸膛的姿势,目光开始涣散。

  陈松意手中的刀也抵在了地上。

  她半跪于地,在金针刺体又强行爆发的痛苦中喘息着,被束住的胸口如风箱起伏。

  过了许久,她才抬头看向颜清。

  看到仇人跟爱人同时死在眼前,颜清的目光像是凝住了。

  她既像是在看着眼前戴着面具的少女,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在看。

  直到陈松意的声音响起,才让她回神。

  “对不起”

  她听见戴着面具的少女用发颤的声音对自己说,“我没能来得更早没能救下你。”

  在那副睚眦面具后,少女的痛苦是如此的深重。

  这痛苦像是不止来自她的身体,也来自她的心灵。

  在看着父母兄弟、楼中姐妹一个个死去,甚至连承受了她所有爱与恨的陆天衡都挡在她面前,为了救她而身死以后,颜清原本以为不会再有人为自己而痛苦流泪了。

  可是这个比她还小几岁的少女,却为她而痛苦。

  她嘴角染血,对着陈松意露出了一个轻到像是虚幻的笑容“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戴着面具的少女身体一颤。

  颜清伸出了手,擦去了她面具上犹如血泪的一道痕迹,“你帮我杀死了仇人,还让我们知道了有人在意我们,这世间没有人会比你做得更好了。”

  颜清不知道自己的话对陈松意来说意味着什么。

  从她回到这个时空以来,她就一直背负着常人难以想象的重担,在拼了命地向前奔跑。

  因为有很多事情她该去改变,有很多人她该去拯救,但往往不是所有人她都能救回来。

  就像今日这座小楼里这些姑娘。

  这是第一次,有人跟她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颜清积攒起了力气,从地上起了身,又过来扶陈松意。

  事情还没结束,她们不能待在这里。

  在夏侯岐无头的尸体前,两人相互支撑着站在一起,看向楼中。

  那些甲士已经被戴着饕餮面具的游天杀得差不多了,尸体堆积在门口,堆成了一座小山。

  楼里还活着的除了在负隅顽抗的几人,就只剩下那些躲在角落的少女们。

  在这个地方受尽了屈辱磨难的红袖招姑娘们,已经在最后一场战斗之后,都停止了呼吸。

  颜清的目光在那些哭泣的少女脸上扫过,在她们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她压下了涌到喉头的腥甜,对陈松意说“我会送她们从暗道离开,还有这两年我搜集夏侯岐他们的罪状,我也会派可靠的人送出去。”

  “拿着这个。”

  身旁的少女递出了一个锦囊,她的手颤抖着,锦囊上也染了血。

  颜清伸手来接,听她低声道,“让你的人拿着它去京城,把那些罪状跟它一起,交到兵部尚书付鼎臣付大人手里。他会来给你们翻案,给你们洗刷冤屈,来这里掀翻一切,让所有人看到。”

  颜清的手也颤抖了起来。

  兵部尚书付鼎臣,她听过这个名字,传闻他为官清廉,刚正不阿,是个好官。

  拿着这个锦囊,她又想起了自己一家十三口是怎么被冤枉,怎么被处死的,想起自己经受的那些折磨,还有残破地苟活下来的痛苦,在这一刻,所有的坚持似乎都有了意。

  “是付大人的话”颜清的眼前模糊起来,眼泪坠在锦囊上,把纹样沾湿,“我信他一定会给我们清白,给我们公正的。”

  陈松意最后沉默地点了点头。

  她脱离了颜清的搀扶,走到一旁,伸手抓起了夏侯岐那颗死不瞑目的头颅。

  接着,她走出了包厢,提气喊道“夏侯岐已枭首”

  这一刻,不管是聚在一起发抖的少女也好,还在负隅顽抗的甲士也好,都看向了她,看向她手中那颗残留着惊恐的头颅。

  场面安静了一瞬,然后那些甲士手里的兵器就纷纷掉在了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游天身形一闪,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就欺身而上,一掌一个把他们击飞出去,撞在墙上,昏死过去。

  然后,他就闪身来到了陈松意面前,一把夺过她手中的头颅。

  不等她说什么,他就起出了落在她身上各大要穴的金针。

  几乎是立刻,陈松意身上的力气就被抽空了。

  她整个人虚弱得站不住,面具后的脸也变得苍白如纸。

  游天一把揽住了她,让她靠着自己,随后看向颜清。

  颜清对他点头“这里有我,你们快走吧。”

  游天也不废话“照原计划,我们出去把人引开,给你争取时间。”

  说完,他就一掌轰破了门窗,带着陈松意破窗而出。

  带着硝烟的晚风迎面扑来。

  风驰电掣的飞驰中,游天抿着唇,听见身旁响起某个莽撞至极的师侄虚弱的声音“跑慢些,小师叔,往游行祭典的方向走逃出去的人已经去搬救兵了,我们等等他们。”

  “闭嘴”游天本来被气得不想说话,但还是放慢了速度,一手抵着她的后心,输入了真气去护住她的心脉,理顺她身体里狂暴的真气。

  小师叔凶起来,很有当长辈的威仪。

  陈松意被他拎着,在面具后老实地闭嘴了。

  在红袖招里面打起来以后,小师叔惊天动地的两刀,吓得外围的甲士骑上了马,飞快去搬救兵,这整条街上的行人也都散开了。

  他们正走到先前吃馄饨的地方,馄饨摊档上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

  游天揽着她,支撑着她身体的重量,一边放慢速度等那些追兵来,一边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早有预谋”

  “预谋什么”陈松意闷咳了两声。

  “预谋让我扎你”

  游天走着走着,爆发了,“你知不知道那有多危险就算没有任何外部影响,只是用金针刺激你开门,都有可能会变成废人,你”

  “不会的。”陈松意说,跟小师叔的这点身高差正好让她靠着他,“不是有师叔你在吗而且我的运气好,不会有事的。”

  游天瞪她,只想松手把人直接扔到街上不管了。

  看你运气好不好

  就在这时,前来救援的州府军终于姗姗来迟。

  前方带路的甲士一看到大摇大摆的走在路上的两人,立刻指着他们道“就是他们”

  等看清戴着饕餮面具的那人手上拎着的头颅,这个将士瞬时惨叫一声,“他手里是指挥使大人他手里拿的是指挥使大人的头”

  一听到这话,几位前来救援的中层将领脸色都变了。

  游天在面具后瞥了他们一眼,招摇过市地一晃夏侯岐的头,把跟莽撞无比、肆意妄为的后辈计较的事先放到了一旁。

  陈松意只感到他揽稳了自己,随后一个急转就进了巷子。

  一手带人,一手提头,游天朝着游行祭典的方向飞奔。

  “追”

  如计划中的一样,这群军队见到歹人手上最高长官的头颅,完全顾不上其他,全部朝着游天跟陈松意离开的方向追去。

  红袖招里,满地的尸体仍旧留在原位。

  那些少女全都被安排着由小楼后面的排水暗道离开了。

  那个被锁起来的蓝衣女子逃过了一劫,在楼上房间听见了下面厮杀的全过程。

  颜清把她放了出来,让她跟那些少女一起走。

  “活着出去。”

  “你若愿意,就活着做个证人,不愿意的话,就隐姓埋名活下去。”

  对方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跟着她安排好的人从水路暗道走了。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颜清才转身,一个人回到了这个污秽的大厅里。

  她一边走,一边有黑色的血滴到身前,滴到脚面上。

  城中,又一轮新的烟花绽放。

  祭典游行的人群密集地狂欢,完全不受另一边那场厮杀的影响。

  军队追着两人过来。

  一来就看到他们两个融入了人群当中,犹如两滴水归入了海里。

  这里到处都是戴面具的人

  移动的人群中,随处可见穿着戏服、表演傩戏的队伍。

  那些狰狞的面具,那些在火光下犹如复生的鬼神,还有各种唱腔跟诡异的笑声,充斥着他们的视野跟大脑。

  “人呢”

  “他们人呢”

  军队混入游行的队伍当中,也像不同颜色的水流被冲散,找不到目标,又好像到处都是目标。

  一个喷火跳大神的在面前晃过,火焰喷射过来,就叫几个中层将领出了洋相,吓得刷的一下就拔出了刀。

  定了定神以后,其中一人才气急败坏地道“给我抓抓戴着麒麟面具的”

  “还有戴饕餮面具的”

  前往军营搬救兵的甲士纠正道“是睚眦跟饕餮”

  底下的将士开始四处抓人,人群中不时就会有人高声喊道“这里有个饕餮”

  “这里有个睚眦”

  “这里又有一个”

  陈松意买的两个面具,在今年祭典上都卖得很好,这些将士到处抓人,一眨眼就抓回来十几个,面具一揭,底下全是不明所以的普通百姓。

  几个中层将领气疯了,正在着急上火,一转头又听见高处有人在喊道“着火了,着火了西南角着火了”

  西南角

  他们对视一眼那里不就是红袖招

  红袖招,火光冲天。

  颜清的一把火,加上洒在尸体上的火油,让整座木质结构的三层小楼都迅速的燃烧起来,照亮了黑夜一角。

  小楼里,死去的恶鬼都死了,被甩到墙上昏死过去的,也很快会被烧死。

  焚烧的烈火中,颜清又回到了陆天衡死的地方。

  他的尸体仍旧在那里,跟夏侯岐没有头的尸体相对而跪。

  颜清回到他面前,脸色苍白如雪。

  从她的口鼻处不断有黑色的血滴落。

  她没有在意,而是打开了他的手,将那把磕掉了宝石的梳子放在了他的掌心里。

  他们定亲,他送她的就是一把梳子。

  “这个给你,你我这辈子就算两清了。”

  大火烧断了横梁。

  燃烧的横梁砸了下来,掩去了她的身影。

  深黑的水面上倒映着火光。

  就让这火,还予她们圣洁,烧去污秽的一切。,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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