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_冤鬼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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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将军。”他身边那矮小的家丁模样的人对他轻声说道,“想不到一个女人的第一夜就能卖到十万两,想我们打仗期间,要筹他个几千两都他祖母的难,更有甚时,一杯水也求不到,将士们喝尿什么的,真他祖母的凄惨,我说呢,那钱都那去了,原来那些大老爷们的钱都花女人身上了?”

  原来那身材高大的做家丁打扮的人是随朱元璋起义渡江南下的一名将士常遇春,采石战役,他一站成名,如今战乱平息,他在反京途中,到了这个小城,一到城里,无论是大街还是小巷,都听到有人在议论阿女今日行礼卖第一夜一事,说的那是神乎其神,常遇春好奇心起便带着身边小卒乔装打扮成一家丁模样,混进这怡香院中。

  那阿女一出场,台下一片唏嘘之声,显然都是被她的美貌所倾倒。

  听了身旁小卒的话,常遇春也冷笑道:“自古都有红颜祸水之说,我们在外拼死拼活,为老百姓打仗,日,他们倒好,为战士捐的粮饷就那么小气,花在女人身上就如此大方,今日我若不杀了那阿女,还不知道又有多少银两钻入她口袋之中,她纵然漂亮,今日遇见我常遇春也是她气数如此。”

  说着便和那小卒退身出去,两个人悄悄来到后门。脚下轻轻一点,就上到墙头,这高来高去的,不一会儿功夫便进到怡香院后院,见到一挑水地小工,抓过他便问:“阿女房间在哪里。”

  那挑水工见他俩来势汹汹,慌了神。急忙打着手势,嘴巴咿咿呀呀的不知道说个什么。原来是个哑巴,但从他手指方向也可知道阿女房间就在西厢房第一间,那常遇春丢下挑水工径直来到西厢房,两个人轻声走到阿女门口。

  一阵嬉笑声从里面传出。

  “美人,*宵一刻值千金啊!”一个男子声音传出。

  “大爷,先干两杯,我们有一天一夜的时间。何必如此急喉呢。”甜美女子的声音传来,定是那阿女无疑了。

  常遇春在外听得气冒三丈,哼道:“如此狐媚女子留在人间只有祸国殃民,今天我就是替天行道。”

  他身边的小卒待要冲进去,却被他给拦住了,因为屋子里突然间便安静下来,之前的嬉笑之声浑然不见。

  “你在外候着。”常遇春一脚踹开门来,手拔长剑。那屋里布满层层轻纱幔帐,淡淡的清香袭来,不是胭脂不是水粉,倒像那水中仙子地香味,屋子安静得有些诡秘,一时之间还不见阿女踪影。

  “阿女何在?”常遇春叫道。

  一女子的声音从幔帐深处传出。“找阿女何事?”

  常遇春手起刀落,那轻纱幔帐应刀而倒,轻轻扬扬地飘在空中,他几个大步就进到幔帐深处,隐隐可见阿女的身影。

  隔着幔帐,隐隐可现阿女妙曼的身姿,常遇春快刀砍下那最后的一层幔帐。

  “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说着,常遇春长剑高高举起,对准阿女头颅就要砍落,那阿女也毫无惧色。身在乱世。生死乃是常事,虽然她从未想到过会有人刺杀她。但一想到刚才被那老爷轻薄,身不由己的苦楚,脑海里瞬间闪过,“或许死了还是一种解脱。”

  阿女抬头迎向常遇春的长剑,闭眼待死,只觉听头之上有一股寒意,待碰到头皮那一刻停了下来。

  “你不怕死?”阿女地这一举动让常遇春惊奇,手中长剑不再往下落,停在她头顶之上。

  “生有何欢死又何惧?”阿女缓慢睁开俏眼,淡薄的说道。

  近距离跟阿女照面,常遇春心里也吃了一惊,眼前的女子,白玉无瑕,春红齿白,淡扫蛾眉,淡雅脱俗,眼底有股淡淡的忧伤,咋看之下,倒和这怡香女子格格不入,常遇春不禁也被如此女子给震撼,一下倒失了方寸,但毕竟是做大事的人,他随即回了神,想到来此目的,长剑一闪,来到她玉脖之上。

  “自古红颜多祸水,美人只会误国,留你在世上,只会危害天下,你也不必怨我。”常遇春振振有词的说道,面无表情。

  那阿女颦眉之间,有着说不出的丰润,她虽然将死看得极其淡然,但听到常遇春如此之说,将误国之事竟推到美貌女子身上,便觉得不公,她身为半个才女,巧言善变也不在话下,当即分析了形势,毫不含糊地说道:

  “千百年来,战场之上,你们所谓的骁勇大将,只会将我们女子编为成败的借口,又或者是争国的战利品,为何是美女误国?不是你们误了美女的一生?”说道此时,她将身子转对窗口,“我们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乱世桃花逐水飘,你要杀我也不必给自己找个如此堂皇地借口。”

  常遇春显然被她的一番话给镇住,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判处,没想到一青楼女子有如此见解,他将长剑收回,入鞘,左右观望,餐桌之上,正拍睡着那所谓的大款,看他如此睡姿,定是中了迷魂药无疑了,难道这其中另有隐情,或者眼前这个阿女也是乱世的被害者,他瞄了眼阿女问道,“落入这风花之地,你有何苦衷?”

  阿女莲步轻扬,走到窗户旁,轻轻打开窗户,一阵清清凉凉的风吹来,屋里的轻纱幔帐随着风飘忽不已,真的乱世桃花逐水飘……

  最新章节第七十六章自有惜花人

  第七十六章自有惜花人

  阿女便将当日母亲如何携带家眷出逃,山中如何遇到土匪一事,途中客栈母亲如何遭人非礼以至于不愿苟活于世,以及自己和春梅如何被坏人买到这风花之地大概说了一遍。

  虽事隔多年,但仍然记忆犹新。

  说完这些不堪回首的往事,阿女已是梨花带雨,长长的睫毛下闪着坚毅的泪花,晶莹剔透,久久不肯下落,好不让人怜爱疼惜。

  伤感之余,那常遇春便是一脸愤怒,见阿女正自伤心难过,竟一时说不出话来,他从衣兜里取出一手帕递给她,道:“别难过了,都过去了,以后的路还很长,人总不能活在记忆里吧。”说完这些话便不知道说什么了,想起刚才竟对她动了杀机,不禁一阵后悔,幸亏自己动手还不那么快捷,不过也难怪,阿女这么一个天生丽人,任他是谁,都会犹豫上几秒钟的吧!

  听了阿女的一番述说,常遇春心道,原来每个人都会有一段伤感的往事。

  阿女也不接过他的手帕,自己从怀里取出一条纯白色手帕兀自擦泪,那常遇春倒也不在乎,将自己的手帕塞到怀里,见阿女动作柔柔弱弱,心中不禁一荡,说不出话来,兀自竟发起呆来。

  过了良久,窗户又一阵风起,他才渐渐回过神来,开口问那阿女道:“你父亲虽然是元代将军,和我们势同水火,但毕竟是为国牺牲。可否问下,家父是哪位大将?”

  阿女长长叹了口气,道:“如今都是明的天下了,我父亲……当年看来确实是位功臣,如今只怕就是个罪臣了,听你口气,莫不是如今朝中之人?”

  常遇春见她有所顾及也不勉强。对于她地提问也不加于回答,当即再问道。“但不知小姐贵姓是?”

  阿女抬头,眼睛十分明亮,如水一般清澈,朱唇微启:“小女子姓明,叫明雨薇,阿女是我的小名。”

  “哦?明雨薇,是个好名字。明……”常遇春思索,姓明的大将细细算来就明玉珍一人而已了,此人骁勇善战,胆识过人,要不是有小人暗中算计,英年早逝,说不定自己倒可以和他较量一番。他暗中好笑,阿女毕竟还是个未经世事的十八岁小姑娘。刚才不愿意告诉她父亲是谁,如今却不小心说露了嘴而自己却浑然不知。

  既然她不愿意说,常遇春也不想道破。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聊得也甚是投机,那小卒在外也听得里面谈话之声,知道常将军改变了主意。当下便悄悄退身出去,在ji院外围候着。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

  “如若我是个男儿身,或许如今又是另一番模样,身为女子,乱世之中,也只要逐水飘的命了。”阿女不禁又是一阵伤感,这一十八年来,除了春梅,她就经常是一个人独处,经常会胡思乱想。倘若她是一个男子也许会赴父亲后尘。战死沙场,但那至少显示了自身的价值。如今一青楼女子,不遭人唾骂也是庆幸,还说什么荣耀……

  “乱世桃花逐水飘。”那常遇春不禁重复阿女的话来,这当中可有几多无奈与心酸,和阿女畅谈了将近一个下午,常遇春发现,阿女果然是将门之后,气质非常人所能及,当即说道:“飘零随逝水,自有惜花人。阿女今日我带你离开这风尘之地,以后你地命运便由你自己做主,不必再终日伤感随水飘零。”

  说完便抓过她的手臂往门外走去。

  “公子。”阿女挣脱他地手掌,说道:“小女子如今已无家可归,出了这怡香院,只怕立即折死在外也为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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