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此生 14
之后的几天，都是这样度过，碧灵被夹在幻象与清醒之间，常常分不清幻想和现实。
只道伤得太深。
在她痛苦地缩在墙角时，撒旦也只能默默守着她。
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干这么蠢的事。
看一个女孩哭，他会心痛？
不信邪的魔神隔天就去抓了一群女孩，让她们一起哭。
没有，全都没有。
她们哭起来，是真的烦人。
只有她，他只想为她擦去眼泪。
一起蹲墙角一个星期后，碧灵说了这个星期以来的第一句话：“你蹲在这干嘛？”
“看你哭啊。”
“……”
第二个星期的第一句话在周六晚上。
“你怎么还蹲在这。”
“看你哭啊。”
“……”
第三个星期……
碧灵拽住撒旦的衣角：“你不看我哭了？”
“如果你哭，我就看。”
“那我跟着你，然后我一哭，你就能看见了。”
“……”
撒旦把碧灵抱起来，终于走出了那个阴暗的房间。
碧灵忧伤的小情绪在那以后就没有再飙过，只是她依旧怕光，依旧怕生人。
她只认撒旦一个人。
久而久之，魔宫中，碧灵成为除魔神以外的特殊存在。
每个人都不准靠近她十丈以内。
谁也不准和她说话。
撒旦以一个强势的姿态将这个小女孩从各方面完全占有。
在心中强烈的占有欲下，撒旦甚至每天只让她看见他一个人。
换作一个正常人肯定受不了，但那是一个失去安全感的女孩……没人接近她，她只觉的安心，没其他的不适。
还有一点禁忌，就是不能在她面前提“死”这个字眼，更不能杀人，让她见血。
这些，撒旦都悄然做得妥当，没让她再看见过杀人的血腥场面。
然而，意外还是会有。
一旦发生，便是环环皆错。
撒旦拉着碧灵在魔族的“花园”散步时，遇上了魔族圣女暗地里处死婢女的事。
魔族圣女一向是拿来给魔始祖献祭的，没献祭前，地位仅次与魔神之下，处死婢女倒也无可厚非。
只是，错了时机。
圣女一刀刺入婢女的胸口时，撒旦甚至还没来得及挡住碧灵的眼睛。
金色的眸子里，倒映出喷洒而出的，血……
所有刻意逃避的画面在这一刹那疯了一般地涌出来，几乎要炸裂开她的头脑。
“啊――”碧灵抱着头蹲下，全身开始发抖。
撒旦一惊，不及多想，将她抱起，闪身回到寝宫。
“你怎么了！”撒旦几乎是低吼出声，有生以来，他第一次这么着急。
碧灵全身的骨头咯吱咯吱地响着，面色也开始苍白，痛苦中，她咬牙道：“出去！”
撒旦根本不放心她，这时候出去绝对不可能，无视她警告的眼神，他硬是坐在床边，动都不动一下。
白光自碧灵的皮肤里射出，丝丝的血液在她皮肤的表面汇聚，骨骼强行拉长中，碧灵疼得已经说不出话。
第二次逆生长让她丢了半条命。
白光散开时，床上出现少女赤裸的身体。
撒旦眸光微变。
上前抱起少女，撒旦探了探呼吸。
还是活的。撒旦把她的小脑袋按在怀里，低头轻吻了一下她的发顶，小心地探入魔力给她查看，魔力反馈的结果并不好。
她的力量回来了。
“你终于，打算面对现实了么？”撒旦轻叹，手臂却紧紧地收紧，仿佛要将她揉入骨血。
那日阳光正好，白衣翩然的少女站在一朵巨花前，面含笑意。
“你是谁？”
“我是霸王花。”花瓣微张了张，里面吐出人语。
“霸王，唔，好名字。”少女的唇角勾起完美的弧度。
“矮油，你好坏！”霸王花嗲嗲道。
“你也很美。”
“矮油，死鬼！讨厌！”花瓣抖了抖，疑似害羞。
“所以你能把藤蔓从我手上拿开了吗？”
“不，除非你嫁给我！”霸王花语气一变，痞痞地像个流氓。
碧灵沉思了一会：“哦，如果你能有骋礼亿万，我会考虑考虑。”
“我不能强抢民女么？”
“作为一朵霸王花，你要优雅。”
“噗――”旁边有人笑了。
碧灵转头看那个男人，微微歪了下头：“这花是你的？”
绝美的容颜纯美无比，白发似乎给她整个人镀上了圣光，金眸微眯间，周身气息已是锋芒毕露。
美责美矣，奈何有毒。
想了想，撒旦回答：“要是你喜欢，我可以送你一打。”
“一打？”碧灵笑了：“你是魔神么？”
“如何不是？”
“好假。”
“……”
碧灵十指一弹，将藤蔓全数击碎，无视霸王花痛苦的尖叫，她无趣地转身离开。
“慢着！”撒旦挡住她，紫眸中有暗色蔓延：“你去哪？”
碧灵抬头看他：“我去哪，似乎不用跟魔神报备，不然，魔神真以为养了我几天，就是我亲爹了吗？让开！”碧灵推开他，神色冷凝。
撒旦任她走，只是在她将要离开时，从衣服里取出一颗血色的珠子。
碧灵的脚步一顿，声音中爆发出戾气：“还我。”
撒旦转着珠子，紫眸微眯：“想要？过来拿。”
话音未落，一股极强的力量就朝他而来，撒旦衣袖轻扬，躲开攻击，将她牢牢地锁在怀里。
“放开！”碧灵挣扎着，双眸微红，像只绝望的小兽，撒旦正想弄晕她，碧灵却已经失去所有的力气，软倒下去。
撒旦看着怀里的人，神色不明。
房间内，白衣的少女抱膝在床上坐着，秋水般的眸子低垂，静静地看着她脚边的珠子。
撒旦放下托盘，目光也落在那颗珠子上：“那是饕餮的生命珠吧，如果你想让他复活，魔族有复活他的方法。”
碧灵的眸子亮起来，但很快又像天空星星般暗了下去，她伸手戳了戳那颗珠子，闷闷道：“算了，死了也好，死了，就不会痛了。”
“你……”撒旦上前，还是将托盘里的卷轴塞给她，低沉的声音中带着安抚：“死了，就没有希望了。”
碧灵把卷轴收起来：“你，让我有一种认你当爹的冲动。”
撒旦：“……”
碧灵把珠子收起来，撑着床跳下来，面容变得冷漠：“此事，神族必有重谢，告辞。”
撒旦看着她离开，手指一根根捏紧。
他要的，从来不是神族的重谢。
他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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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道伤得太深。
在她痛苦地缩在墙角时，撒旦也只能默默守着她。
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干这么蠢的事。
看一个女孩哭，他会心痛？
不信邪的魔神隔天就去抓了一群女孩，让她们一起哭。
没有，全都没有。
她们哭起来，是真的烦人。
只有她，他只想为她擦去眼泪。
一起蹲墙角一个星期后，碧灵说了这个星期以来的第一句话：“你蹲在这干嘛？”
“看你哭啊。”
“……”
第二个星期的第一句话在周六晚上。
“你怎么还蹲在这。”
“看你哭啊。”
“……”
第三个星期……
碧灵拽住撒旦的衣角：“你不看我哭了？”
“如果你哭，我就看。”
“那我跟着你，然后我一哭，你就能看见了。”
“……”
撒旦把碧灵抱起来，终于走出了那个阴暗的房间。
碧灵忧伤的小情绪在那以后就没有再飙过，只是她依旧怕光，依旧怕生人。
她只认撒旦一个人。
久而久之，魔宫中，碧灵成为除魔神以外的特殊存在。
每个人都不准靠近她十丈以内。
谁也不准和她说话。
撒旦以一个强势的姿态将这个小女孩从各方面完全占有。
在心中强烈的占有欲下，撒旦甚至每天只让她看见他一个人。
换作一个正常人肯定受不了，但那是一个失去安全感的女孩……没人接近她，她只觉的安心，没其他的不适。
还有一点禁忌，就是不能在她面前提“死”这个字眼，更不能杀人，让她见血。
这些，撒旦都悄然做得妥当，没让她再看见过杀人的血腥场面。
然而，意外还是会有。
一旦发生，便是环环皆错。
撒旦拉着碧灵在魔族的“花园”散步时，遇上了魔族圣女暗地里处死婢女的事。
魔族圣女一向是拿来给魔始祖献祭的，没献祭前，地位仅次与魔神之下，处死婢女倒也无可厚非。
只是，错了时机。
圣女一刀刺入婢女的胸口时，撒旦甚至还没来得及挡住碧灵的眼睛。
金色的眸子里，倒映出喷洒而出的，血……
所有刻意逃避的画面在这一刹那疯了一般地涌出来，几乎要炸裂开她的头脑。
“啊――”碧灵抱着头蹲下，全身开始发抖。
撒旦一惊，不及多想，将她抱起，闪身回到寝宫。
“你怎么了！”撒旦几乎是低吼出声，有生以来，他第一次这么着急。
碧灵全身的骨头咯吱咯吱地响着，面色也开始苍白，痛苦中，她咬牙道：“出去！”
撒旦根本不放心她，这时候出去绝对不可能，无视她警告的眼神，他硬是坐在床边，动都不动一下。
白光自碧灵的皮肤里射出，丝丝的血液在她皮肤的表面汇聚，骨骼强行拉长中，碧灵疼得已经说不出话。
第二次逆生长让她丢了半条命。
白光散开时，床上出现少女赤裸的身体。
撒旦眸光微变。
上前抱起少女，撒旦探了探呼吸。
还是活的。撒旦把她的小脑袋按在怀里，低头轻吻了一下她的发顶，小心地探入魔力给她查看，魔力反馈的结果并不好。
她的力量回来了。
“你终于，打算面对现实了么？”撒旦轻叹，手臂却紧紧地收紧，仿佛要将她揉入骨血。
那日阳光正好，白衣翩然的少女站在一朵巨花前，面含笑意。
“你是谁？”
“我是霸王花。”花瓣微张了张，里面吐出人语。
“霸王，唔，好名字。”少女的唇角勾起完美的弧度。
“矮油，你好坏！”霸王花嗲嗲道。
“你也很美。”
“矮油，死鬼！讨厌！”花瓣抖了抖，疑似害羞。
“所以你能把藤蔓从我手上拿开了吗？”
“不，除非你嫁给我！”霸王花语气一变，痞痞地像个流氓。
碧灵沉思了一会：“哦，如果你能有骋礼亿万，我会考虑考虑。”
“我不能强抢民女么？”
“作为一朵霸王花，你要优雅。”
“噗――”旁边有人笑了。
碧灵转头看那个男人，微微歪了下头：“这花是你的？”
绝美的容颜纯美无比，白发似乎给她整个人镀上了圣光，金眸微眯间，周身气息已是锋芒毕露。
美责美矣，奈何有毒。
想了想，撒旦回答：“要是你喜欢，我可以送你一打。”
“一打？”碧灵笑了：“你是魔神么？”
“如何不是？”
“好假。”
“……”
碧灵十指一弹，将藤蔓全数击碎，无视霸王花痛苦的尖叫，她无趣地转身离开。
“慢着！”撒旦挡住她，紫眸中有暗色蔓延：“你去哪？”
碧灵抬头看他：“我去哪，似乎不用跟魔神报备，不然，魔神真以为养了我几天，就是我亲爹了吗？让开！”碧灵推开他，神色冷凝。
撒旦任她走，只是在她将要离开时，从衣服里取出一颗血色的珠子。
碧灵的脚步一顿，声音中爆发出戾气：“还我。”
撒旦转着珠子，紫眸微眯：“想要？过来拿。”
话音未落，一股极强的力量就朝他而来，撒旦衣袖轻扬，躲开攻击，将她牢牢地锁在怀里。
“放开！”碧灵挣扎着，双眸微红，像只绝望的小兽，撒旦正想弄晕她，碧灵却已经失去所有的力气，软倒下去。
撒旦看着怀里的人，神色不明。
房间内，白衣的少女抱膝在床上坐着，秋水般的眸子低垂，静静地看着她脚边的珠子。
撒旦放下托盘，目光也落在那颗珠子上：“那是饕餮的生命珠吧，如果你想让他复活，魔族有复活他的方法。”
碧灵的眸子亮起来，但很快又像天空星星般暗了下去，她伸手戳了戳那颗珠子，闷闷道：“算了，死了也好，死了，就不会痛了。”
“你……”撒旦上前，还是将托盘里的卷轴塞给她，低沉的声音中带着安抚：“死了，就没有希望了。”
碧灵把卷轴收起来：“你，让我有一种认你当爹的冲动。”
撒旦：“……”
碧灵把珠子收起来，撑着床跳下来，面容变得冷漠：“此事，神族必有重谢，告辞。”
撒旦看着她离开，手指一根根捏紧。
他要的，从来不是神族的重谢。
他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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