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入V三合一_学霸和校草双双崩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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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入V三合一

  一时间,包厢内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凝神屏息,等待着大魔王的选择。

  好半天后,男生慵懒低沉的嗓音才慢悠悠地响起:“我选择大冒险。”

  他说这话时,炙热的眼神还是没从虞泽脸上挪开。

  “嗷嗷嗷嗷嗷嗷!源哥牛逼!源哥牛逼!”

  “哈哈哈哈哈可以可以!但是既然选了大冒险,那必须来点刺激的啊!不然都对不起源哥刚才喝的那几杯酒!”

  ……

  “哎等等!”百晓生头疼地打断了兴奋的众人,“各位悠着点,悠着点啊!源哥这会儿要是被你们给整了,等他回过神来,你们可别哭!”

  此话一出,大家难免有些退缩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犹豫起来。

  “嗨呀,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朝事?机会难得,不能放过!”林磊喝了几杯酒就飘了,豪情万丈:“再说,源哥是那种小气的人吗?”

  一群人又哄闹起来,祁源也不出声制止,就这么半靠在沙发上,指尖在杯身上用力地摩-挲着,眼神又深又沉。

  虞泽到底是没办法彻底忽略那道扎在他身上,烫人的目光。他微微扭过头,低声问道:“你还好吧?”

  “嗯?”周围太吵了,祁源没听清他说什么,刚准备开口,就听有人喊道:“源哥!给你一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任务——不能出这家KTV的门,任意找一个人亲一分钟!随便谁!亲满一分钟嗷!”

  祁源微一挑眉,看向说话的男生,“耍流氓?”

  那男生狂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们就想知道,顶着像源哥这样帅的一张脸耍流氓,到底会不会挨打?”

  血液里的酒精蒸腾起来,祁源慢慢地磨了磨后槽牙。片刻后,他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一只手撑在软垫沙发上,身体一翻,猛地扑向身旁坐着的虞泽。

  虞泽完全没有准备,下意识地抬起一只胳膊去格挡,却被一只滚烫的大掌握住了,就势按到了沙发靠垫上,“别动,帮个忙……”

  蓄势待发的拳头凝滞了一秒,下一秒就被对方趁机用身体整个人压进了沙发里。

  “我可是替你受的惩罚,帮帮我,嗯?”男生的嗓音低沉磁性,语气含着蛊惑,开口说话间,温热的呼吸拂上了敏感的耳垂,被压着的人不易察觉地颤抖了一下。

  虞泽完全被这股陌生霸道又好闻的气息铺天盖地包围了。祁源身上的热度仿佛能穿透两层衣衫,传递到自己身上来。

  他明明滴酒未沾,却觉得自己也有点晕乎乎的了。

  虞泽克制着强烈的想要把人掀翻的冲动,别过脸,试图摄取一些新鲜的空气,语气不稳:“怎么帮?”

  “嗷嗷嗷嗷嗷嗷嗷源哥牛逼!!!”包厢里的人从目瞪口呆中回过神来,顿时爆发出一阵惊天嚎叫声,差点没把包厢顶给掀翻。

  唐静更是一边尖叫一边往女同学身上倒,那副喘不过来气的模样像是随时要撒手人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要卒于今夜了!!我的墓志铭上一定要写:唐静搞的CP是真的!!!”

  “不是吧……”包子和百晓生对视了一眼,彼此眼中是如出一辙的震惊。

  在这样疯狂的起哄声中,祁源调整了一下姿势。滚烫的掌心抚上漂亮得惊心动魄的小脸,力道轻柔地抬起尖尖小小的下巴,然后低垂下脑袋,无限靠近。

  包厢里的灯光昏暗,两人所在的位置又是一个死角,从其他人的角度看去,完全是一副深情拥吻的姿势。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源哥你是我爹!!!”唐静实在受不了这刺激了,捂着脸跌跌撞撞地跑出去了。

  漫长到仿佛没有尽头的一分钟,鼻尖相触,呼吸交融,唇与唇之间不过方寸似有若无的距离。

  祁源迷恋上了这样亲密无间的碰触,掌心下的皮肤被他的温度烫得温软娇嫩,手感好到令人爱不释手。

  他的眼神越来越暗,搂着少年的手也越收越紧。突然间,他闷哼了一声,停顿了两秒,从虞泽身上翻了下来。

  “一分钟到了。”少年放下了抬起的膝盖,向来冷清的嗓音含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氤氲水汽。

  祁源躺在沙发上,抬手揉了揉腹部的位置,闷笑出声:“虞泽同学,没打脸,谢谢了。”

  虞泽:“你可以再过来试试。”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众人又发出一阵哄笑。

  其实大家心里都有数,刚才两人根本就没有真亲下去。但也算是看了一场好戏,纷纷心满意足地转移到下一个目标去了。

  虞泽坐了一会儿,起身冷着脸往外走。

  “你去哪儿?”前一秒还躺着装死的人,下一秒伸手就要去抓他的衣袖。

  虞泽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去卫生间。”

  祁源这才放了手。莫名又觉得有点渴,随手端过了桌子上的酒杯,一口喝光后,继续半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牛逼,您是真牛逼!”包子见虞泽走了,趁机蹭了过来,冲祁源伸了个大拇指,“源哥,从今天开始您是我源爹!”

  “我是你爹。”祁源懒洋洋地暼了他一眼,“那虞泽呢?”

  包子毫无节操:“您是我源爹,虞泽是我爸爸呀,这又不冲突!”

  祁源听了,迟钝的大脑转动起来,突然噗嗤一声笑出声,声音里充满了愉悦,“乖儿子,明儿个来源爹这里领零花钱。”

  “哎!好嘞源爹!”包子响亮地答应了一声。

  百晓生:这两人是谁?不知道,他不认识。

  一帮人就这么闹到了快十二点,林磊的舅舅终于进来赶人了,“同学们同学们,你们明天还要上课的,今天就到这里了,好不好?”

  在众人失望的哀嚎声中,看起来温和斯文的中年男人又承诺道:“等你们高考结束,来舅舅这里,免费玩三天三夜,好不好?”

  “好好好好!就这么说定了!舅舅您到时候可别反悔哦!”

  “哈哈哈哈哈怎么办?我从现在开始就期待高考结束的那一天了!”

  ……

  众人一边嬉闹着,一边收拾东西准备散场。

  “源哥你不走吗?”包子和百晓生勾肩搭背地准备往外走,却见祁源还躺在沙发上,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走……”祁源低低地应了一声,“头晕,扶我一把。”

  包子一听就自告奋勇地跑了上去,可惜还没挨着祁源的边,被他一巴掌囫囵过来,惊得往后一仰,差点没头朝下摔个狗爬。

  “卧槽!”包子惊险地拍了拍胸口,脸皱了起来,“怎么忘了这一茬,源哥喝醉了可就是人畜不分,逮谁就攻击谁了!百晓生,现在咋办?”

  百晓生站在几米之外,犹豫了一下,试探着说:“不然……先把源哥打晕了,咱们再合力把他拖回去?”

  包子用“我看你是疯了”的眼神看着他,“你敢打的话你打,反正我不敢。”

  “看你那狗熊怂样儿!”百晓生又损了他一句,可说到底自己也不敢上手。

  他的眼睛四下转了一圈,停在了正往门口走的人身上,“虞泽!”

  虞泽听到后顿了顿,转过身面对着他们的方向,“有事?”

  “那个……源哥喝醉了,我和包子都弄不动他,你来帮个忙呗!”

  虞泽身边一个男生也停了下来,探头看过来,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语气说:“哇靠,有没有搞错啊,你们俩都扛不动还指望虞泽呢?”

  百晓生:“你是不是忘了虞泽单手把一米九的吴孟良拖着打的事了?”

  那男生一愣,往后退了一步,抱拳道:“失敬失敬,你们继续,当我没说啊!”

  虞泽:……

  他走到沙发旁,俯身,一只手搭上了祁源的肩膀。

  祁源果然瞬间动了起来,抬手就要攻击触碰自己的人,结果耳畔传来一声清冷悦耳的低喝:“祁源!你到底走不走?”

  那道嗓音仿若天山冰泉,给他燥热的身体带来了一丝神奇的清凉。祁源睁开了眼睛,望向面无表情的人,叫了他一声:“虞泽?去哪里?”

  虞泽改为拉着他的手臂,强行将人拉了起来,架在肩膀上,语气冷淡:“随便你。你要是想躺在这里,也可以。”

  祁源模模糊糊地笑了起来,干脆将半个身体都压到了瘦弱的少年身上,在他耳边暧-昧地低语,“那我想去你家,可以吗?”

  脚步顿了一下,虞泽努力忍住反手把人扔到地上的冲动,“闭嘴。”

  包子和百晓生默默地跟在两人身后,唐静和同桌也磨磨蹭蹭地往外走。

  包子:“源哥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听话了?他为什么只攻击我不攻击虞美人?”

  百晓生:“我觉得可能是……源哥打不过虞泽?”

  唐静:“你们懂个屁!这是爱情!爱情你们懂吗?”

  十月中下旬,夜色凉如水。已经过了零点,商业街这边的灯光依旧亮如白昼,车来人往,热闹得很。

  林磊张罗着一连打了五六辆出租车,把人挨个送了回去,这才小跑着往祁源他们这边来了,“源哥,你们怎么回去啊?”

  祁源正歪在虞泽身上,脑袋不安分地拱着少年细软又蓬松的头发,根本就不搭理他那一茬。

  百晓生只好对林磊说:“你先回去吧,我们这边自己搞定。”

  “好吧,那明天见了!”林磊干脆地跟他们挥手告别。

  虞泽腾出一只手推了一把蹭着自己的脑袋,“你怎么回去?”

  这么晚了,学校宿舍肯定早就关了,要是他自己一个人,随便找个地方过一夜就是了,可带着这么个醉鬼,连行动都变得困难。

  “不回家……不想回家……”祁源嘟囔了一句,突然开始发脾气:“那不是我的家!是他们的家!我不回去!”

  虞泽放弃了跟他沟通的想法,问百晓生:“你们能带他回去?”

  包子心想吹了这么久的风,源哥应该不会攻击他了吧?他伸出手去想把人接过来,结果被祁源反手一抓一拧,差点没直接把胳膊折断。

  “嗷嗷嗷嗷嗷嗷!源哥!源爹!您睁眼看看我是您儿子啊!”

  百晓生在一边说风凉话:“儿子?我看你是他孙子都没用!”

  事情就这么陷入了僵局。最后实在是没办法了,百晓生只好叫了一辆出租车,给司机师傅报了地址,又对虞泽说:“只能麻烦你送他回家了。他家房间多,你可以在他家睡一晚,明天一起回学校。”

  虞泽:“让他自己回去不行吗?”

  百晓生:“不可以哦。”说完毫不留情地啪的一下关上了车门。

  一路上,虞泽被一点一点硬生生挤到车窗边,蹭着他的人还一边蹭,一边从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哼声。

  司机师傅不断地从后视镜里暼着后座两个好看的男娃子,眼见着两人都快要缠抱到一处去了,不由地咳嗽了一声。

  虞泽被烦得不行了,猛地推了一把祁源的脑袋,这一下用了十足的力道,祁源一下子弹开撞到了出租车的车顶,发出了“嘭”的一声。

  “嘶……”祁源痛得嘶了一声,抬手捂住了脑袋,又半睁着眼睛看了一眼虞泽,总算是老老实实地坐好了。

  出租车停在了警卫森严的安保区域外,有警卫人员打着手电筒走过来,敲了敲车窗:“什么人?这么晚了来干什么?”

  虞泽打开了车窗,“送人回来。”

  警卫拿着手电筒往出租车里面照,祁源被光源刺激了,一句“操-你大爷”脱口而出。

  可被骂了的警卫却一脸惊喜,“大少爷?您怎么回来了?”

  祁源歪了歪头,语气突然沉了下来,“我回来就回来了,还要跟谁先打个报告?”

  下了车,虞泽扶着祁源往别墅里走。他比之前要安分了不少,可脚步还有些虚软,也不知到底醒没醒酒。

  别墅前灯火通明,一位中年女士急急忙忙地小跑着迎了上来,“大少爷,这么晚了你怎么——哎呦,这是喝醉了?”

  祁源懒洋洋地喊了一声:“梅姨,你睡你的,别管我。”

  “我不管你谁管你?就你这个酒量哦没事喝什么酒……”梅姨顿了顿,目光定在了陌生少年漂亮到不像话的脸上,新奇道:“这位是?”

  祁源搂紧了怀中人的肩膀,语气听起来很随意,“朋友。”

  梅姨惊讶地“哎”了一声,“朋友啊?朋友好啊,朋友越多越好!快进去吧,外面风大!”

  一直沉默的虞泽,终于开了口:“你进去吧,我走了。”

  “这么晚了,你去哪儿?”祁源一听就不高兴了,挨近了他的耳朵,发动低音炮攻击:“好人做到底,送我送到西嗯?”

  虞泽:“……我倒是想把你送到西天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祁源放声大笑起来,笑得东倒西歪,差点连着虞泽都被他带倒了。

  两人就这么连体婴似的走进了别墅。

  祁源大半夜地回来一趟,几乎惊动了整间别墅的人,连祁麟都揉着眼睛跑了下来,奶声奶气地一叠声喊着:“哥哥哥哥……”

  就是不见他的父母。

  虞泽把高大沉重的男生扔到客厅的大沙发上,活动了一下被压得快要僵掉的半边身子。

  祁源轻轻踢了一下脚边的小不点儿,“怎么就你一个人,你爸你妈呢?”

  祁麟困得直流眼泪,迷迷糊糊地抓着哥哥的裤脚,“不知道……”

  梅姨端了一杯醒酒汤过来,“先生又去S市出差,夫人陪着一起过去了。过两天应该能回来。”

  祁源嗤笑了一声,“本来我还羡慕过祁麟父母双全,可现在一看,这有父有母的,不也跟没有似的吗?”

  “大少爷!不许胡说!”梅姨立刻生气地斥了一句。

  等她放下了醒酒汤,语气又软了下来,“先生的工作性质你又不是不清楚……以后你多回回家,父子俩多点时间相处不好吗?”

  祁源不说话了,扒开小不点的手,“梅姨,带他去睡觉。”说完,又揽过了一旁不吭声的虞泽,带着他往楼上走。

  虞泽微微拧了拧眉,用胳膊肘抵着他:“好好走路。”

  “好不了——”祁源拖长了尾音耍无赖,嗓音瞬间仿佛又染上了一层醉意:“我酒还没醒呢,要你掺着我才能走。”

  虞泽:……你这酒是说醉就醉,说醒就醒的?

  祁源的卧室在二楼,推开门进去,入目就是冷硬的黑白灰,跟他平常给人的,既嚣张又懒散的感觉完全不同。

  “虞泽同学,欢迎来到我的房间——”祁源一边说话,一边拖着人往床边上走。

  虞泽眼角微微一动,在他扯着自己倒下的前一秒,伸手扣住了他的肩膀,一拉一送间,来了个漂亮至极的过肩摔。

  “操!”祁源没防备,被他猝不及防地摔到了豪华双人床上,在松软的床垫上弹了好几个来回。

  他好像有点明白了,虞泽是怎么把一米九的壮熊一样的体育生吊着打的了。这技巧,这爆发力,绝非凡人能有的!

  虞泽站在床边,垂眸冷冷地看着他,“清醒了?”一整晚,他的忍耐到此为止了。

  “我倒宁愿长醉不醒……”祁源躺在床上,低声呢喃了一句,语气里有着说不出来的怅然若失。

  “你说什么?”虞泽没听清,冷着脸问了一遍。

  “我说——今晚辛苦你了。”祁源突然换上了一本正经的表情,“虞泽同学,谢谢你。”

  谢谢你一直忍耐着发酒疯的我,谢谢你没有半道上扔掉我。

  虞泽愣了愣,这突如其来的认真,让他反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缓慢地眨了眨眼睛,低声回应道:“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是不需要说谢谢的。

  祁源似乎是笑了一下,“嗯,朋友。朋友今晚就在这里将就一下,我可以把床让给你……不过这张床其实挺大的,两个人一起打滚都没问题,怎么样?”

  虞泽:……

  最后还是梅姨利索地布置好了客房后,过来敲门,让他们各自早点休息。

  祁源撑起了身子,目送着那一抹挺拔如竹的身影离开,眼底一片幽深。

  朋友?对,他们是朋友。但——当然也不只是朋友而已。他不满意,不满足,他想要更多。

  第二天,祁源睡到了日上三竿,才悠悠转醒。房间里的窗帘是隔光的,他不确定到底几点了,爬起来摸手机。

  他的酒量确实是差,昨晚虽然没有醉到不省人事的程度,但醒来后还是免不了头疼得厉害。

  打开手机一看,“操?九点了?”

  他一下子清醒了,下了床就往隔壁客房走,敲了几下门,里面果然没有任何回应。

  “醒了?”梅姨听到动静上楼来,“小同学一大清早就起来了,我给他做早饭也不吃,我就让老王先把他送学校去了。”

  “梅姨!你怎么不叫我?”祁源抓了一把睡得乱糟糟的头发,有些懊恼:“我上学都迟到了!”

  梅姨:“???梅姨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热爱学习了?”

  祁源:我热爱的自然不是学习了……

  反正都迟到了,他干脆就翘掉了上午的课,好好地补了一觉,下午才踩着午休结束的铃声踏进教室。

  他一进教室,下意识就寻找虞泽的身影。

  虞泽坐在座位上,坐姿笔挺端正,耳朵里塞着耳机,手上的笔一直在动。

  果然,走近了就看见他正在做一张数学试卷。

  祁源不动声色地翻了个白眼,数学试卷,又是永远都做不完的数学试卷。

  他用指关节敲了敲桌子,试图引起虞泽的注意,可注意力高度集中在题目上的人,连一个眼角余光都没给他。

  祁源不死心,干脆伸出一只大手,整个覆上了试卷。

  虞泽终于抬起了眼皮子,施舍了他一个目光,冷淡的眼神里只写了几个明晃晃的大字“有事说事”。

  这样若无其事的态度,祁源顿时不高兴地微眯起眼睛。

  他忍了忍,指了指耳朵,等到人把耳机摘了下来,才假惺惺地问:“我昨晚喝醉了,是不是麻烦你了?”

  还没等虞泽开口,包子从后面窜了出来,“源哥!不源爹,您昨晚可差点没把我的胳膊给拧断!”顿了顿,他又大着胆子忽悠:“后来你可是答应给我两百……不两千块补偿的!”

  祁源瞥了他一眼,“你确定我说的是给你两千块补偿,而不是把你另一只胳膊也给折断?”

  “咳咳咳……当我没说,当我没说……”包子一边说一边往后退,突然又问:“源哥,你真的不记得昨晚都发生什么了?”

  “嗯,怎么?”

  “不是吧,那你也不记得你强吻虞泽的事了?”包子这句话的声音有点大,恰好秦小雨正往班级走,一只脚硬生生顿在了门槛上。

  秦小雨:!!!昨晚到底发生了多少她不知道的事?

  班里又响起了熟悉的起哄声,祁源眼看着虞泽面无表情地给试卷翻了个面,无动于衷地继续做题目,只有耳尖一点不易察觉的绯红,泄露了他的羞恼。

  真可爱!他不由自主地在心里感叹了一句。

  那边秦小雨终于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走到讲台上,“同学们,运动会已经过去了——”

  “老师!”底下有人举手了,“您之前说运动会咱们只要不拿倒一,就答应我们一个要求!可是最后我们拿的可是第二!顺着数的!就没点别的什么奖励?”

  这位同学说出了众人的心声,顿时响起了一片附和声。

  秦小雨一脸开心雀跃都快要溢出来了,可为了班主任的威压,还是强行压了下去,严肃道:“运动会取得再好的名次,那都已经是过去式了。期中考试才是你们马上要面对的最大的挑战,你们想什么呢?”

  “切,没劲了……”包子趴回了桌子上,百无聊奈地拿笔在书上画小人儿。

  “不过——”眼看着大家的情绪都down了下去,秦小雨话音一转,“如果这次期中考试,你们还能不垫底的话,有一个特别大的惊喜哦!”

  蔫了吧唧的同学们顿时又来了劲儿,纷纷装模作样地翻开了手边的书。

  秦小雨刚刚说完,上课铃声就响了起来。祁源不得不放弃继续把人盯透了的想法,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想了想,他还是有些不甘心,握着笔戳了戳前桌的脊背,“虞泽,我昨晚真的没干什么吧?”

  虞泽回过头来,一脸冷漠:“你昨晚说自己是傻逼了。”

  祁源:“……不可能!我没说过这种话!”

  虞泽用看傻逼一样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然后重新转过身子,继续演算被打断的题目。

  没过几天,期中考试说来就来了。

  考试前一天,各科老师都疯狂地明示暗示:这个知识点会考!那个概念很重要!这道大题目不会的人下场就是就是一个“死”字!

  “操,这重点划跟没划有什么区别?”祁源懒得动笔,只光听着化学老师口干舌燥地讲了半天。

  百晓生也是一脸生无可恋,“你真相了源哥,期中考试会划重点?不存在的,半本书全是重点!”

  祁源抱着胳膊,突然身体往走道上倾斜了一大半,想看看虞泽在干嘛。

  一看他就乐了,虞泽根本就没在听化学老师的废话,正一动不动地盯着英语书上的单词表。

  他凭空生出了一股惺惺相惜的感觉来,“虞泽同学,全班就只有你跟我没听化学老师的忽悠了。”

  虞泽旁边的女生没忍住,回过头来吐槽了一句:“你们才不一样,虞泽是不需要划重点,而你——是没必要划重点。”

  祁源:……倒也不必这么直白。

  第二天的早自习,三班人竟然破天荒地早早就来齐了。也不管这节早自习是谁的了,疯狂地背着古诗词和文言文,为待会儿的要考第一门语文做准备。

  在一片轰轰烈烈的临时抱佛脚中,某几个人的悠闲就显得格外扎眼。

  包子吞下了嘴巴里的最后一口包子,从口袋里摸出了两张小纸片,跟地下-党接头似的,神神秘秘地递给了祁源和百晓生,一人一张。

  “什么呀?”百晓生拿起纸条,上面爬着的比蚂蚁还小的字,凑近了才看清楚竟然是语文老师圈的十首必考诗词。

  祁源毫不客气地嘲笑:“真是难为你了,竟然能用这么一块豆腐大的纸写满十首古诗词。”

  包子指着自己的大眼睛下面挂着的浓浓的黑眼圈,“这可是我熬了一夜的成果,特意给你们俩也准备了一份!怎么样,够兄弟不?”

  “不必了,能考几分考几分,你自己留着备份吧。”祁源把纸片扔还给他,平常抄抄作业应付应付老师还行,考试作弊就算了吧。

  他这个人,是他的就是他的,不是他的他一分也不会拿。

  包子一脸痛心疾首,“源哥,这种时候你怎么突然变得有原则起来了?这可是期中考试啊!”

  祁源还想说什么,前桌的人突然侧转过了身体,把他的语文书调了个方向。

  虞泽一只手翻阅页数,另一只手握着黑色的碳素笔,划了几句古诗词,几句文言文,又精准地圈了几个生僻的文言词汇。

  祁源刚开始还在注意他划的重点,不出半分钟,目光就黏上了划重点的那只手。

  手指白皙纤细,修长笔直,骨节处甚至隐隐透着粉嫩,微微用力时,绷出一道漂亮的弧线。他还记得上次两人握手时,这双手的触感……

  正回味着,眼前的那只手已经挪开了。

  虞泽把语文书推回原来的位置,言简意赅:“重点背。”说完就转回去了。

  包子立刻抛弃了自己辛苦一夜的劳动成果,抱着语文书就挤了过来,对着虞泽刚划完的重点依葫芦画瓢。

  “卧槽!跟虞泽划的重点比起来,语文老师那划的简直就是出题库啊!”包子的嘴巴都要咧到耳朵后面去了,“牛逼,您真的牛逼!这待会儿要是全考到了,您就是我亲爸!”

  祁源:“回头我就去告诉你亲爸。”

  虞泽:……

  眼看着包子快要抄完重点了,祁源还是没忍住,语气里的得意都要飘上天了,“记住了,你可是沾了你源哥的光——”

  “这又不是你划的重点,是虞泽划的,虞泽,哦哦哦?”

  “滚蛋,别抄了。”祁源立马变身小学生,“要是没我,虞泽会给你划重点?你想得倒美!”

  他们这一块的存在感实在是过于强烈了,唐静背着背着,忍不住悄悄回头看了一眼。

  虞泽端端正正地坐在位子上,正在闭目养神。他面前的书都没打开,完全没有被教室里浓烈的背书氛围影响。

  “难道学霸有特殊的学习方式?”她嘀嘀咕咕了一句,又看到祁源伸出指尖戳了虞泽一下,他侧着头,两人不知道在说什么,就看到祁源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不行不行不行!唐静使劲地摇了摇头,不能再看下去了,考试磕昏了头,待会儿考试可就完蛋了!

  其实她的内心有一种隐秘的兴奋和担忧,这可是虞泽来二中参加的第一次大型考试,所有人都在盯着他!

  不过看他那么淡定的样子,肯定是胸有成竹了。

  唐静的这份猜测,在当天晚自习就得到了证实。

  二中的学生成绩不行,但老师们的效率那是一个赛一个的厉害,当天考完的科目,当天成绩就出来了。

  前脚语文老师刚宣布虞泽拿到了142分的高分,并把他的试卷当作标准答案从第一组的第一个同学开始全班传阅,后脚数学老师就进来了。

  数学老师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拿着试卷的手都在颤抖,“同学们——”开口的第一句话就不小心破音了。

  但他顾不上底下发出的哄堂大笑,接下来的话几乎是吼出来的:“我们班出了一个数学满分!满分啊!二中多少年没出过数学满分了!!”

  吵闹的教室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面无表情的虞泽身上。

  虞泽没有丝毫反应,倒是祁源脸上那股毫不掩饰的得意劲儿,就跟考了满分的是自己似的。

  他抬了抬手,故作深沉:“常规操作,常规操作而已,大家习惯就好。”

  众人:……有您什么事儿??

  数学老师还是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之情,把试卷给了课代表让他发,自己坐在讲台上平复心情。

  数学课代表一个一个亲自地发着试卷,应数学老师的要求,发一个念一个分数。

  大家考的分数就跟被狗啃了似的,高的有130多,低的能低到30多,惨不忍睹。

  发到一半的时候,数学课代表的动作突然停顿了一下。几秒后,他语气颇为微妙地继续念:“祁源,82分。”

  整个班级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

  祁源?82分??他们没听错吧???

  祁源倒是没什么意外,很有点宠辱不惊的意思。他懒懒散散地站了起来,走到数学课代表身边,接过了自己的试卷。

  数学老师这会儿平静了下来,冲着祁源点头表示赞扬:“对了,我还要重点表扬一个人——在这次期中考试的数学考试里,祁源同学虽然还是没及格,但是他是咱们班进步最大的人!这表示了什么?表示你们不是学不好数学,而是愿不愿学好数学的问题!”

  祁源:“老师您可别表扬我,我是会骄傲的。”

  包子被逗得大笑了一声,然后就发现大家都没笑,只好尴尬地摸了摸头。

  “抄的吧。”底下的角落里,突然传来了一声小小的质疑。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在安静的班级里听起来格外清晰。

  笔尖一顿,虞泽眉心微蹙,掀起眼皮看向走道中间的人。

  祁源往回走的脚步凝滞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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